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难看,你在家里到底没有学规矩?」
「饿了嘛。」
「再饿也要有规矩。」
「是。」这一次,她不敢再扒进大口麦饭,端正姿态,文雅秀气的吃着。
公子爵这才满意颔首,舀了一匙鸡羹到她碗中做为赏赐。
叶芙蓉开心的眉飞色舞,动作吞气的配着麦饭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好吃。」
「宫中庖人的手艺自然好。」
咦?她的鼻孔怎么湿湿的?流鼻水了?
公子爵放下手中的碗筷,瞪大双眼,张口欲言。
不好!他又要骂她了,他一定觉得她很脏,叶芙蓉急忙忙放下碗筷掏出帕子檫拭,「我不是故意的,这几日天气好,我才穿得少,难道因此不小心受寒了?」
「……你撞到了?」
「撞什么?」奇怪,鼻水怎会流个不停?头好像有点晕,她真的受寒了。
「你……」他不仅嗓音颤抖,手也跟着抖。
「嗯?」她的鼻水竟多到让帕子湿了一片。叶芙蓉疑惑垂眸,赫然惊见一片红,好多好多的血染红了她的帕子。
「怎么会这样?」她脑中一片空白,嘴角湿湿的,她在流口水吗?叶芙蓉惊得不敢求证。
公子爵霍然跳起身,冲到她身旁,抓着她的肩,用力揺晃,「快点回答本公子,你是不是撞到哪儿了?」
她的鼻子与嘴巴不断淌血,触目惊心,看得他头皮发麻。
「没有,我哪儿都没撞到。」当她说话时,鲜血汩汩自她的嘴巴流淌下来。
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一直流血?病了不成?他为何满脸惊恐?她很可怕吗?
公子爵脸色死白,一时间慌得六神无主。
叶芙蓉试着对他挤出笑容,想告诉他,不要怕,她可能不小心病了,以至于模样可怕,等她病好了,便不会吓人。
她张开口想说,却已是说不出半个字,血流个不停,眼前的他,表情模糊,身影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黏稠。
咚的一声,她整个人往后仰倒。
公子爵眼明手快扶住她,偏偏他力气不足,撑不住她的重量,整个人被她往地上带,他心下大惊,急忙收手,以免受她连累,可手一抽回,彷佛拥有自我意识又快速伸出扶她。
然后,一如他所料。
他受她牵连,一同跌个四脚朝天,头昏眼花。
「好痛,丫头,你真重。」被压住的公子爵低声抱怨,他坐起身要推开她时,却惊愕的发视不是她的鼻子和嘴巴淌血,连她的耳朵也在流血,他吓得快魂飞魄散。
丑丫头就快死了!
他惊得六神无主,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吃力地将她自身上移开,拖着虚弱的身躯往外急奔。
他一拉开门扉,即见春风满面的嬗妃在两名宫女的簇拥下返回寝宫。嬗妃听见儿子寝房的门拉开的声响,抬眼望来,即见他满脸惊慌,她娇脸一沉,心头狠揪,「爵儿,怎么了?」
「母妃!」公子爵喜见母亲归来,跌跌撞撞冲过去。
他从小到大未曾快速奔跑,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整个人失去平衡,砰的一声惨跌,撞疼双膝,他咬牙撑起。
「爵儿!」嬗妃吓坏了,惊叫地冲向宝贝爱子,急着扶起他,「你还好吗?是不是受伤了?」
服侍嬗妃的两名宫女跟着奔过去,帮忙扶起跌倒的小主子。
公子爵抓住母亲的双臂,急道:「她快死了。」
「谁快死了?」嬗妃双眸焦急搜寻,确认宝贝爱子安然无恙才放心。
心慌意乱的公子爵吞了口口水,干涩着声道:「丑丫头快死了,母妃,你快救她。」
「丑丫头?」嬗妃一时间不晓得他说的是谁,紧接着恍然大悟,正是进宫替爵儿挡灾的叶芙蓉。芙蓉出了何事?
公子爵刻不容缓拉着她回他的寝房,「母妃,快!」
嬗妃与公子爵快步走回房间,两名宫女紧紧跟随,一行人进入寝房,即见倒卧在地,孔窍流血的叶芙蓉。
初次见到这骖人场景的两名宫女吓得惊声尖叫。
嬗妃惊抽了口气,怒斥惊叫的宫女,「快去请大夫过来。」
「娘娘,可是要请马太医进宫?」被恐怖淌血的叶芙蓉吓坏的宫女颤声请示。
「不,不请马太医,这丫头身分低微,不必让马太医跑这一趟。」嬗妃马上拒绝,静下心抿唇道:「听说有位古大夫专为内侍诊治,就让他过来吧。」
「是,娘娘。」纵然宫女心下不解,为何嬗妃会要找受到其它大夫排挤,连宫人内侍都觉得古板无趣的古大夫。
「母妃,丑丫头会不会死?」公子爵的声音颤抖,非常恐惧。
「她会没事的。」嬗妃表面安慰,实际上她不认为叶芙蓉能活下来。她对另一名宫女怒道:「为何不见该服侍公子爷的两名宫女?你去把她们找出来!」
「是,娘娘。」宫女匆匆离开去找人。
两名宫女都离去后,只剩嬗妃、公子爵与垂死的叶芙蓉。
「爵儿,告诉母妃,究竟发生什么事?」
饱受惊吓的公子爵双眼瞪大,试着整理紊乱思绪,「原先她还好好的与儿臣有说有笑,然后她先行用膳,没一会儿工夫鼻孔便开始流血,紧接着是嘴巴,再来是耳朵……」重述当时的情景,他只觉毛骨悚然。
嬗妃心下一惊,抓着儿子的肩,追问:「你有没有吃?」
「儿臣还没吃,她就倒下了。」他心惶惶然,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丑丫头说倒就倒,原来她到膳房要来的食物被下毒了!
明白过来,他又急又气,是否要毒杀他的庖人,发现他还活得好好的,便料想他吃她所要回的食物,心狠手辣一道毒杀?
假的!庖人对丑丫头好,全是虚情假意!就她傻傻地不知情,不断夸他们好,该死!
公子爵气得想杀人,他要砍了那些庖人的脑袋,看他们往后还敢不敢骗丑丫头。
嬗妃激动的将他拥进怀里,眼眶含泪,声音哽咽道:「幸好老天爷垂怜!幸好你没吃!」
「母妃,马太医开的药有毒,宫女端来的饭菜有毒,现下连丑丫头跟庖人讨来的食物也被下毒,是否儿臣一日不死,他们便难以高枕无忧?」
嬗妃既恨且怒,目光如炬,恨恨道:「爵儿,他们越是要将咱们往死里打,咱们越是不能让他们趁心如意,咱们会活得比任何人更好。」
「丑丫头也会活得好好的,是不?」心慌的他要求母妃保证。
嬗妃暗暗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的叶芙蓉,她让这丫头进宫真是做对了,若非芙蓉替爵儿消灾解厄,她早就失去爵儿了。
她语重心长道:「母妃答应你,定会竭尽所能救她。」至于救不救得活,端看芙蓉的造化了。
公子爵听出母妃言下之意,心头沉甸甸,尽管他老是骂丑丫头,却也不希望她死于非命。
「娘娘,古大夫来了。」宫女以最快速度请来古大夫。
一身陈旧但洁净的衣袍,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头一回踏进后宫妃嫔的寝宫,他有些局促不安,正要拜见嬗妃时,瞥见躺在地上七孔流血,一动也不动的叶芙蓉,当下顾不得行礼,急忙蹲下翻开看小女娃的眼睑及嘴巴,着手替她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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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与花郎 上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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