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翻红 上 第三章

  上一世,落得声名狼藉的灵药嫁给卫国公世子,圣上未赐公主府,她住在卫国公府里,可是受尽了闵氏的磋磨。
  卫国公府虽有年迈的老太君,但卫国公与世子驻守边疆,二房三房势弱,由闵氏独掌大权。原以为闵氏是怜惜她的遭遇,却原来只是将她娶来恶心卫国公世子。
  可惜卫国公一代英豪,续弦却是个这般黑心的女子。
  平心而论,灵药对於这位卫国公是心存景仰的。
  大楚立国五十六年,今上元朔帝已是第二任皇帝,而卫国公陈婴则出身前朝勳贵关中豪门华阴陈氏,前朝强弩之末时,陈婴之父陈宪便已起兵关中,一支「华阴军」威震天下,英雄豪杰雄踞关中,大楚高祖建元帝异军突起,逼迫前朝後主禅位,号令天下,陈宪率群雄归附大楚,封卫国公。
  大楚立国以来,边境长久动乱不堪,辽人去而复返,危及国土,陈婴手持长枪,六次出征,回回大胜蛮人,世人皆称卫国公为「大楚战神」。
  但,最令京中贵妇津津乐道的却是卫国公家三代皆尚主。
  陈宪之父陈隆娶前朝晋陵公主、陈宪娶建元帝之妹封为代国公主,而陈婴原配则是建元帝女儿,当今元朔帝的姊姊荥阳长公主,只是荥阳长公主早逝,後娶的妻子闵氏虽无公主尊贵,却也是京城数得上的贵女。
  卫国公世子,据说相貌俊美无俦,风姿举世无双,岩岩若孤松独立,巍峨若玉山将倾。世人称二十岁之前的他为大楚第一俊颜。而二十岁之後的他,恶名突起,跋扈骄纵,放浪不堪,单单家里收房的丫鬟不计其数,青楼妓馆更是留下他太多行迹,世人皆感叹,卫国公世子这般品行,便是娶个寻常勳贵之女都难,莫说娶公主了。
  然而他真的尚了公主,在他被圣上责骂、发配边疆行军後,反倒娶了为母舍身庵堂的香音公主。
  一面未见,十公主就像尊菩萨一样被供在了白衣巷,最後,在阵前被万箭穿心……
  回忆过往,被万箭穿心的疼痛再次袭来,灵药咬紧牙关,伏在案上泪流满面。
  法雨见状惊呼,「这是怎麽了?吃个米糕还哭起来了,不吃不吃了。」
  灵药决定不再想这些,窝在被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到了晚间,灵药头痛才好些,草草吃了两口饭,法雨又偷偷打听惠安的行迹,只说是陪着闵氏在藏经阁,这才定下心来行事。
  灵药携了法雨自後山慢慢溜上去,踩了法雨的肩膀,推开寮舍的窗子,果见其中空无一人,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进去。待适应了房中的黑暗後,环视四周,房中摆设极简,一张床铺、一张临窗的桌子,一个蒲团,一幅观音像。
  真是胆大,菩萨面前也敢如此!
  灵药走到地上的蒲团前,想到上一世惠安招供的细节,将蒲团掀开,敲了敲地面,果然有回声,她费劲地拿开砖头,看见红色楠木盒子,心中一喜,将地面仔细恢复好,抱了盒子打前门出去。
  好在夜黑,刚溜到寮舍後方,便听惠安的房门被人踹开,房中似乎有人进来。
  灵药暗道好险,拉了法雨,蹑手蹑脚自後山绕回了居所。
  回到居所,将门窗关好,灵药仔细查看那盒子里的东西。一叠白绢帕子和几十个锦袋,其中装着各色女子的饰物,而那白绢帕子,每个上面都有陈旧的污渍,斑驳的、圆圆的、水滴状的……各式各样,无一相同。
  灵药心中感到恶心,手抖了抖,帕子便掉落在地上。
  「後头有字!」法雨惊呼,捡起一条,上头用金线绣着字,「高淳县主簿夫人燕足甚美,左胸有一红痣。」
  好奇心大起,她又去捡了一条,上面也绣着字,「通政使司副使夫人左肩有暗红胎记,右胸下三寸处有红色暗纹。」
  法雨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道:「公主,这都是那老蟾蜍留下的证据!」
  灵药丝毫不惊讶,点头道:「都翻一翻。」
  法雨蹲在地上又看了一条,小声骂道:「公主,这淫贼可真是不要脸,您看这条,京城守备军火器营翼长夫人裘四姑貌丑臀有一指长青色胎记且口臭。有口臭,他也下得了手?」
  灵药又是好笑又是恶心。
  上一世,惠安在灵药出嫁前事败,有人一把火将明感寺烧得乾乾净净,又将这些记录了女子私密事的帕子一一送至各家,闹得京城鸡犬不宁,一时间谣言四起,结果,这些家里的太太姑娘有的被送入家庙,有的太太一根白绫自尽,有的姑娘被打死。
  灵药心中冷笑,温声道:「数数有多少条,看看上头都有什麽人。」
  法雨兴致勃勃地翻看着,看到後头惊叫一声,「这个、这个是卫国公夫人陈夫人吧!」
  灵药看去,果见白绢布上头绣有一行字,「肃毅侯府长房三小姐蓁蓁脐下一寸有三颗红痣,呈牛郎挑儿之形,此女白虎,妙不可言。」
  灵药微微一笑。
  法雨小声道:「陈夫人叫蓁蓁呀。」
  灵药神色平静,嘱咐道:「这些白绢万万要收好,再瞧清楚,上头都有哪些人。」
  「嫁了人的多,未出阁的少,武将家里头多,文官家里头少,最有权势的就是肃毅侯府、忠义伯府、太常寺卿刘家,还有读书人家里头的也有,翰林院吴侍讲家里头的六姨娘、国子监祝司业家里头的姑娘……」法雨一条条整理,一一说给灵药听。
  「真是不要脸。」看完,法雨忍不住评论,「怎麽能这麽不要脸呢?」她仰着小脸问灵药,大眼睛充满了求知慾,「公主,这些您是怎麽知道的?」
  「因为我聪明。」灵药含笑看着她,「法雨,想不想从寺里头出去?想不想赁个大房子?到时候我再给你买几个丫头,天天伺候你吃饭穿衣端茶倒水好不好?」
  法雨眼睛一亮,「这样再好不过了,可是咱们有钱吗?」
  灵药指了指她手里那叠白绢,微微一笑,「一条一万两。」
  法雨一脸不解。
  她点点法雨的头,说给她听,「这些要是流传出去,少不得害了这些夫人小姐的名声,这样就太不地道了,咱们哪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法雨茫然点头,道:「是啊,咱们不能这样做。」
  灵药双睛灼亮地看着她,谆谆善诱,「若是报了官呢,官府必定会一家一家的核对取证,那这些夫人小姐的家里知道了,是不是就乱了套了?」
  法雨继续一脸发愣,「是啊,不只乱套,有的说不定就被打死了。」
  灵药皱起眉头问道:「那怎麽办好呢?」
  「是啊,怎麽办好呢?」法雨忽地一拍额头,像想起来什麽似的,「咱们偷偷地去找这些夫人小姐,好好与她们说说,卖个人情给她们……」
  灵药眨眨眼睛,歪着头道:「一个人情卖多少银子呢?」
  法雨呀的一声叫出口,又忙捂住嘴巴,小声道:「公主,您这是要敲诈勒索啊!」
  灵药笑而不语。
  【第二章 将计就计逮恶人】
  公主想藉着手帕诈财,法雨心里装着这事,夜里就睡得不大安稳。
  後半夜下起雨,风卷着雨丝,雾裹着湿气,直到了第二日早晨,雨依旧没停,法雨一起身就瞧见公主裹着一层薄被,眼神恍惚地瞧着纸窗。
  屋里支了一个简陋的熏炉,法雨将衣衫铺在上头,慢慢熏烘,不久听到外头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兰因撑着把伞,带了一身湿气推门而入。
  法雨嚷了起来,「你能不能轻点,公主病才刚好,要是过了寒气怎麽办!」
  「公主是万金之躯,哪这麽娇弱。」兰因将一盘萝卜丝糕摆在桌上,袖口微动,腕子上的金镯子闪了一下,她面露不屑,「这是您要吃的萝卜丝糕,厨房正好做了这个,我就讨了一盘来,公主吃吃看。」
  那盘萝卜丝糕一丝热气全无,冷冰冰的摆在破了一角的桌子上。
  灵药将眼神移到兰因面上,只见她粉面桃腮,身量合宜,一副俏丽模样。
  兰因被灵药瞧得有些心慌,不自在地抚了抚耳边的碎发。
  「天这麽冷,还劳驾你去跑一趟,受累了。」灵药说道,又看了一眼她的耳朵,上面戴了一朵金芙蓉耳饰。
  「公主!」法雨不满的叫了一声。
  公主这是怎麽了,这样淫乱又背主的奴婢,公主怎麽还对她这般和气?
  灵药看了法雨一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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