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梳了妆,又选了一件浅桃色衣裙,披了一件斗篷,这才要出门去。刚到了二门前,又转头道:「知书,我昨日和你说的事……」
知书轻轻含笑:「姑娘宽心就是,我都记着呢。」又抿着唇笑,「司琴,可要好好儿伺候姑娘才是。」
司琴讶道:「你不与我们一起去么?」
知书缓缓摇头:「我就不去了,姑娘命我做更要紧的事呢。」又狡黠一笑,「可要帮着姑娘在太太跟前美言几句才是。」
司琴颔首,又问季瑶:「姑娘吩咐知书做什么了,连我也不能告诉?」
「一会子再告诉你。」说到这里,季瑶一手拉了她,「好丫头,跟我走才是正道理,咱们院子再不济,还有知书盯着呢。」
司琴笑道:「姑娘原来又要让知书等在这里。」但也欢欢喜喜的扶了季瑶往外走去。
上了车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十分空灵。想到罗氏,季瑶也有些担心,罗氏给她的感觉,绝对不会错的。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有的。若非她病弱不能理事,若是她一旦好了,只怕姜氏的管家大权根本握不住。
所以,姜氏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调唆宿主,让宿主去气罗氏。试问看到自己拿命生下来的女儿指责自己为母不慈,就算罗氏想要宽心,一口气吊不上来气也是常事。
这样想着,季瑶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罗氏现在是她的母亲,她有责任更有义务孝敬。
不觉车停下,外面响起粗使婆子的声音:「三姑娘,已然到正院了。」季瑶应了一声,让司琴将自己扶下车。
因为身子刚复原,为了保养,季瑶还是拢紧了些斗篷,刚上了台阶,身后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有人从背后扑了来,吓得季瑶差点扑到台阶上。司琴更是叫起来:「姑娘——」忙来扶住自己。
好容易稳住身子,又有一双大手捂住了自己眼睛:「猜猜我是谁。」
季瑶叹了一口气,谁大清早这样无聊?无聊就算了,还来这样捂自己的眼睛?要知道在进入时空局的时候,就有一系列的培训,对于探员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的培训尤为重要。故此,季瑶虽算不上什么武术高手,但这样的手段,也别想唬住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反手「啪」的一声,小手便拍在了后上方一个凸起的地方。耳后顿时响了一声「哎哟」,旋即眼前豁然开朗,转头见一个俊秀少年郎捂着鼻子踉跄的退下去,他模样和季瑶有几分相似,因为被打中鼻子,眼泪花儿都出来了:「瑶儿这是要谋杀三哥么?」
季瑶只是侧着身子看着季炎捂着鼻子泪眼滂沱的样子,盈盈笑道:「谁让你使坏来吓我?」
给妹妹打红了鼻头,季炎看起来十分可怜,当下指着季瑶道:「这么多年白疼你了,一会子见了娘,我可不会帮你美言。」
「不美言就不美言。」季瑶根本不怕他,一面走,一面笑道,「下回我去定国公府见吴姐姐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我家三哥是个坏东西,让她过门的时候,好好管教一下。」
定国公老夫人原本是罗氏的手帕交,故此,定国公府的独女和季炎的婚事,早在两人都怀了身子之时便说定了。只是三年前,原本都准备娶嫁之事,老定国公一病没了,吴小姐要守孝,这便拖到了现在。
见季瑶搬出这一招来,季炎只好自认倒霉,追上妹妹的脚步往屋中走。孙姑姑早就等在了门前,见季瑶兄妹来了,双双迎来:「三爷,三姑娘。」
季瑶一面进屋,一面解了斗篷:「太太怎么样了?」
「太太好着呢。」孙姑姑接了她的斗篷,又拉住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太太很是挂念姑娘呢,只是拧性子,不肯服软。」
听她这样说,季瑶心中勉强松了口气,自己所料果然不差,罗氏虽说装得冷心冷肺的样子,但实际上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疼到了骨子里。
不觉帘子给人打了起来,露出一张俏脸来:「你们就在这里打趣,将我和太太扔在了里面?」又见季瑶在,笑眯眯的迎出来,上下端详着她,这才拉着她:「你才是稀客。」
季瑶的两个哥哥,大的是季烜,如今已然年近三十,娶妻乃是中书舍人之女楚氏。虽说官职不显,但却架不住是大楚的百年世家,这家人素来奉行中庸之道,家中出了足足三位太傅并两位皇后,显赫得不行。若不是当年季烜年仅十六便夺了会试的解元,只怕还入不得如今老泰山的眼。
而这出来的人,便是楚氏了。
楚氏亲亲热热的携了季瑶进屋,又亲自搬了绣墩给季瑶坐,季瑶忙要推辞:「这怎么使得?」
楚氏笑道:「怎么使不得?任姑姑这几日家去了,只能让我来伺候三姑娘啦。」又引了她坐下,「你和太太好好儿说说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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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点江山 卷一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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