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桐则上前一步:「季瑶,你怕了么?你怕我说出去,自己做了不知廉耻的事,反倒是要我闭嘴?」
季瑶脸色分毫不变:「刘姑娘在说什么疯话?」
「我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刘佳桐期待看季瑶惊慌失措的样子,此刻没有达到目的,当然是不会罢休的,「只要我现在进去说出来,这阖京之中,都知道你季瑶是不知廉耻引诱皇子的人。」
「好呀。」季瑶笑道,「那刘姑娘就进去说罢,我绝不会拦着姑娘的。总归姑娘认为这不是疯话,又和我什么干系?」见刘佳桐气炸了肺的样子,她笑得格外开心,「刘姑娘如今大喇喇的说我引诱晋王殿下,且不说没有证据无人会信,即便闹得人尽皆知,我尚未说人家,了不得被抬进晋王府,再不济也是个侧妃,倒是刘姑娘以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这被嚼舌根的是当今的亲王,是臣下能够非议的?这话一旦传了出去,不拘真假,陛下必然对晋王殿下心生不满,试问皇后和晋王谁会放过你?不过也是了,姑娘是晋王嫡嫡亲亲的表妹,和别人不同的。可惜晋王自幼养在皇后膝下,吃穿用度一律比照嫡皇子,姑娘三番四次提醒晋王并非皇后所出,岂非是要皇后认定晋王是养不熟的,离间了母子情谊,却也不是我遭殃。」她说到这里,甜甜一笑,「姑娘请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知书,既然刘姑娘想说,你便进去,请了端王和晋王两位殿下一同出来,好让刘姑娘将见闻说出来。」
刘佳桐并未想那样多,只认定了可以将季瑶碾压到泥里,这才这样的轻狂说她引诱了裴珏。但季瑶这话不仅没有为自己开脱半点,更是将其中的利害说得明白。不拘季瑶如何,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传了这话出来,便是自己心怀叵测。裴珏看来对季瑶有情,定然不会放任季瑶被非议,到时候怕要亲迎入府,而自己却开罪了长平侯府,更开罪了皇后和裴珏,只怕除了自己,连整个刘家都会被波及。
刘佳桐额上汗如雨下,急得满头是汗,见知书真的转身进去,吓得已然叫起来:「别、别进去!」
「怎么?」季瑶见震慑住了她,勾起一个笑容来,「刘姑娘不是斩钉截铁要威胁我么?如今怎的蔫了?我这人也不敢托大,更不敢累了季家的名声。刘姑娘只管当着二位殿下的面说出来,不拘有没有这事,我明日就剪了头发当姑子去,免得拖累了整个季家。」
虽说季瑶让请两位殿下,但知书哪里不懂什么意思,只请了裴珏便飞快的出来。而裴珏一听是季瑶有请,自然来得很快,只是嘈杂之中,只听见季瑶俏生生的最后一句话,唬得心都颤了颤,哑了声音道:「谁惹了你生气?」
「没有人惹了臣女生气,只是为了季家,说不得只能如此。」季瑶很淡定,见裴珏出来,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刘佳桐一张小脸在昏黄的灯火下没有半点血色,满脑袋都是汗水,只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若是起先不去招惹季瑶,也不会落得现在骑虎难下的下场。
裴珏不是个耽于感情的人,若是没有季瑶,他大抵也会听从帝后的话,娶一个家世上好的女人为王妃,而后再有侧妃、侍妾,就像一个正常的亲王该有的一般。但有了季瑶,他也只想要季瑶,一生只守着她一人,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同她厮守一生。
可是现在呢?季瑶竟然说要剪了头发当姑子去,裴珏一颗心都在颤抖,看着刘佳桐的目光陡然一冷:「你得罪了三姑娘?」
刘佳桐浑身都在颤抖,泪如雨下。她最怕这样的裴珏,可是两次,整整两次,裴珏都为了季瑶这样的凶自己。除了满心的恨意,她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剩哆嗦的力气。
裴珏愈发笃定了定然是她开罪了季瑶,蹙着眉头道:「还不给三姑娘赔不是?」他哪里不知道季瑶让人请他出来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给刘佳桐一个教训?而裴珏还真半点都没有向着这表妹,很乐意扮演了这个黑脸包公。
季瑶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今日既然打定主意要教训刘佳桐,就还要让她再也不敢犯,当下也只是微笑:「殿下不必逼迫刘姑娘,刘姑娘并没有错处,错的是臣女罢了。」说罢,转身就走。
刘佳桐只是无声的哭着,一双眸子看来十分倔强。裴珏冷冷的瞧着她,更明白季瑶怕还在动气,只叮嘱知书劝她后,道:「你是愈发能耐了,我同你说的话,你半点也不曾放在心上。」
刘佳桐哀哀哭泣,也不敢同裴珏争辩,后者想到季瑶方才笑容之中净是疏离,心中一痛,愈发的恨眼前的人了:「我素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上回同你说过了,你若是再同三姑娘争执,我便打断你腿。」
刘佳桐如何不记得这点,心中对季瑶的恨意尽数成了惶恐,吓得往后一缩,哭叫道:「表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不去招惹她了,表哥你放过我吧……」
裴珏原本就是个冷心冷肺的,如何肯听刘佳桐的话,只吩咐将她绑了起来,暂且扔在马车上听候发落,自己则往季瑶离去的方向去了。
而如今正闹腾着呢,谁也不知道谁在不在,刘佳桐便给绑得和粽子一样扔在马车上,愈发哭得厉害,足足到了二更时分吃过了酒,这才被人发现。
季瑶并没有进屋,只是立在廊下。二月二后,天气便会回暖,明月皎皎。厅中觥筹交错的声音还在继续,那样的热闹。
「为了旁人几句话,三姑娘何必动怒至此?」裴珏远远就瞧见季瑶并没有进去,心下狂喜,更明白怕是她有话同自己说,忙迎上去,颀长的身影在月下显得十分健硕。
季瑶盈盈一笑:「我并未动气,只是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刘姑娘所言并非无理。」她说到这里,堪堪望向裴珏,不动声色退了一步,「臣女是个没出阁的姑娘,难免思虑不周,殿下肯对臣女真心相待,臣女原是感激。只是殿下人中龙凤,身份又特殊,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住贵女们的目光,臣女是个怕事的,何苦让人咒我?」
裴珏蹙眉,他又怎听不出季瑶话中要和自己疏远的意思,心中又急又痛,喉结上下浮动,声音也哑了几分:「三姑娘要同我疏远了?」
见他面容上几分悲戚,季瑶低声道:「我视殿下为知己,只是难免忘却身份悬殊,未免非议,还是……」
「为了外四路不相干的人,你我却要疏远,这又是什么道理?」裴珏心中难受,脱口而出后,见季瑶半晌不置可否,愈发的悲凉,存了几分赌气的心思,「若真是害怕被人非议,是连带着你的表兄弟或是褚乐康都要疏远,还是只对我一人?」
见他竟和孩子一般赌气,言辞间似乎还有些吃褚乐康等人的醋,季瑶心中温软,低眉很老实的回答:「大抵只对殿下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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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点江山 卷二 V第43章[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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