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是一色的青蓝瓷碗,唯独沈拂的是宣窑的透青瓷。顾天泽同沈拂一样都是她的师兄,偏最在意沈拂的喜好。
昭和勾唇浅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瞥了身边的聂缙一眼眼眸意味深长,聂缙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昭和心里哼了一声,可不是什么女子都会相中你的。
方才昭和那一瞥是瞧向沈拂和顾天泽这边的,顾天泽早已要神魂颠倒,
沈拂看了一眼,垂下了眼帘。见过许多女子,这样一眼就能勾人魂魄的的确少有。他心里也会有好奇,这样的女子究竟会中意怎么样的男子。
阿吉嚷道:「先生,阿吉肚子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到底是个孩子,昭和出门前叮嘱他要礼貌的事情一转眼忘得干净,瞧他撅起的小嘴,怕是饿得慌要发脾气了。
徐老先生喜欢阿吉,瞧他这样也不生气,笑道:「厨子正做呢,沈拂和天泽你两个既然来了,也留下来同我们一起吃饭吧。」
徐老先生到底是讲男女大防的人,女客小花厅里一拨,男客饭厅里一拨。顾天泽瞧着聂缙跟昭和一起的,一个劲打听他们的来头,只是昭和要隐瞒身份,聂缙只说在京都做生意,至于昭和是何身份那是神秘之极。
昭和明白了碧媛的心思之后,倒是放下了心,越发的同碧媛亲近,顺便打听打听如今沈拂的状况。
碧媛听她打听,不由笑道:「莫非司徒姑娘对沈师兄很有兴趣?那聂大哥岂不是要失落了?」
那眸子分明带着几分调皮和慧黠,这姑娘果然拥有一双看穿人心的眼睛。
昭和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笑道:「你这丫头倒真是个鬼灵精!一口一个沈师兄沈师兄,若是我没猜错,师兄不只是师兄吧?」
被她一下子点中了心事,碧媛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她转而夹了一筷子青笋到昭和的碗中,「姑娘还是尝尝我们当地的小菜吧!」
昭和微微一笑,不做声了。春华立在一边习惯性的拿了银针去试碗中的菜饭。
耳畔碧媛一声轻笑:「司徒姑娘的规矩很特别呢。」寻常人谁家会在人家做客时试毒?
昭和浅浅一笑,坦然的吃那试毒后的菜饭。
碧媛瞧着她,心里暗道,这女子还真是非比寻常呢。
饭后徐老先生似乎有紧要事,拉着聂缙进了书房,不晓得谈什么一直不见出来。
昭和等的不耐烦,转眼不见了阿吉,昭和去找,却见他已经钻进了学堂里。
学堂许多童子正在练字,阿吉踱着小方步一双大眼睛左右瞟,满眼的调皮。
「春字少了一横。」阿吉指着一个童子的宣纸说。那童子翻了个白眼,用力哼了一声。
阿吉小大人般摇摇脑袋叹道:「孺子不可教也。」没等那童子瞪他他赶紧开溜。
昭和在外头看的有趣,这时却见顾天泽摇着扇子过来,作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司徒姑娘可爱吟诗?」顾天泽看她的双眼灼灼发光。
昭和扭头似笑非笑着瞧着这人,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怎么的这般喜爱跟女子套近乎?她细细看他,倒似有几分眼熟,想起上辈子科考时似乎榜单上有顾天泽这三个字,细细一想,便记起当初他是同沈拂一起上了京去科考,得中解元入朝为官了。
「如今文人雅士都兴吟诗作对,我自己也喜欢这个。」
顾天泽一听大喜,拿那折扇瞧着手心,笑道:「大好,大好!不若司徒姑娘过来同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昭和瞧着沈拂也坐在那边水池边,便应了,同顾天泽一起过来。
顾天泽仿似要故意显摆他的高才,指物咏诗,先是咏了对面的杨柳,接着咏了水面的白鹅。
昭和斜眼瞧着岸边假山边一株白杏晶莹若雪,便道:「不若指着杏花作诗如何?不拘场景,只要有杏花便可。」
沈拂在池边听着抬起了眼睛,顾天泽叫道:「好!那我就抢先了。」
他也是有急才的人,思索片刻便得了,颂道:「半抱春寒薄杂烟,一梢斜路曲墙边。东家小女贪妆裹,听买新花破晓眠。」
沈拂在一边听到赞了一句:「好诗!」
顾天泽看了昭和一眼,笑道:「不如沈兄也来凑趣?」
未等沈拂开口,昭和已经插道:「不如,我先吧。」
只见她眼眸一转,念道:「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一首落下,顾天泽张了张嘴巴,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一直静静看着池面的沈拂蓦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竟是刮目相看一般。
沈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竟觉得她念的这首诗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却还没有表达出来的一般,就仿似将他的心声念出来一般。这种奇怪的感觉的确震惊了他。
昭和浅浅一笑,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首诗,乃是当年沈拂成名作中的其中一首。
当初江南第一才子入了京都,一时之间洛阳纸贵,他又是当时江南第一美男,京都侍女更对他的诗作趋之若鹜。
她方才所吟她熟读的一首。
沈拂啊沈拂,你是否会觉得很熟悉?又是否会有一种无力感呢?
池边男子拂了拂浅青长袍,走到了她的跟前,双手一揖:「沈拂不欲做了,司徒姑娘高才!」这一揖竟是极恭敬的。
昭和心里有点得意洋洋,将了沈拂一军心里很是舒爽。回头,瞧见聂缙已经同徐老先生出来,她急忙走了过去。
沈拂瞧着昭和看到聂缙便过去的样子,隐隐的,心底竟有几分不舒服。顾天泽在一边扇骨瞧着手心酸溜溜的叹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这话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沈拂的心里却清楚的很呢。
顾天泽那小子最是自恋,怕是他瞧上的女子配给他一个才算不得暴殄天物罢了。
徐老先生语重心长的拍拍聂缙的肩膀,道:「你好生的想想吧。」说罢,拿着诡异的眼神瞟了昭和一眼。昭和一瞧,便知道他们在屋里整整一下午肯定再鼓捣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她眉头一挑,是什么呢?
瞧着聂缙心事重重的样子,昭和有些生气,叫道:「阿吉,过来,再玩又得吃晚饭了,咱们回去!」
碧媛送着昭和出门,聂缙同她并肩而行竟是十分登对,顾天泽想上前凑趣竟似插不进去一般,在一旁暗自嗟呀。
瞧着两人出门,沈拂看了顾天泽,冷笑一声:「如今情势如此明显,佳人早已名花有主,你何必恋恋不舍?」
顾天泽眼眸一转,笑道:「那可不!你的耳朵却没有我的耳朵灵便,方才先生找了聂缙去屋里头,我些许听着一些,可不就是让聂缙跟司徒姑娘分开么?我瞧着还有戏!」
沈拂冷冷看了他一眼:「司徒姑娘来路不明,她和聂缙之间的关系更是匪夷所思,你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心有佳人梦寐求之,我怕那聂缙也同你我一般,只是司徒姑娘的仰慕者罢了,只是比咱们走的更近些罢了!咱们只要多来往,还怕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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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夫荣 下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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