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臊得厉害,抬手捂住他的嘴,到底是妥协了,顺从的接下去:「你同他们不一样。倘若我真的对你问心无愧,又怎会要和你疏远?」
裴珏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上去,难解难分了好一阵,两人面红耳赤的相拥在一起。只是转头就尴尬了——灼华拿着小点心,一脸无辜的站在弟弟妹妹摇篮前看着他俩:「母后,什么叫做问心无愧?」
季瑶尴尬得恨不能转头跳进河里:「灼华,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刚才父皇抱着母后,说‘只有我是外人’的时候。」她踮脚看着裴泽和琅华,「父皇和母后又亲亲了,我也要亲弟弟妹妹。」
季瑶害羞到了极点,推了裴珏一把:「都是你闹得,给孩子瞧去了。」见灼华蹑手蹑脚的要爬摇篮,忙要起身去抱她。只是到底慢了一步,她一个重心不稳,撞得摇篮一歪,泽儿睡得正香,被人撞了,当下扯着嗓子开始哭,琅华给这哭声吵醒,也瘪着嘴跟着哭,灼华则摔了下来,一脸做错事的表情揉着自己摔疼的地方,眼泪花止都止不住:「灼华把弟弟妹妹弄哭了……」
撞了一下,哭了三个。季瑶手忙脚乱,不知先哄哪一个,下意识将灼华塞到了裴珏怀里,自己去哄两个小的。裴珏笑道:「皇后娘娘眼里,小的是愈发没脸了。」
「还想摆你那皇帝的谱儿?」季瑶不动声色讽了一句,「搁我这里,你就是个和我地位平等的男人,这件事,你还有一辈子来感受呢。」
他笑得风轻云淡:「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番外一:大楚篇】
我出嫁的那一天,鸿雁长飞,黄道吉日。
我的驸马,大楚的云麾将军褚乐康,是我自己求来的。父皇驾崩之后,我的婚事也一拖再拖,一直到了我十八岁那年,我守完了孝,这才要出阁了。
那一日,我叩拜过母后,嫂子领了我去一旁,特特嘱咐我:「嫣然,往后也就不是孩子了,要好好和褚将军过日子才是。褚家子息艰难,若是可以,还是早些给褚将军生个孩子吧,褚家到这辈还是一脉单传呢。」
羞红了脸,我说:「嫂子好生没有正经,还没有礼成呢,就同我说这些。」
她也笑了起来,神色自然而松惬,皇兄立在她身边,俊逸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我和皇兄是一处长大的,他的心事,我看一眼就知道——他在吃醋。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从不说。我的驸马褚乐康,曾经和嫂子议过亲的。甚至于,连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倾慕着皇嫂,倾慕着大楚的皇后。我对自己很没有信心,我得到了褚乐康的人,可是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够得到他的心。
嫁给他之后,我就更不确定了。
褚家世代忠良,对于天家的人,都是表示极高的忠诚。他不是每日都在公主府睡,约莫是三四日过来一趟,陪我说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他偶尔发表一下他的看法,神色不冷也不热,只是在我觉得渴了的时候,他总能发现,给我倒一杯水,而后继续听我长篇大论,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热络。
现在想想,好像自己当时问他愿不愿意做驸马的时候,他回答得很是迟疑,怎么想都觉得是我在逼他。
我问雅南:「我是不是很惹人厌?」
雅南被我问蒙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的回答:「公主怎么会惹人厌?公主性子纯真,又没有身为皇女的骄娇二气,谁不疼公主。」
我托着腮,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那你说将军疼我么?」我叫他「将军」,他唤我「公主」,有时夜中发梦,才能隐隐的听到他的声音,温柔的唤我「嫣然」。
雅南不说话了,她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因为驸马的态度她也不好说,尊敬有加,亲昵不足。
他对我一直是很好的,即便是到了床上……婚前教养姑姑说,男人到了床上就变成了虎狼,永远不知道餍足。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武将。然而我怀疑我是不是嫁了一个假的武将,他从来没有勉强过我,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疲态,他定然会马上终止,而后温柔的替我擦拭身子。他是个儒将,但到底有武将的特点,不太擅长说话,也从来没有哄过我,唯一的温存,就是留宿公主府的时候,不拘是什么姿势睡着的,第二日醒来,我总是在他怀里。
某一日欢好之后,我问他:「我是不是魅力不够?」
他没懂:「什么?」
我臊红了脸,也不肯再说下去。皇兄还是晋王的时候,我去找他,曾经听到了兄嫂大白日在干那事。皇兄是个平日冷言冷语的人,谁想得到那样的急色荒唐?而面前这个男人么……文武双全,又是个有谋略的,只是在和我相处之时,却是出人意料的闷。
如果不是我魅力不够留不住他,他大概也会像皇兄恨不能死在嫂子身上那样粘我吧?
看着我羞红的脸,他忽然笑了,抚着我的发顶:「公主安置吧,臣会陪着公主的。」
成亲两年后,皇兄派他往粤州去了,他总会让人给我捎些小玩意儿回来,皇嫂见了还笑话我,说他将我当做女儿养呢,我脸红,心里想着,若是他真的将我当成女儿养,我大概会很开心的。
他走后一月,我有了身孕,两个月。褚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喜欢得了不得,恨不能一日三餐都来看我,母后赐了不少补品给我养身子,皇嫂说,等到我生了孩子,皇兄会给我一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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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点江山 卷四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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