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小姑娘 第十五章

  蓦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起,郑家兄弟呆若木鸡。
  「来人呀!有强盗、土匪下山烧杀掳掠啦,快呀!他们有刀,要杀人了,一身横肉来要命啦,青天大老爷,土匪杀进城了!快把他们捉起来呀……」
  【第五章 结识官老爷】
  怎么回事,他们变成土匪了?
  郑家三兄弟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眼前忽然飘来一道黑影,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们一人一拳。
  那拳头可真重呀!打得人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整个人飞出去,久久起不了身,如坠五里雾中。
  郑老大掉了两颗牙,郑老二下巴歪了,郑老三眼睛黑了一个,三人叠成一团像叠罗汉。「你、你是谁?」居……居然敢打他们?!
  「我是她的债主。」话一落,青棉布鞋踩上一只搁在地上的手,杀猪般的惨叫声应声而起。
  「债、债主?!」真的是欠债的?
  「她的板车和她的人都归我管,未经我的允许你敢动她——」他再用力一踩,凄厉的惨叫又来了。
  「她……她占了我们的摊位……」郑老大抱着手,眼露惧意的往后退,这煞星太可怕了。
  「占了就占了,要叫她吐出来吗?」
  没人敢点头,郑家三兄弟再横,也有人比他们更横,人家是狂到无边,根本不跟你讲道理。
  「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一脸惊恐万分的小姑娘突地往「债主」胸口一戳,语气凶悍而骄纵。
  咦!不是怯弱的小可怜吗?怎么一下子变成小母老虎?
  「我刚到酒楼时就看到你大哥出事了,几个吃霸王餐的客人闹场,不肯付帐,你大哥上前要钱被他们给打伤了。」牛辉玉生性秉良,不知人心险恶,自以为能劝人。
  「什么?!严不严重?」牛双玉心急地捉住他的手。
  「我就是送他去医馆才来迟的,大夫说是皮肉伤,不打紧,养几日就好了。」大夫开了药,外敷内服都有。
  闻言,她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吓死了。」
  「还有事能吓着你?」嘴角上扬的赵冬雷眼中带笑。
  「哪没有,我不就被吓得手脚发冷,嘴唇泛白,心口砰砰的跳个不停。」她受了莫大的惊吓,大概会连着三日作恶梦吧!得到庙里求个平安符安安神。
  「他们才吓得不轻,你那惊天一吼,神佛也惊动了。」大概没想到外表瘦弱的小姑娘是块铁板,这下着了道,败在软绵绵的小姑娘手中。
  郑家兄弟几人躺在地上哀嚎,又是伤又是痛的嚷个不停,他们脸上有惊慌和怨色,像是想逃又不甘被打,想趁机讨回被人踩在脚底下的颜面,他们从未这样丢脸过。
  横行市集十来年了,头一回挨打,面子挂不住呀!
  「敢光天化日行抢,对弱女稚子施暴,胆子能小得了吗?他们也就装的吧,想博取同情。」人真的不能只靠蛮力,有时也要动动大脑,力敌不如智取。
  沾沾自喜的牛双玉不敢太得意,唇角嘴微扬罢了,她才不和鲁汉子动手,赢不了也失了格调,倒不如发挥小姑娘的弱势,集群众之力予以惩罚,欺善怕恶是人之常情。
  没瞧见同仇敌忾的百姓那么多吗?肯定也吃过他们兄弟的亏,这才群起愤慨,你一脚我一口痰的出气。
  「如果对方不予理会,执意要对你下手呢?就你这小身板逃得掉吗?」有些后怕的赵冬雷不免语气重了些,他想着自己若是再晚一步,眼前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只怕落不得好。
  「可也不能让他们抢了我的钱,我家的板车吧!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为什么要让给别人,谁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牛双玉秀气的小脸上有着狼般的狠色,以及被生活磨出来的不服输。
  「你……」看她一脸与外表不符的倔气,他竟狠不下心责备,心里有着他不愿承认的心疼。
  「土匪在哪里?谁喊土匪了!快快快,捉起来,不能错放一个……」真要命,一向风平浪静的小城也进匪,真是太不像话了,守城的军士都在打盹不成?
  一名三十出头、穿着云青色儒服的男子匆匆而至,他身后跟了七、八名衙役,留着老鼠尾巴似的八字胡,神色紧张,频频拭汗,那袖口还有墨染的污渍。
  「在那里,他们是土匪!」在没人敢开口的时候,一道脆生生的软音直指往外爬的郑家兄弟。
  「谁是土匪,别乱说,我们是良民,少来诬蔑!」郑老大、郑老二目相视,郑老三裤底吓出一泡尿。
  「他们是土匪?!」看起来像公门里的男人眯起眼,低视被揍得鼻青脸肿,有点眼熟的壮汉。
  「他们就是恶名昭彰、横行乡里的屠夫三兄弟,四处做案,打家劫舍,不将其绳之以法,后患无穷。」牛双玉棒打落水狗,说得铿锵有力,让人有口难辩,有苦难言。
  「什么屠夫三兄弟,本主连听都没听,你……咦!等等,这不是杀猪的郑家兄弟吗?」的确是屠夫,杀猪无数。
  郑家三代在清江县卖猪肉,一开始只是卖,后来也杀猪,越杀越多后,名声也就传开了,每到年底有村民要杀猪过年就会请他们上门,那段时日他们会忙到没时间卖猪肉。
  「青天大老爷,你认识无法无天、无恶不做的强盗吗?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吧?」一看自称主簿的男人似与郑家兄弟有交情,牛双玉连忙揉红双眼,装出受害的模样。
  一听「青天大老爷」,想当官想疯了的余主簿乐了一下,但又听到同谋,嘴边的一点笑意为之凝住。「本主簿怎会是强盗,小姑娘莫要胡言乱语,我们是公差。」刚好路过听到喧闹,因此来逮人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人捉起来,放任他们为非作歹?」她故作天真的偏着头,利用瘦小的外表「童言童语」。
  若她不说,真像八、九岁的丫头,反倒她身后壮实的牛丰玉倒显得比她年长,说是哥哥也有人信。
  余主簿干笑着挠挠耳,摆出严肃的官架子。「他们不是土匪,是本是城的杀猪户……」
  「青天大老爷收贿吗?」她一脸无知的问。
  「嗄?!」余主簿冷汗直冒。
  他收贿呀!在衙役当差的谁不会收个三、五两的孝敬,只要没犯什么大事,手一抬就放过了,可是这不能提呀!大家心照不宣,只能做不能说,暗暗收些好处。
  余主簿家就常收到郑家兄弟送来的蹄膀、三层肥肉和一些应景的节礼,他还夸过这几人上道。
  「不然遇到有人行恶为何不秉公处理,好像有心袒护似的。」官字两张口,上口吞钱,下口要命。
  「哪……哪有不办理,是要先了解来龙去脉,不好先入为主骤下评论。」哎呀!这汗怎么越流越多,他没事凑什么热闹非要来瞧瞧,想争个擒匪的头功好平步青云。
  「大人不晓得他们是惯犯吗?同样的事可能不只一次,你们怎么也不管管,我和我弟弟年纪小,只想赚个三餐温饱而已,这样也不行吗?」她佯哭的抽起鼻子,有模有样的扮起悲苦小姑娘。
  牛双玉悄悄伸手往弟弟的腰肉一掐,弱声的喊了一声哭,牛丰玉泪珠儿直直落,哭得好不伤心,引人唏嘘。
  他是真哭,并非做假,因为姊姊掐得他好痛,他痛到大哭,觉得好委屈,他们是亲姊弟吗?下手这么狠。
  「可怜喔!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命苦。」卖栉瓜的老婆婆说得不大声,但有耳朵的人都听得见。
  一人开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落井下石,夸大的描述适才的情形,加油添醋的群起攻讦,没人为郑家兄弟说一句好话,全在指控他们昔日的恶言恶状。
  谁没被郑家恶人斥喝过,谁少吃了一点亏,他们平时就不是好相处的,若是说上两句不中听的话,轻者被砸摊,臭骂几句;重者还会动手,狠踹两脚,让人不要多管闲事。
  「就是呀!人家好好的摆摊,偏要来闹……」
  「真是太不要脸,瞧人家小姑娘多可怜,弱不禁风的,还好意思对人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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