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夜里潜入她屋里,无声地告诉她: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看她,即使他已不是他。
「我哪有说过……」牛双玉忽地一愕,蓦然想起刚到牛头村时曾有一说,不过那时候她是玩笑心态,不想看自己身边的人离开,才半威胁半警告的要人别吱声,毕竟不管谁走了都是一件难过的事,而他居然把她的话当真了,这人不只失忆还脑残,笨到愚不可及。
「小扁豆,做人要守信,不能出尔反尔,没说过走了就不能回来吧。牛家小院也是我的家,门口柱子的铜漆还是我漆。」那时只有他够高,手构得到,用最便宜的漆油连漆三遍漆。
「不许叫我小扁豆,你没长脑还是没记性,要说几遍你才记得住。」她哪里扁了,明明长肉了,玲珑有致,凹凸分明,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嗯,很匀称。
牛双玉这两年像野草疯长,把以前迟缓的发育一下子都给补全了,原本平坦的小胸隆得尖挺丰腴,细细的小蛮腰不及盈握,带着病态的小脸变得水嫩润泽,散发淡淡苹果色。
昔日杂草似的小姑娘变得娇美无比,眉眼一开也带出女子的娇色,有了银子得以好好照顾自己的情况下,她买了乳牛和乳羊,每天喝温热的羊乳、泡牛奶浴,养出水灵灵的冰肌玉肤,吹弹可破的细嫩白晳。
「好,双玉妹妹,从今以后不再喊你小扁豆,可以把窗户打开让我进去了吧,我真的冷透了。」这雨下得真是时候,能演场苦肉计。
「孤男寡女……」她还没原谅他。
一声轻笑再度扬起。「这话你信吗?」
牛双玉咕哝说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话,焖红薯似的闷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还是赵冬雷吗?」
窗外的男人面上一涩,声沉如凝雪。「赵冬雷是我的属臣,我叫越君翎。」
「瞧,你连名字都是假的,你还有哪里是真的,拿我们当傻瓜看呀。」想她喊了他多少回赵冬雷,敢情喊的是别人。
越君翎急着解释。「当时我正被追杀,不好暴露真实身分,在敌我未分的情况下只好借用他人名姓。」
「喔,那你现在没被追杀了吧?」她拉下被探出头呼吸,被棉被捂着真不好受,差点断气。
「追杀我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暗杀。」明着杀不死,只好暗着来,他是很多人眼中的尖刺。
闻言,牛双玉心口一紧的掀被下床,她穿上粉紫色小祆。「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受了点小伤,还在流血。」他瞧了瞧肩上碗大的口儿,虚弱让他忘了疼痛,他快撑不住了。
她一听,急了。「那你还在啰啰唆唆什么,窗根本没关,还不自己进来,扮委屈给谁看。」
「没有你的允许哪能自行进出,何况男女有别,你已不是当年的小姑娘。」越君翔一说完,推窗而入,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只纤白小手适时的扶住他。
「你倒是记起规矩来了,我宁可你别来,去找段狗官不是更好,起码他能为你找大夫医治。」城里的医馆、药铺多,治伤抓药都方便。
「顺路。」受了伤,他只想找她,其他人他不信任。
两年前那场重伤便是他对身边人不起疑心,以为都跟了他七、八年了,忠心可信,这才把背后交给那人。
谁知他背上的那道伤便是那人砍的,五千两就被收买了,主从一场仍不敌有心人的利诱,卖主求荣。
自从那次之后,他对人的信任度大为降低,不论失忆后或恢复记忆,在人心的揣测上多了三分保留。
唯独对她不曾疑心,当她还是小姑娘时就是个极其心软的人,嘴上说着见死不救,但哪一次真的放手,她非常惜命,不分自己的或是别人的。
「你顺得也太远了,下次顺路别顺到我家门口,我肯定不会再救你。」他是个大麻烦,很大。
又是追杀又是暗杀,万一杀到她家门前,一家子文弱书生、妇道人家,哪有人家拿刀的狠。
似是听见她心底的声音,越君翎失笑的扬唇。「有人断后,不会找上我,而且而水冲走了滴在地上的血,没人猜得到我和牛头村有任何渊源,所有线索都指向城里。」
「你把祸水引向段狗官?」那人活该,钱照捞,油水照抽,可是当官的却不办事,整日游手好闲。
就像现代的官僚,假借各种考察名义向政府申请大笔资金出国游玩,正事没干半件却留下到此一游的相片,上网广传亲朋好友,表示他们真出去了,但写出来的报告书却东抄西抄,抄到闹出笑话,每一个人的内容都一样。
她一向聪慧,脑子动得比人快。「你为什么叫他狗官,就他自己所言,他还是你名义上的义兄。」
「一码归一码,自己人也不能否认他真不是个东西,专干挖粪的事,幸灾乐祸、落井下石、隔山观虎斗、挖坑让人跳……赵冬雷,你还在流血……」看来伤得不轻。
「越君翎。」他纠正。
「好吧,越君翎,你的伤口可能要缝,太深了。」他不痛吗?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痛到麻木了?
「缝吧。你绣花的手艺不错。」上次拆线后收口很好。
牛双玉没好气的横了一眼,从床底拉出一个坛子,她倒了一半酒到净面的盆子里,剪刀、针线、白布全扔下去消毒。
「这是之前泡的黄蜂酒,你没拿去卖?」他认出后,讶异的问。
目光一闪,她轻描淡写的说:「也不晓得以后还喝不喝得到就不卖了,我身虚休弱,一天喝上两、三口能强筋健骨,最近到药田逛一圈已经脸不红气不喘了。」
越君翎一听,心中为之一涩。「别太省了,多饮两口,过几日天气放晴了,我掏几个蜂窝让你泡酒。」
「越君翎。」她一针一针的缝着伤口,目不转睛。
「嗯。」他一应。
「你到底是谁?」她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顿了顿,他一笑,却让人感觉呼息变沉重。「我是皇上最小的弟弟,皇子们口中的小皇叔,人称逍遥王。」
【第十章 为你魔怔了】
「你……你是谁?」
陈若娴看见小姑屋里出现一名裸着上身的陌生男子,她第一个念头是采花贼,小姑名节不保,差点惊声尖叫。
而后又想到若真是采花贼,这一叫,小姑的将来就毁了,牛家兄弟铁定饶不了她,他们兄弟姊妹间的感情很好,几个男人对家中唯一的姊妹特别宠爱,宠到几乎唯命是从的地步,连她看了也有几分嫉妒。
不过小姑为人真的很好,没脾气又好相处,对她这位大嫂也十分尊敬,甫进门便将丈夫的私房全交给她打理,还取出自己的银子充做公中,让她无后顾之忧。
上无公婆要伺候,二叔、三叔都听小姑的,不曾为难她,入了门便是一家人,和和乐乐不生恶言。
丈夫又是读书人,为人和善,对妻子温柔相待,嫁入这样的人家,陈若娴一直觉得很庆幸,有识人之明的舅父为她挑了一个好对象。
虽是农户却不下城里大户,良田千亩不用她下田耕种,一年好几季的收成不输金银铺子的收入,看到帐簿上的数字,她自个儿都吓一跳,这些是小姑的本事,种田也能种出一片天地。
她不想失去此时的幸福,也不愿小姑名节有损,因此她捂着嘴,小声地问,即使她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微颤,身子抖得像秋天的落叶,还是硬着头皮与之面对。
「你是辉玉新娶的媳妇?」嗯,还算得体,容貌中等,进退有方,胆子小了点但顾及家小。
「你认识我丈夫?」熟悉的人才以名字称呼,大多的人都喊他夫子或牛先生。
「很熟。」牛辉玉还喊过他一声表哥呢。
她略带迟疑的问:「你是牛家的亲戚?」
「算是。」总攀得上亲。
「那我该喊你什么?」夫婿说过牛家的亲戚所剩不多,前几年一场地震死得差不多了。
「叫我表哥吧。」越君翎还当自己是这家人。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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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田小姑娘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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