阎炜天抓着布巾的手因愤怒而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往她脸上招呼,季念瑶下意识往后退,迅速低下头去,心生恐惧。
她是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真以为他不会打她吗?
她第一天来到这的时候,不就被他击昏了?
想必他在盛怒之中时,她的身分也跟这些丫鬟没两样的。
阎炜天没有动手打她,也没踢来春,他将手上的布巾扔到来春身上,大步离房,关门的声响震天价响。
来春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站起来。
「那个……」季念瑶的头依然低垂着,「阎炜天……你家的爷会对孔若蔼大小声……会骂她吗?」
「当然不可能啊。」来春心想这是挫挫季念瑶的好机会,让她彻底明白自己只是个冒牌货,不要嚣张。「爷别说骂若蔼小姐了,连语气重一点都舍不得,若蔼小姐是爷手中的宝贝,对若蔼小姐疼宠得不得了……」说到最后,来春语气越变越虚了。
她怎么觉得讲这种话来伤害季念瑶,竟会觉得抱歉啊?
她是怎么了?
心中充满不解的来春拿了抹布,将床上跟地上的药汁擦干净。
被褥也沾上了褐色药汁,来春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被子换上。
「对不起。」
「啊?」来春愣了一会儿才发现季念瑶是在对她道歉,「你刚说什么?」
「抱歉,制造这么多的麻烦。」季念瑶轻轻一叹,觉得人累头也疼。「我睡了。」
她抓起被子盖着头,整个人窝进被窝里。
虽然她是穿书进来的,但是对阎炜天来说,她不过是用钱买来的女人,是属于他的「物品」,当她冲犯到孔若蔼时,她的下场就是死。
她都差点忘了这个设定了呢。
在他心中,她不过是廉价的假玉。
随时都有可能被替代的假玉。
「可是……」站在床边的来春端着药碗很是困扰,「你药还没喝,万一爷问起,我又会被责骂的。我现在去厨房拿糖,拜托你把药喝了吧。」等等,她这是在求她喝药吗?
「不用了。」季念瑶拉开被子缓缓起身,「把药给我。」
「你不会是要洒了吧?」来春用力抱紧药碗。
「我喝。」
「这药可没加糖的。」
「我知道。」
来春迟疑地将药碗递给她,季念瑶看着褐色的药汁,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仰头咕噜咕噜将药汁喝尽。
「恶。」季念瑶抓着衣领,觉得她要崩溃了,好想抓着墙把头撞一撞。
妈呀!好苦!苦死人了啊!
「你、你还好吧?」她怎么全身都在颤抖,「你要不要紧啊?」
季念瑶觉得全身的五感都被苦药味给占据,她快要吐了,但若吐了又要给人制造麻烦,只好强忍,所以才全身抖个不停。
「你真的不要紧吗?」她脸白得好可怕啊。来春担忧地抓着季念瑶的手臂。
那曾经被狠狠关上的门扉突然被推开,阎炜天去而复返,就看到来春紧张的抓着季念瑶,而季念瑶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簌簌发抖。
「她怎么了?」阎炜天急问。
「爷!」来春心慌得眼眶泪花乱转,「她刚一口气把药喝了,然后就变这样了。」
阎炜天迅速绕来季念瑶另一侧,将小脸抬起,见她脸儿苍白如纸,双眸紧闭似在强忍什么,当机立断敲开她的牙关,将手上的东西塞了进去。
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散了苦味,她将那股甜味吞入食道,身子终于不再因为强忍而发抖。
张眸,季念瑶诧异的发现阎炜天又回来了。
「明明吃不了苦,干啥硬喝?」阎炫天怒道。
「你是去拿糖回来的?」她看着他手上端着的小盘,盘中不仅有糖粉,还有糕点。
他刚塞进她嘴里的就是甜甜的桂花糕。
「不加糖你会喝吗?」阎炜天恼道。「再吃一块糕。」
阎炜天抓起另一块桂花糕,放进季念瑶嘴中,将余下的苦味全部驱散。
那糕含进嘴里,很快的就化了,季念瑶觉得她的心似乎也跟糕点一样融了。
「如果……」
「嗯?」阎炜天思考着要不要把糖粉放进茶壶里拌成糖水给她喝。
「如果我喜欢上你怎么办?」
阎炜天定定看了她一眼,「别有非分之想。」
【第四章】
天气闷热,季念瑶趴在窗前,袖子拢在上臂,像夏天的哈巴狗一样,只差没吐出舌头散热。
后方在整理家务的X春三姊妹,时不时瞟来不予苟同的一眼。
「未出嫁的姑娘家竟然把袖子拉那么高,都不怕被男人看去了?羞不羞耻啊?」盼春的批评可一点都没压低音量,根本就是念给季念瑶听的。
充耳不闻,充耳不闻。
季念瑶原模原样懒散的闭着眼,不想理会。
啊啊……为什么只有她穿来书中的世界呢?
她到底怎样才能回到原有的世界呢?
她在这个地方好孤单寂寞冷啊……
安小缇才是原作者,为啥她就不用穿过来呢?
至少穿过来陪陪她也行啊。
要不然就让她穿成孔若蔼嘛!
现在这角色无人疼无人爱的,这世界好不公平啊啊啊……
「听说有人跟爷说她喜欢他呢,也不惦惦自己的斤两,不过就是个冒牌货,哪天爷醒了,就别想当大小姐啦。」迎春点开嘲讽技能。
充耳不闻,充耳不闻。
季念瑶虽然想假装没听到,但是那日她「告白」之后,阎炜天说的那句「别有非分之想」,现在想来,还是让心口有些刺痛。
她这个炮灰女配的确是被安小缇这样设定的——阎炜天从头到尾都是将她当作孔若蔼的替身,一直到她死了,都未曾为她动过心。
记得前几日她才信誓旦旦自己不会蠢到去喜欢上阎炜天,没几天就自打脸了。
来春瞟了不动如山的季念瑶一眼,未加入姊妹的嘲讽行列中。
「瞧爷这些天都没过来了,恐怕这次是彻底失宠了。」盼春掩嘴窃笑。
「就有人不自量力嘛。」迎春毫无顾忌地笑。
季念瑶转过头,换趴另一边。
阎炜天的确自她「告白」之后就没来看过她了。
刚生病的时候还很怕她不吃药呢,后面就不闻不问了。
她的「告白」是有毒吗?
让人这样避之唯恐不及的。
一旁来春张了小口,但犹豫一会儿又闭上。
爷这些天很忙,太子殿下也就是阎炜天的表哥——这几天常召他入宫,常是三更半夜才回来,但是他回来时都有过来探问一下季念瑶的身体情形,是否有正常吃药,这事只有负责守夜的来春清楚。
现在季念瑶病已经好了,但他还是回来的时候会抽时间先过来看看她,只是季念瑶这人一睡着跟猪没两样,根本没发现旁边坐了个人,轻轻拔开她覆面的发丝,温柔的望着。
爷是在看着季念瑶还是若蔼小姐呢?
这是来春心中的疑问。
虽然阎炜天每天晚上都有过来看季念瑶,但来春不敢随意说出口,尤其在知道季念瑶喜欢着爷时,她便更斟酌了,就怕给了季念瑶不该有的期待,一心纠缠上爷了。
「想当爷的枕边人,甚至当爷的妻,也要看有没有资格啊。」盼春讪笑。
「别说得这么直白,人家美梦落空,心情不好呢。」迎春假意劝阻盼春,「都那么可怜了,连想上爷的床都无法,就别笑人家了。」
这两个丫头片子说话怎么越来越羞啊?
「那个啊,」再也听不下去的季念瑶抬起头,将说坏话的两人吓了一跳,「你们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吗?」
「什、什么挺好的?」想反驳的盼春莫名结巴了一下。
「这种豪门贵公子,通常想要女人就随意拉上床了,也不管喜欢不喜欢,但你们的爷花了那么多钱把我买回来,却没有碰我半根寒毛,这显示他是个正人君子嘛。」虽然他有亲过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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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求反转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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