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卓雍哦了声,长乐忽然又笑了起来,胸前一颤一颤的,晃的人眼晕:「你这些年一直不想见我,咱们好不容易见一回,你怎么尽都提这些扫兴的事儿?」
殷卓雍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声音轻慢:「大概是因为见着皇姐,我也觉得扫兴吧。」
长乐细眉微拧,瞟了眼他身边的沈琼楼,转了话头道:「我本来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呢,没想到瞧上了沈家姑娘,怎么说她也算我未来弟妹,你自己不想见我倒也罢了,我却想留她在府里玩几天,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沈琼楼还没来得及说话,殷卓雍却先一步替她答了:「她过几日要跟我回蜀中,这些日子还是跟我待在一起准备着。」
沈琼楼自己也不想留下来,她真怕一不留神就被长乐公主掰弯了……
长乐眯起眼,掩住眼里的情绪,又呵呵笑道:「沈家姑娘瞧着倒是你的心头宝,一刻都舍不得分开,真是羡煞旁人了。」
她一挑眉,忽又转向沈琼楼,语带调笑:「我说沈家姑娘啊,你现在就被我十三弟管的死死的,成亲以后可怎么办?女人得骑到男人头上,这日子才好过,要不要我教你御夫之道啊?」
沈琼楼干笑:「公主说笑了。」
殷卓雍淡淡道:「不是谁都如皇姐一般……不羁。」
长乐嗤笑一声:「你想说我放荡就直说,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我放荡我的,一个人一个活儿法,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
殷卓雍要是直言对她的轻鄙厌恶倒还好了,这么不冷不淡的,倒似眼里没她这个人,让她心里颇不舒服,顿了下,她又道:「当初你留在宫里的那把古琴,我一直想给你,可惜总是见不到你人,如今正好遇着了,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她啜了口茶,郁然轻叹一声:「自打你封王就藩,我也好些年没听过你弹琴了。」
她一抬手,立刻有人捧着一方古琴进来,她正要打开匣子,殷卓雍却已经抬了手:「不必了,多谢皇姐好意,我不缺琴用。」
长乐今天被他多次拒绝,面上已经有几分恼意:「你真是跟当年一个德行,本以为多年不见,你这性子多少能改改,没想到反倒变本加厉了。」
殷卓雍低头不语,让她的一番指责落了空,除了恼怒之外更有几分尴尬。
沈琼楼觉得这姐弟俩古怪之极,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打圆场,就听外面一声报,驸马回来了,长乐神情更见几分阴沉,殷卓雍还是没甚表情。
驸马是世家公子,能被选为驸马,模样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二十六七依旧俊朗不凡,见着殷卓雍微微怔了一下,弄清他身份之后才相互见了礼。
殷卓雍早已经不耐烦了,等驸马见过礼直接起身告辞,沈琼楼心里一直被怪异的感觉萦绕着,除了公主府才感慨道:「公主生的可真好。」
他斜她一眼:「怎么没听你说过你眼睛有毛病这回事儿啊?」
沈琼楼:「……」一次黑了俩,你行的。她被噎了一回才满脸艳羡地揉着他袖子含糊道:「至少……大。」
殷卓雍看了眼自己被拧成抹布的袖子,原本沉郁的心情终于好了些,含笑往美人胸上瞧了一眼:「这也不是没有法子,不如我每天给你按按?」
沈琼楼:「……」
他捏了捏她的脸:「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不必跟别人比。」
还是这话中听,沈琼楼矜持地点了点头,想起长乐公主的尤物身材,还是忍不住艳羡道:「那是你,我要是男人,我肯定选长乐公主那样的。」
殷卓雍嗤笑她一声上了马车,沈琼楼在车里吭哧吭哧半晌,想到心里萦绕不散的怪异感觉,还是踌躇着开了口:「我有句话要问你,问了你可别生气。」
殷卓雍恩了声:「你说。」
沈琼楼迟疑着道:「你觉不觉得,驸马长得和你有点……像?」她说完就见殷卓雍面色阴郁,忙摆了摆手道:「我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
殷卓雍默了许久,两人之间只能听见车轮滚滚的声音,他半晌才开了口:「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长乐当初和我养在一个宫里吧?」
沈琼楼点头,他继续道:「本来一开始倒也相安无事,她行止不检我自不会管,后来不知怎么了,长乐对我的事儿总要插手干涉,衣食住行她都要插一手进来,当初我身边有个宫女会做一手好菜讨好人,也被她寻了个由头杖毙了。」
沈琼楼想了想:「公主她或许把你当……儿子?」她小心觑着他神色。
殷卓雍倒也没见恼意,眼里有几分嫌恶,挺秀的美蹙着:「直到后来她嫁人之前,跑到我府里来,递眼神念情诗试图……勾引我。」
沈琼楼:「……(⊙……⊙)」卧槽这太重口了!她穿越来就是为了被刷新三观的吧!
她嘴唇抖了抖才道:「那,那你……」
殷卓雍眼里嫌恶之色更浓:「我直接命人把她请回去,这么些年也再没见过她。」
沈琼楼绿着脸问道:「难怪你这些年身边都没个姑娘,这是被……吓着了?」
居然被亲姐姐看上了,想想简直是终身的心理阴影。
殷卓雍缓缓出了口气:「这自然占了一部分。」又轻嘲一笑:「还有先皇和皇上知道我在蜀地的兵马权势,也不愿让我娶妻留下后人,免得觊觎他们的正统江山。」
沈琼楼被雷的浑身发麻,缓了缓气儿,脑补出一出狗血大戏来,问道:「那,那长乐公主,是因为对你求之不得,才变成如今这样?」
殷卓雍抓起她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哼了声才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在宫里的时候就常和宫女调笑,宴饮游会上的时候也和些世家公子不清不楚的。」
抛开姐弟身份不看,如果说长乐公主是男人的春药,那殷卓雍算是女人的春药了,她又是个不把纲常伦理放在眼里的,想勾搭却没勾搭成,类似于心底的白月光,或者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记着他。
沈琼楼咽了口口水,叹息道:「长乐公主真乃神人也。」
又有些酸溜溜地道:「长乐公主说你会弹琴,还听过你弹琴,我都没有呢。」
殷卓雍好笑道:「我又不是特意弹给她听的,不过是学的时候被她听到罢了,你要是想听,以后还有一辈子呢,还怕听不着吗?」
沈琼楼心里美得冒泡,不过脸上还是很矜持含蓄地应了声。
两人一路驱车到了沈松的宅子,就见几个身穿飞鱼服,腰配银鱼袋的武官站在沈府门前,面上有几分失望,又问了几声才转身走了。
沈琼楼诧异道:「这打扮是锦衣卫的人,他们来做什么?」
殷卓雍若有所思,扬唇一笑:「等会儿问问你堂伯不就知道了?」
沈松送走了锦衣卫的人,老远就见殷卓雍和沈琼楼的车驶了过来,立刻迎上来道:「王爷回来了。」
沈琼楼迫不及待地问道:「堂伯,方才锦衣卫的人来找是有什么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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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四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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