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锦对着他皮笑肉不笑:「沈侍读是太子的表妹,自然也是我的表妹。」
这话倒也没错,这些皇子不管生母是谁,真正的母后只有皇后一个,殷怀瑜冷哼一声,却不好反驳什么。
沈琼楼见他转头看了过来,退了几步摆手道:「三殿下给别人瞧瞧吧,臣看不懂这个。」她不负责任地建议道:「听闻李太傅诗文倜傥,殿下何不给他瞧瞧?」
殷怀锦暗里皱了皱眉,他想了许久才作出的寄情的情词,身份贵重的才子,美貌如花的佳人,想想便是一件风雅事儿,怎么到她这儿就这么不领情呢?
他正要再说,忽然就见皇上身边的内侍过来传话,呵着腰恭敬道:「太子,三殿下,皇上请您二人过去一趟,他有事儿要吩咐。」
殷怀锦和殷怀瑜对视一眼,抬步往外走。
他俩一走沈琼楼便无所事事,三位太傅也没过来,她又不好擅自走,枯坐了一天也没等到太子回来。
放学回家却发现气氛有点诡异,沈木跟沈老夫人坐在正堂,陈氏满面担忧地坐在沈木旁边,见沈琼楼回来,都齐刷刷盯着。
她被盯得汗毛直竖:「祖母,爹娘,你们都瞧着我干什么?」
沈老夫人没说话,沈木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盯着她,嘴里飞快地道:「今天圣上把几位皇子叫过去让他们出宫开府的事儿,三皇子本来不愿,但圣上也恼了,这才不得不应下,却提了个条件……」他深吸一口气:「说要讨了你去府里做长史,你可知道此事?!」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对沈琼楼不亚于晴天霹雳,惊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沈木见她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先松了口气,按了按额角道:「就是今天早上的事儿,太子听完便火了,对着三殿下直言相斥,皇上本来把众皇子叫过去是为了显示手足和睦,没想到……」
没想到起了反效果,沈琼楼还没从这道九天玄雷里回过神来:「那,那皇上怎么说?」
沈木一脸的头大:「皇上自然没应下,把太子和三殿下各罚了一顿,又派人来问了几句。」他说着脸色微微发沉:「你真的没有……?」
沈琼楼正色道:「自然没有,我跟太子跟三殿下并无任何牵扯,不然皇上皇后也容不下我。」
她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自己也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简直苦逼死了,三皇子自己发骚关她毛事?
沈木对自己的女儿倒是了解的,知道她决计干不出那等下作事,但却更为头疼:「近来你也别进宫了,在家先避避风头。」
沈老夫人却不赞成:「三丫头行的直坐的正,挑这时候不去反倒要让旁人嚼舌根,说咱们心虚,皇上万一起了疑这事儿就更难办,依我看,让三丫头该做什么做什么,权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顿了下又道:「就冲着咱们家和皇后的关系,德妃娘娘那边也不会让这事儿成行,明摆着是三殿下一时头脑发热,咱们何必先自乱阵脚呢?」
沈木仔细想了想,觉着沈老夫人说的更有理,便点头应下了。
这时候心情最沉重的却是皇上那边,他见大小两个儿子为了沈家女争起来,差点气了个仰倒,罚完人之后头件事就是派人细细查了。
查完了才清楚沈琼楼无辜,人家在宫里安安分分地当着伴读,只是相貌生的好了些,偏自己三儿子发情期到了瞧上人家,太子视她为至交好友,自不肯相让,于是两人就这么争了起来。
要是个寻常宫女,哪怕她自己无辜,但让两个皇子这么闹起来也是拖出去杖毙的下场,偏偏她既是权贵嫡女,又是皇后的外甥女,国丈忠勤侯的外孙女,轻易动不得。
昭睿帝一时头疼的跟抽风似的,不过沈琼楼接下来几天照常来上课,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本分之事,倒是让他剩下的几分疑心尽数去了,只是三皇子像是铁了心一般,仍旧过来跟他求人。
沈琼楼这几天也渐渐放下心来,太子过来宽慰她,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她让出去,她只能苦笑。
她今日上完课收拾收拾东西出宫,没想到才走到东华门的时候就被三皇子拦住了,他含笑站在她面前:「沈家表妹。」
沈琼楼暗里皱了皱眉,规矩行礼:「三殿下。」
他伸手想去扶她:「表妹在我跟前不必如此拘束,随意些就行了。」
沈琼楼不愿跟他多缠歪:「礼不可废。」然后直接绕过他:「殿下若无事,臣先走了。」
殷怀锦冷不丁抓住她的手腕:「前些日子我想要你去我新府做长史的事儿,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意下如何啊?」
少年人的头脑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就像他明知道沈家和陈皇后是姻亲,还是想把人弄到手再说。
幸好此地隐蔽,没什么人瞧见,他算准时候,又安排了人手把寻宫的人拖住,但也把她惊了一下,用力甩开他的手,厉声道:「殿下想做什么!」她不耐地退开几步:「臣无能,殿下另请高明吧。」
她突然疾言厉色,倒把他吓了一跳,本以为小女孩随便哄哄就能到手,没想到她这般刚硬。
殷怀锦面色也沉了下来,眼里带了几分胁迫,正想软的不行来硬的,就听不远处的夹道里一把温和的嗓音传了过来:」殿下,皇上准备要抽查您功课,您怎么还在这儿。」
老远就见苏沅站在夹道里,外头罩着素纱罩衣,里头套着蟒袍,殷怀锦心里慌了下,目光在沈琼楼脸上流连片刻,还是掉头快步走了。
沈琼楼心头砰砰乱跳,倒不是怕殷怀锦光天化日对自己做什么,他也不一定打的过她,而是怕万一皇上知道了,对她又起疑心。
苏沅缓步迈了过来,轻声道:「沈侍读?」
沈琼楼这才回过神来,松了口气向他道谢:「多谢提督解围。」
苏沅瞧了眼前路:「咱家正好也要出宫,顺道送侍读出宫吧。」
沈琼楼本不想答应,但又怕殷怀锦再过来缠歪,迟疑一瞬便应下了,拱手道:「劳烦提督了。」
两人静默无声地走了会儿,苏沅忽然轻声道:「臣记得,几年前宫里得了盏极漂亮的琉璃花灯,太子和三殿下都瞧上了,争的很厉害,皇上一怒之下便把那灯盏砸了,说它坏了手足和睦,留下来也是个祸害。」顿了下,他又低声道:「花灯无辜,但最后还是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沈琼楼叹了口气:「我如今便是那盏花灯。」同时郁闷地想,她真的不是东西啊。
苏沅见沈琼楼静默不语,声音放轻:「不过侍读出身名门,又有皇后娘娘的庇护,不至这般严重。」
沈琼楼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点,难道真是想谢她当初的救命之恩?于是迟疑着道:「可是事情总要解决的。」
她这几天看着神色如常地照常伴读,太子来宽慰她的时候也平静回应,其实心里烦的要死。她自问还算个好脾气的,寻常不发火,发起火来谁都挡不住,要是真逼急了她就去德妃那边吊梁子,好好地给这母子俩扬一扬名声。
苏沅浅笑道:「这事儿倒也不难,只要侍读主动表态,为了避免纷争甘愿离宫,再出京去旁的地方避上几个月,等风头过去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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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一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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