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因这些日子流言纷纷,前日开始,街上再次戒严,不许随意出门。苏翔带着北镇抚司的人天天在长兴侯府四周转悠,苏群则亲自坐镇应天门,将南面五门至内宫各门全部换成了虎贲卫、金吾卫、和羽林前卫的人,旗手卫和府军卫等皆被遣到宫城东北外围戍守。」
田从焘问:「苏光政在做什么?宋之远有什么动静?」
丛康答道:「苏太师去了三大营。长兴侯一直足不出户,但骁骑右卫、龙虎卫和留守左卫都有些蠢蠢欲动,旗手卫和府军卫在换防的时候,也与羽林卫、金吾卫起了些争斗,要不是锦衣卫在场压阵,还不知会如何。」
「这么看来,宋之远还欠点火候啊。」道真接话道。
田从焘没接他的话,继续问丛康:「太后没有召三大营入城?」
丛康道:「这却不知。三大营各提督倒是都入宫到先帝灵前哭灵了。」
田从焘又问:「怎么还没立新帝?」
「朝中争执不下,太后似乎也有所顾忌,所以传旨说,等诸藩王入京后再商议。」
诸藩王,除了他和齐王,现在宗室里所存的几位藩王,都与他们血缘有些远了,平日在朝中是说不上话的,哦,还有魏王,苏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道真忽然开口:「莫不是想立魏王?」
田从焘一愣,寻思半晌,摇头道:「应该不会。大皇子再如何也是太后亲孙子。」
「但大皇子也是宋皇后的亲生儿子,还是宋家的外孙,若是此次宋家覆灭,那大皇子继位,来日长大成人,难免不会与苏家为难。」道真分析。
这倒也是,魏王从小跟着苏太后长大,对她一向孝顺,生母又早死,若立了他,必定会对苏太后和苏家亲厚,应也会善待这个幼失怙恃的小侄儿。
「可是魏王既无人望,又无可称道的才德,恐怕大臣们不会同意。」田从焘说道。
道真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推测:「太后若听说您到了,想来很快就会召见。」
田从焘转念,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她想让我推举魏王?」
道真微笑,念了一声佛号,道:「倒不知太后会拿什么换给殿下。」
田从焘哂笑一声:「换?恐怕太后从来没打过这个主意,在她那里,恐怕以为只要齐王点头,再有她的支持,我的意见如何已不重要。只要齐王一答应,她应该立刻就会对宋家动手了。」
连三大营都没召进城,可见苏家多有自信,田从焘倒是很想看看,宋家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一击。
分析完了苏太后的意图,他又问了丛康一些别的消息,正说着,外面侍从就来回报:「殿下,宫里来人召您入宫。」
田从焘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确定毫无失礼之处后,就起身出去,跟宫内来人一道入宫了。让他意外的是,这次召见,竟然没有召见齐王,只叫了他一人。
进宫后,田从焘先去乾元殿田从熙灵前哭灵上香,然后才被人引去见太后。
「臣叩见太后娘娘。」田从焘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
等了一会儿,上面才有疲惫的声音传来:「赵王一路辛苦,起来吧。赐座。」
田从焘谢座后坐下,自始至终也没有往上首宝座看过一眼。
他不开口,苏太后也一直没有出声,就这么沉默相对了不知多久,苏太后才长叹一声:「皇上猝然离世,哀家方寸大乱,只得召你们两位入京,商议一下皇上的后事。」
「太后节哀。」田从焘欠了欠身,「臣等久居长安,于国事一概不知,此等大事,太后怎不与大臣们商议?」
苏太后又叹息一声:「大臣们各执一词,哀家也无所适从。这新君人选,不知赵王有何看法?」
她竟然就这么单刀直入了!田从焘惊讶的抬头瞥了太后一眼,在撞见她的目光之后,又恢复成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道:「皇上在时虽未立太子,但皇长子乃嫡长子……」
「可皇长子刚过周岁,如何能担起家国天下的重任?」苏太后的声音越发疲惫。
田从焘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左相是何看法?」
苏太后道:「秦丞相虽未明言,但哀家看他的意思,也是不赞同让皇长子继位的。他是忠义之臣,为家国社稷着想,哀家私下里猜测,秦丞相应是有意迎立藩王的。」
话说到这里,田从焘就没法接了,他也是藩王,于是他就问:「怎么太后还没与秦相商议么?」
苏太后道:「哀家想等你到京之后,再与秦丞相一同商议。」说完这句话,她挥袖遣退了殿内的宫女内侍,等人出去了,又压低声音说,「这帝位,你可有意?」
她的语气不再生疏有礼,反而像是跟一个熟人说「你想不想吃肉」,很随意很亲近。田从焘心里更加警惕了起来,他做出慌张的样子起身跪倒:「臣不敢。」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如此。」苏太后没有动,但语气很伤感,「如今先帝和熙儿都不在了,我们……我们也算是亲人故交,你怎么想的,直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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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平天下 卷四 第31章[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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