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掌心宝 卷四 第四章

  武氏和杜大人是一样的心思,垂泪道:「唉,这也是仪儿命苦,怪不着宣王府。妹妹你要想开些,莫要钻牛角尖儿,你还有儒儿呢,以后守着儒儿过日子是正经。」
  杜大人和武氏都觉得事已至此,劝杜氏息事宁人,杜氏痛失爱女,如何肯就这么算了?她满腔悲愤,想要跟宣王府算帐,想要亲手撕碎那些害云仪的人,想要为云仪大声疾呼。可她连宣王府的大门也进不了,连宣王的面也见不着,便闹到顺天府来了,要涂府尹早日查明案情,为她的宝贝女儿报仇雪恨。
  「又一个要报仇雪恨的。」涂府尹听到杜氏的哭诉,头都疼了。
  如果杜氏是由杜大人陪着前来的,涂府尹也会重视些,偏偏杜大人躲开了,杜氏是由她的儿子云儒扶着的。涂府尹是个精明人,也是个势利眼,见杜氏是个寡妇,无依无靠的,况且杜氏的女儿云仪又只是个侍妾,宣王府对云仪并不看重,涂府尹哪有心思应酬杜氏这种无关紧要的闲人?打几句官腔,便想把杜氏糊弄走。
  杜氏却坐在地上撕起泼,要涂府尹查出凶手,替云仪做主。
  涂府尹生气,「糊涂!难道你这么闹上一闹,案子便能查清楚了么?这件案子情况复杂,不是你这妇道人家所能知道的,快回家去吧,莫要撕泼胡闹,丢你云家的体面。」
  「我女儿都没命了,还要体面做什么?」杜氏捶地大哭。
  云儒陪着杜氏掉眼泪,「涂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妹妹申冤啊!她分明是路遇强人,誓死不从,为全贞节,宁愿一死,朝廷应该旌表她才是!」
  涂府尹大是不耐烦,心道:「朝廷旌表,你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说的可真容易。你却不知道,若要朝廷旌表,必须证明云仪是贞节烈妇,以死相拒,那岂不是说胡不竭便是要对她用强的人了?胡不竭虽可恶,他爹却是地方大员,况且他人已死了,这个死后的罪名岂是好定的?什么朝廷旌表,你纯粹是在难为我。」
  他的一个幕僚给出主意,「东翁,这杜氏虽说是无知妇人,但她娘家哥哥是三司使杜大人,一个小叔子是定国公的女婿,一个小叔子却要和燕王做亲家了,也不好轻慢她。由得她在这里闹,东翁只管忙正事,小弟劝劝她便是。」
  涂府尹怔了怔,「她是杜大人的妹妹,这个我知道,云家老四是定国公的女婿,这个我也知道,但她哪个小叔子和燕王成亲家了,我竟毫无所知。」
  那幕僚笑道:「东翁,眼下还不是呢,这杜氏有个隔了房的小叔子,便是翰林院的云侍读了。燕王的四王子对云侍读的女儿有意,这阵子一直在献殷勤呢,东翁没听说过么?」
  涂府尹这才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唉,我一天到晚的穷忙,没留意这个。兄台见事明白,便请兄台代小弟费费心。」
  幕僚满口答应,涂府尹向杜氏道:「太太放心,本府定会禀公执法,尽快将此案查明,给令爱一个交代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抽身离去。杜氏着急,「大人莫走,大人替我那可怜的女儿做主啊。」她想起身去追,却被幕僚陪笑拦住了,「杜太太,大人还有无数公务等着处理,您是通情达理之人,请先回家去,如何?一旦有消息,官府自然会知会您的。」
  杜氏自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无奈涂府尹走了,这幕僚性子软绵绵的,异常有耐心,总之不管杜氏如何哭闹,幕僚就是陪笑脸、说空话,杜氏无奈,道:「那我便先回去了。烦劳您催催涂大人,请他尽快破案。」
  幕僚心中窃喜,「总算能把这位太太打发走了。」正要陪笑说几句客气话将杜氏送走,胡家的人气势汹汹来讨说法,态度强横,进来便大声吵吵,「我家公子身上的伤十分怪异,明明是被十几柄飞刀刺中的!这京城里擅长飞刀的就那么几个人,为什么涂大人不把这些人找来,一一查问呢?快请涂大人出来,我们要问个清楚!」
  幕僚暗暗叫苦,「什么叫这京城里擅长飞刀的就那么几个人,是就那么一个人好么?除了于太尉府的高师父,京城里没人能同时用十几把飞刀伤人的。可那高师父是于家的人,莫说涂大人了,便是再换个胆子大上十倍的,又如何敢上于家要人去?」
  杜氏本来要走的,但胡家的人一来,开口就要涂大人出来,杜氏精神一振,又不走了,「儒儿,咱们再见见涂大人,也听听涂大人是如何向别人交待的。」云儒一切全听杜氏的,自然从命,「是,娘。」扶着杜氏站在一旁。
  幕僚再三陪笑,胡家的人只是不理会,「请涂大人出来!不光飞刀的事,还有几柄刻着定字的刀呢,涂大人难道不知哪家的人刀上会刻着定字么?为什么不问个清楚?」
  杜氏听到这话,心神大乱,叫道:「难道和定国公府有关么?」她和程氏已是死敌,和定国公夫人也早已撕开脸,知道云仪的死和定国公府有关,便想到程氏和定国公夫人有意毒害,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原来这个定字便是定国公府。」胡家的人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声音越发高了,「连这位太太一个妇道人家都晓得,为何涂大人竟不知道,不提审定国公府的人呢?」
  幕僚陪起笑脸,「涂大人是请教过定国公的,国公爷府里根本没有那些人啊。」
  「原来定国公说一声没有便万事大吉了,涂大人都不会接着往下查的。」胡家的人冷笑。
  幕僚叫苦不迭。
  杜氏心痛云仪惨死,素日又恨极了程氏和定国公夫人,这时便认定云仪和死和她们有关了,痛哭道:「万万没想到,我和程氏妯娌之间不睦罢了,她竟狼心狗肺,害我的女儿!」
  胡家的人听了杜氏的话极是兴奋,大声道:「这位太太,咱们都是苦主,可千万不要放过了定国公府啊。」
  幕僚头晕目眩,「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位杜太太却什么也没弄明白,便把妯娌叫嚷出来了。唉,只怕这样一来,胡家更是咄咄逼人,涂大人不得不把定国公府扯进来了……」
  程氏这么一吵吵,果然给定国公府带来了麻烦。
  涂府尹之前也问过定国公,定国公一句,「我府里根本没有这些人,一个定字便能说明和定国公府有关么?」便把涂府尹堵了回去。现在却不行了,杜氏说和程氏不睦,说程氏狼心狗肺害了云仪,那定国公府的嫌疑就大了,涂府尹于情于理,必须彻查。
  涂府尹把定国公请到府衙,委婉把杜氏的话说了,「……苦主既说了和令爱有隙,下官职责所在,不敢不查。国公爷,您若知道什么,便请一一告知,令爱系深闺贵妇,下官不敢惊扰。」
  他这话意很明白了,如果定国公不配合他,那他没办法,只好命人把程氏提到府衙审问。如果真那样,程氏这人可就丢得大了。
  定国公大怒拍案,「涂府尹,你这是威胁于我么?」
  涂府尹苦笑,「下官怎敢?国公爷,杜氏坚称和令爱不睦,下官不查不行啊。」
  「这无知妇人!」定国公恼怒之极。
  「还请国公爷体谅一二。」涂府尹打躬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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