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三宝妻 卷一 第十八章

  他的手被她退后这个动作带的滑下了几寸,沿着的胳膊滑到拐肘处,隔着衣衫都能觉出的柔软滑腻。
  他手指微弯,加了些力道,带着她往跟前几步:「知道你原来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吗?」
  两人眉眼相对,他羽睫半垂,眼里意兴盎然:「是因为你没找对师傅。」
  沈琼楼就是没蛋这时候也开始疼起来了,僵着脸木木道:「您说的是,臣这就回家寻个好师傅,勤奋练习,誓不堕了祖宗威风。」
  「何必这么麻烦?」他的手就势往下,搭在她握住弓箭的右手上,润如膏腴,手感绝佳:「我来教你。」
  沈琼楼头大:「您有要事在身,臣怎敢打扰。」真搞不懂这哥们想干啥。
  他慢悠悠地道:「那我来打扰你好了。」他把她的手握紧了,慢慢抬起来,抬手把另一只也握住,张弓搭箭,姿态飘逸洒然,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显得颇是暧昧。
  扳指带在手上大了一圈,在她的大拇指上打着晃,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他竟然还真的教起了射箭,微微倾下身,在她耳边提了几句要点,然后笑问:「都听清楚了吗?」眼睁睁地见她耳朵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很是可爱。
  真是个琢磨不透的人,沈琼楼收着下颚点了点头,他操纵着她的手猛然张弓,箭矢破风稳稳地射了出去,毫无疑问地中了靶心,将稳稳扎在地上的靶子都射的晃了晃。
  她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不由得赞了句:「叔叔好准头!」
  豫王终于站直了错开身,似笑非笑看过来:「谁是你叔叔?」
  沈琼楼:「……」
  他已经伸手探过来,拇指有意无意地拨弄一下她的耳垂:「乖,叫师傅。」
  沈琼楼:「……」太子呢?!太子呢?!再不回来她就要犯上了!
  她冷脸几乎破功,幸好殷怀瑜这时候终于看完马,心满意足地赶回来,这才想起把侍读表妹落在射场上,心里难得惭愧了下,笑呵呵地赶过来:「刚一时把你忘了,勿怪勿怪。」
  沈琼楼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大步走过去:「您看也看够了,这就回去吧。」
  殷怀瑜摆摆手:「不急不急,反正你又没事儿,先在这儿歇歇,我都吩咐在花厅里备饭了。」
  沈琼楼只要不跟这豫王呆在一起去哪里都行,闻言匆匆跟豫王行礼告辞,反拉着太子往外走。
  殷怀瑜茫然地扯着嗓子喊:「哎,你走错了,花厅在这边呢!」
  沈琼楼:「……」
  豫王眉梢眼角泛起笑意,人显得颜色极艳。
  花厅就设在园子里,是供贵人们练骑射累了休憩的地方,一应物件都准备齐全。
  沈琼楼终于安安稳稳地坐在花厅,靠在椅子上出了口气,低头又看见自己领子上的盘扣歪了,强迫症发作,忙不迭地低头整理衣着,等到衣裳头发都一丝不苟才停手。
  两人好歹处了这些日子,对彼此的小毛病还是知道的,殷怀瑜简直替她心累:「你就不能先歇歇?衣裳乱了就乱了,又不是没穿,这里也没外人。」
  沈琼楼见他坐的吊儿郎当,冠帽的一边也歪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替他扶正,自己也挺郁闷的:「我也知道老这样不好,但都这么久了,实在是改不过来。」
  殷怀瑜递了个斜眼给她,颇有些嗤之以鼻:「以往都听说你在京里如何如何威风,连豫皇叔都敢得罪,没想到……哎。」
  沈琼楼怔了下,下意识地追问道:「我怎么得罪豫王了?」想了想,又怕太子多想,抛出恶俗的失忆梗来:「上回脑袋撞到柱子上,好些事儿都记不清了。」
  殷怀瑜没多想,但他自己对这事儿也不怎么清楚,转头去问常永:「就你最爱打听小道消息,来说说当初她是怎么得罪皇叔的?」
  常永含含糊糊地本不想说,见太子皱了眉方才开口:「回殿下的话,当初……当初王爷过年时返京,带人在京郊狩猎,侍读和京里的几位公子别苗头,也跟了过去,没想到惊了两只猛虎,得亏王爷身手不凡,这才没事,要是换了旁人,只怕命都留不住。」
  ‘噗’沈琼楼一口茶好悬没喷出来,她原来还埋怨过豫王小肚鸡肠,但听完这话觉得王爷不愧是王爷,真大气!要是搁在她自己身上,至少得把对方揍个哭爹喊娘的。
  殷怀瑜也震惊地看了过来,挑了挑大拇哥:「还是你厉害,京城一霸果然名不虚传。」
  沈琼楼:「……谁起的?难听死了。」
  殷怀瑜用宫婢端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有些含糊道:「公认的,你自己不知道?」
  哎,就是冲着这个外号,她也得抓紧洗白了。
  这时候宫人流水似的捧着佳肴上来,两人闹了一早上,到了这时候早都饿了,也顾不得再闲话,低头安安静静地吃饭。
  她先低头喝了碗鲜美浓香,用羊汁煮制的金玉羹,方才觉着心里有了底,又吃了几筷子山家三脆和少油的莲房鱼包,再不敢多吃,生怕这些日子才告别的脂肪又回来。
  在穿过来之前沈琼楼总觉着古人随性自然不看脸,但来之后才发现,古人的颜控比现代人更甚,甚至五官不端正的,身有残疾的都不准入朝为官,简直不给丑逼留活路!
  长得好的人虽不敢说一帆风顺,但升迁变动绝对比相貌寻常的要快些。要不是陈皇后开后门,按着沈琼楼当初的身材才不可能入宫伴驾,但就是有皇后这尊大佛,她看见好些人诧异嫌恶的目光还是觉得心累,啥也不说了,紧着减肥吧。
  殷怀瑜吃的不少,但也不见长肉,又用了些才搁下筷子,任由宫人把碗盘撤走,在花厅里转了一圈,嘴里念叨着:「好容易放一回假,得找点事儿做。」
  沈琼楼给他晃的眼晕:「殿下既然闲着没事儿,那要测字玩吗?不准不要钱啊。」她原来有个朋友是周易风水的狂热爱好者,带的她也跟着学了些皮毛。
  殷怀瑜抓了个侧重点:「你还要钱啊?」
  沈琼楼:「……准了也不要。」
  殷怀瑜点点头,终于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安分坐下:「下回几位太傅要给诸皇子小测,你帮我算算下回小测我考的如何?」
  沈琼楼装模作样地充当业余神棍:「说个字来。」
  殷怀瑜想了想,低头写下个玉字:「你帮我测测这个。」
  沈琼楼拿过纸来瞧了瞧,先点头道:「玉成玉成,这字的寓意不错,看来殿下对下回的小测已经有把握了。」她又道:「不过玉是王字多一点,殿下若想夺魁,还得在努力些才是。」
  殷怀瑜乐了,正想赞她几句,就听花厅檐下的风铃轻响,颀长昳丽的身影迈了进来,豫王温吞地勾了勾唇:「沈侍读竟还有这般本事,不如帮我也测一字,如何?」
  沈琼楼囧了,她本来就是哄孩子的,总不好这时候跟豫王说自己其实也就是个二半吊子,太子听见了万一又不好好学可咋整,简直是骑虎难下啊。
  她掩嘴干咳了声,硬着头皮道:「不知道王爷想测问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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