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田从焘从驿站离开之后就去了商州。他当初一时心急,没有想太多就带着人直接出京来看陆静淑,等到了以后,见到诚惶诚恐的当地官员以后,才发现自己无缘无故私自出京,有些不妥。
田惟彰虽然没有明旨说不许他无故离开长安,但他有镇守长安之责,现在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就向东跑了几百里,被有心人知道,准会说他别有企图。所以在杨广越判断陆静淑伤情稳定、且得知陆文义夫妇即将到来的时候,他就寻了个巡视卫所的借口,先行离开,到了商州。
田从焘人虽然在商州,消息却并不闭塞,杨广越几乎每天都会将陆静淑的情况传递过来,所以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陆静淑清醒的消息。
只要醒过来就好,田从焘心里想道,这个时代不能照ct,陆静淑撞到的偏偏是头,他其实是很担心的,好在杨广越和丛莲如医术高超,施救也及时,她总算是醒了过来。
田从焘略微放心,过了几天杨广越又送来消息,说陆文义夫妇已经带着陆静淑启程返回长安,他也就把商州这里的事情处理完,跟着回了长安。
他这次一走就是二十多天,一回来不免有许多事务要他处理,所以他也只能抽空找杨广越问问陆静淑的病情,其余都没有时间顾及了。
直到郝罗博来找他:「殿下近来有没有陆家的消息?」
「什么消息?」田从焘不明白他想问什么。
郝罗博吞吞吐吐:「就是,陆姑娘的消息。」
田从焘道:「哦,杨大夫有提起过,说陆姑娘已经好得多了,可以下地走动。陆文义也亲自来道谢过,说是忙着嫁女,若有怠慢,请我别在意。」前两天陆静秀刚出嫁,陆家确实挺忙活。
「那陆姑娘就没给您传什么话?」郝罗博试探着问道。
田从焘没说话,盯着他看,郝罗博被他看得有点忐忑,心虚的说道:「陆姑娘与殿下一向投缘,她这次出事,您又亲自送了大夫过去,于情于理,她醒了都该给您传句话才对。」
他说的也对,依陆静淑的性格,好了之后,确实会想办法通知自己一声,但是,也许自己当初的求婚,她还没有想好呢?她这两个月去东都就完全没联系过自己,所以现在刚康复,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也不算很奇怪。
「陆姑娘刚刚康复,一时没有精力顾及太多也不出奇。」田从焘开口说道。
郝罗博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说道:「可是近来诚哥儿天天往陆府跑,他虽然不肯跟我多说,但瞧他的脸色,似乎十分高兴。陆大人夫妇待他也很亲热,陆太太还亲自给诚哥儿做了一件外衫。」
田从焘面不改色,道:「他们两家本是世交,现在你舅父舅母都不在京里,陆太太对他多有关心照顾,也是应该的。」
郝罗博泄气:「殿下既然这样说,想来确实没什么不寻常吧。」
田从焘道:「我这些日子忙,倒忘了你了,你跑到长安来,不是只为了关心你表弟跟陆家的关系吧?这次春闱不中,你可有什么打算?」
「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郝罗博听他说起正事,立刻又精神抖擞起来。
看他这副「愿效犬马之劳」的样子,田从焘真是哭笑不得,只得说道:「当然有,我这里正缺人手,郭敏那里事情多忙不开,你去给他帮忙吧。」
郝罗博欣然离去,田从焘自己又独坐了一会儿,才叫人请了杨广越来,问了他一些陆静淑病情以外的事情。
「……陆姑娘这次伤愈之后,似乎不像从前那么爽朗大方了。」杨广越之前没少见过陆静淑,对她也有一些了解,「小女也曾说起,陆姑娘现在更像个寻常闺中女儿,喜欢粘着陆太太,对小女也冷淡多了。」
粘着陆太太?田从焘皱起了眉,怎么想都觉得,就算是她撞坏了脑子,也不会如此反常。他又问了几句,杨广越却所知不多,田从焘只得让人去请了丛莲如来,又细细问过。
「其实当日陆姑娘刚醒来之后,就抱着陆太太痛哭了一场,民女还从没见过陆姑娘如此……」丛莲如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她了解的陆静淑,怎么也不会因为受了伤就抱着母亲痛哭,「民女还亲眼看见陆姑娘跟陆太太撒娇,要吃什么点心……」
其实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有这样的表现实在正常,可偏偏那个人是陆静淑,是经历再多困难,也不会哭泣撒娇,只会凭自己的本事战胜困难的人。
丛莲如想不通,又开始替陆静淑找缘由:「不过陆姑娘这次醒来,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兴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性情有所改变的吧。」
「她忘记了什么?」田从焘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丛莲如回道:「她好像不认得民女和义父了,一开始还把民女当做了他们家的丫鬟……」知道她的身份以后,陆静淑表现的很诧异,也不再叫她「丛姐姐」了,只以「丛大夫」相称。
「听陆太太说,陆姑娘似乎受惊太过,除了她以外,跟谁也不肯亲近。也就是柳公子日日前去探望,陆姑娘才肯与他多说几句话。」
田从焘眉峰拢紧,听丛莲如停下来没有再说,他才回过神,问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去陆府看诊?」
「后日。」
田从焘道:「后日你去了之后,向陆太太建议一下,说陆姑娘伤势初愈,总这样闷着不好,也不利于她想起从前的事,不如请陆太太带着她去庄子上散散心,顺便去地王庙烧香祈福。」
丛莲如心内惊诧,却不敢多言,应了「是」就告退了。
田从焘独自在屋子里坐了很久,直到落日余晖照入窗中,他才叫人进来掌灯,自己却起身出门,往后园漫步而去,最后登上了园中假山,遥望远处。
如果猜测成真,他要怎么办?命运果然还是这么喜欢玩弄人啊,不,也许不是命运。田从焘眯起眼睛看向天际,暗自下定决心:这一次不论如何,他都要斩断那双翻云覆雨手!
三日后,田从焘得到消息,陆家女眷集体出行,去了京郊庄子上避暑。他把手中事务交给郭敏和郝罗博,自己轻车简从去了地王庙。
「都按殿下的吩咐安排好了。」道真将他迎到自己的禅室,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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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平天下 卷四 V第10章[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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