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儿福儿都安置妥当,陆推官那边也送了信儿过来,这些尼姑白日里是供人上香的庵堂,夜里却是娼妓馆。
年轻的尼姑负责招揽生意,年老的则挨家挨户地去化缘,装作道行高深的样子哄骗家里女眷,打听清楚情况想法子拐走之后,要是家里在本城的就卖到外地去,要是外地来蓉城暂住的就留下来好生调教,今天见江氏脸声,明儿福儿模样又好还是姐妹俩,这才动了歪心思,没想到却捅了大篓子。
沈琼楼瞧过那些孩子被拐卖的家庭是如何疯狂,如何妻离子散,好好的一个家是怎么散了的,每个都让人触目惊心,她冷冷道:「这些人都是丧尽天良的,都往狠了罚,不用留情!」
回话那人低低应了声,又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还有桩事儿……跟您娘家堂夫人有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沈琼楼听完话叮嘱他和陆推官不可传出去,然后铁青着脸命人送客,正好这时候沈家人也急匆匆赶了过来,邵氏跑的最急:「明儿和福儿呢?现在在哪里?人找到了吗?」
她儿子已经没了,要是两个孙女再出什么事儿,那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她被人引着到了客院,见着江氏气急攻心,扬手啪地一声。
「你平时对你的两个闺女不上心我也不说什么,更不可能逼着你上心,如今竟然出了这等事儿,要是明儿福儿被人拐去做了腌臜勾当,我就让你这蠢货来偿命!」
她气恨地道:「那两个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有你的血你的肉,你这当年的怎么就这般狠心,我看你是巴不得两个孩子早死了!」
江氏虽然不受待见,但这么些年还没挨过一个手指头,一时有些傻眼,捂着脸不知所措,半晌才嘤嘤哭了起来。
要是平时沈琼楼自然要上去劝解一二,这时候只是冷眼旁观,沈老夫人发问道:「明儿和福儿呢?」
沈琼楼引她去看,她和陈氏邵氏见两个小的安然躺在床上,心里先长出了口气,沈老夫人忍不住念了声佛:「万幸两个孩子没事儿。」
沈琼楼点点头又摇摇头,先遣退了周遭的下人,转向邵氏问道:「大伯母,你为何要让堂嫂来蓉城上香?」
邵氏微微一怔:「上香?她跟我说是明儿福儿想你了,整日吵闹着要见你,我这才让两个孩子来瞧瞧你的。」
沈琼楼慢慢地道:「堂嫂来了蓉城,并没有来找我,而是径直去了清风庵,那庵堂是个腌臜地方,所以明儿和福儿才遭了难的。」
江氏觉察到她想说什么,瑟瑟发抖地辩驳道:「我是……我是偶然路过那庵堂,突然想进去拜拜的,哪里知道那是哪种地方?」
邵氏先厉声道;「你闭嘴!」又问沈琼楼:「楼儿想说什么?」
沈琼楼斟酌了一下言语,慢慢地道:「城里推官审问了庙里地姑子,姑子吃不住刑罚说了实话,她们见堂嫂带着丫鬟婆子,原是没想下手的,但后来她塞给庙里的姑子几两银子做封口,自己到庵堂后面的林子里与个男子私会,又让把下人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两个心腹放风,这才给了她们机会……」
屋里皆都寂静了下来,只剩下清风穿堂而过的飒飒声,和江氏恐惧的抽泣声。
这不要说是在沈家了,就是搁在寻常百姓家里都是天大的丑闻,邵氏狠狠地瞪着江氏,神情像是想要活吃了她。
江氏恐惧到几乎要晕厥过去,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声道:「没有!不是!她们胡说,她们为了诬陷我胡说的!」
沈琼楼皱起眉不想理她,沈老夫人和陈氏都沉了脸,邵氏气得指尖发颤:「怨不得前些日子楼儿出嫁采办东西,你跟着我来蓉城来的这么勤快,竟然做出了如此丑事!」
当初沈琼楼出嫁,置办嫁妆又忙乱,家里人也都没瞧出江氏有什么端倪来,要不是今天先是发生了明儿福儿走失一事,后来又扯出她通奸之事,真不知道这桩丑事要瞒到什么时候。
邵氏气恨地道:「志哥儿还没去多久你就急着要改嫁,一个有妇之夫竟还背着家里人和人通奸,将两个孩子抛之不顾,你到底有没有半分人性?!你这样的也配为人母?!」
她虽然恼恨之极,但到底在大家待惯了,干不出上前打骂的泼妇行径。
江氏见事情瞒不过了,低头抽泣道:「魏朝又不是不允女子与人相好,少爷如今都死了,婆母也是当女人的,应当知道女人不易,难道忍心看着我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蹉跎了?」
这话其实是带偏,她要改嫁沈家人也没拦着不允,干嘛不正经脱了沈家嫁人,何必拿两个闺女当掩护与人私会呢?
沈老夫人也面沉如水,但总归比邵氏要冷静些,转向沈琼楼问道:「奸夫是哪家人?」
沈琼楼也被江氏的奇葩思维气得够呛:「是城中富户的一位儿子,家里还有妻室子女,不过妻子身子不大好,那也是个风流种子,勾栏楚馆来回跑的,外面还置了外宅。」
邵氏也冷静了些,闻言冷笑着讥嘲道:「我还当你选了个多好的人家呢,竟然是这么个货色,家里有妻有口,外面还有外室,你就这么被人哄上了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选了你当儿媳!」
沈老夫人漠然道:「就是这样放浪轻狂的,才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儿,正经人家的哥儿,但凡有些教养的,怎么会跟有夫之妇勾搭在一起?不过是想讨些风流便宜罢了。」
江氏抽抽噎噎地辩驳:「不是的,文轩是真的想娶我,他妻子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他亲口说了,只要他妻子一死,就会八抬大轿迎我进门。」
她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我在沈家这么些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求您行行好成全了我吧!」
沈老夫人讥诮地看着她:「听着倒是一片真情,志哥儿媳妇,我问你一句,你跟他相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不早些提出和离?你知道我们家并不是刻薄人家,志哥儿死的也不光彩,你硬要走我们也不会拦着,何必这么偷摸幽会坏了家里的名声?!」
江氏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沈老夫人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是怕那家人的妻子还在,离了沈家你活不了,一边吃着沈家的饭穿着沈家的衣,一边又行苟且龌龊之事,还想着给自己留条退路,我说的可对?!」
江氏心思被沈老夫人一语道出,委顿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并,并非如此……我跟文轩是一片真心……情难自禁。」
沈老夫人继续逼问:「别拿着一片真心当幌子恶心人了,你可曾想过你若是真的改嫁了,明儿和福儿该怎么办?她们就不是你亲生的?你跟那人有情有义,就是你能对明儿和福儿无情无义的借口?!」
江氏低头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她们,她们也是婆母的亲孙女,是您的曾孙女,你们肯定不会亏待她……姑娘又不是儿子,教养起来也方便,有没有我这个娘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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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四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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