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方氏大惊,忙劝道︰「夫人,有话好好说!」
她们想劝劝架,可定国公夫人带来的婆子实在多,哪会让她们近前?早挡在她们面前了。
「两位太太歇歇吧,莫管闲事。」
方氏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虽是一副着急得要死的样子,却没动作。
但李氏这个人不知是实诚还是有些笨,仍挣扎着想过去,「大嫂,大嫂你怎样了?」
定国公府一个婆子道:「这也奇怪,二太太你是庶子媳妇,又是寡妇,听说平时没少被杜氏欺负,现在你倒要帮起杜氏了,真是善心人呢!」
另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婆子却冷笑道:「杜氏欺负她的时候她死死忍着,现在我家夫人教训杜氏,也是替她出气,她不领情,还在这儿充起圣人来了,依我说,这人不是心善,是生来就犯贱!」
李氏臊得满脸通红,继而脸色惨白地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然她也就不管杜氏了,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而且现在她也没心情管了。
她明明是好心想帮杜氏,却被这婆子说成是犯贱,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氏虽然不上前劝架,却也怕定国公夫人这么闹下去真闹出事来,忙悄悄的吩咐侍女,「去叫大少爷和四姑娘来,他们来了,总能保护他们的母亲。」
侍女领命去了,方氏又叫过来另外一名侍女,「去杜府报个信,就说定国公夫人来势汹汹,我们做晚辈的拦不住,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
侍女身子颤了颤,「是,婢子这就去杜府!」飞快地跑了出去。
方氏对李氏道:「二嫂,你在这里照应着大嫂,我去看看四嫂,四嫂若能过来劝劝定国公夫人,大嫂也就没事了。」
李氏少气无力的道:「你去吧。」李氏不大有心机,不知道这是方氏的金蝉脱壳之计,她自己远离了是非,还可以说是为杜氏往来奔走,尽力救她,李氏留在这里,若是杜氏最后没事就算了,若杜氏有事,李氏这样冷眼旁观,难道不会被人唾骂?
不久,云儒、云仪闻报大惊失色,云儒飞奔过来,婆子们拦着他,他仍硬要往里头闯。
「放开我娘!你这死婆子,快放开我娘!」婆子们人多,力气也大,他这个文弱书生哪闯得过?连杜氏身边也靠近不了,只能乾着急。
云仪匆匆来到院子里,看到云儒被拦着进不去,心知自己也是一样的,急得不行。
她的丫鬟鸣柳急得直跺脚,「那也得过去啊,姑娘,咱们得去救太太!」
云仪想了想,命令道:「去点几个火把来。」
鸣柳不解,「点火把?」
云仪叹道:「硬冲是冲不过去的,咱们点上火把,看这些婆子们怕不怕。」
鸣柳大喜,「姑娘好计谋!」忙和小丫头一起去取火把。
等她们回来,云仪带着她们手持火把往里头走,「敢拦我们的就烧死!」
果真婆子们吓坏了,没人想被烧着,纷纷后退,云仪顺利摆脱这些婆子们,到了前厅。
前厅里,定国公夫人还在发威,杜氏被她抓得脸上流血,面目全非,哭声时断时续,凄惨至极。
云仪心痛难忍,举着火把就冲过去了,「我烧死你这恶毒的老女人!」
定国公夫人一惊,见有火光,下意识的往后躲,手下便松了。
鸣柳眼明手快,忙把杜氏拉过来,哭道︰「太太,您怎么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这位老夫人也太狠了!」
「她算什么老夫人?她就是个市井泼妇,老女人、贱女人!」云仪心痛不已,口不择言。
「好你个不知耻的丫头,你敢辱骂我娘,敢辱骂长辈!」
正在这时,程氏被方氏劝说着硬拉过来了,听到云仪骂定国公夫人,哪有不怒的,登时横眉怒目。
云仪把火把交给鸣柳,扶起杜氏,看到杜氏一张脸已是血肉模糊,悲愤难忍,「你这个恶毒的老女人,我和你拚了!」
她从鸣柳手中又抢过火把,一把扔到了定国公夫人身上!
定国公夫人惨叫,「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婆子们大为惊慌,七手八脚的过来灭火,但定国公夫人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见火即着,一时之间哪扑得灭?定国公夫人还是被烧伤了,她这一生都是养尊处优的,从没受过这样的惊吓,当场晕了过去。
程氏吓得腿都软了,婆子们把火扑灭之后,她才扑过去叫娘,「娘,您快醒醒!您不要吓我啊,快醒过来啊。」
云攸和云佼也进来了,看到定国公夫人被烫伤,又生气又心疼,「打了我娘还不算,竟然连我外祖母也敢打!我外祖母可是国公夫人,她是你们能打得的?」
云仪抱着杜氏落泪,「说话要凭良心啊,看看我娘的样子,她都被定国公夫人打成啥样了,难道只许定国公夫人打别人,别人就不能还手吗?」
云儒什么本事没有,瞎叫唤起来还是有一套的,「你外祖母是定国公夫人又怎么了?我妹妹还是宣王的人呢!当心她以后在宣王府得了势,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弄死!」
他不假思索的放出狠话来,云仪想阻止他已是来不及。
「别看着我爹爹不在世了便想欺负我们,我们大房还有仪儿呢,她以后得了势,看你们还敢不敢把大房不放在眼里?!」云儒叫嚣得越发大声。
「不过是一乘小轿抬进宣王府的妾罢了,也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自以为了不起。」云佼连连冷笑,「姊妹一场,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是你们逼我说出来的!」
云攸也道:「云仪,你连个夫人的名头都没有,便在娘家逞起威风、打起长辈来了吗?」
云仪垂泪,「你们外祖母是长辈,我娘难道不是我的亲人吗?她被打成什么样子,你们怎地不说?」
程氏看了定国公夫人的伤势,发疯般冲着云仪扑过来,看样子是想咬她,「你竟敢烧伤了我娘!」
正闹得不可开交,云湍由两个小厮抬着来了,「闹什么?都是一家人,胡闹什么?」
他一来,程氏就扯着他哭诉,「我娘被云仪这个贱丫头放火给烧伤了!」
云仪痛哭失声,「四叔,你看看我娘,被你岳母打得面目全非了!」
云湍头疼欲裂。
云儒叫道:「四叔,你和我爹是嫡亲兄弟,我爹是为什么送命的,你心里清楚!大房没了我爹,天就塌了,你还好意思纵容四婶来害我们?」
云湍想到亲大哥的死,满面羞惭,「是我对不起大哥,儒儿你说的对,是我害了大哥……」
云佼却叫道:「大伯的死我们也很难过的,但不能因为大伯没了,大伯母便肆意欺侮我母亲啊,她不过是嫂子,凭什么对我母亲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另一边,被方氏派去杜府的侍女唯恐杜大人和武氏不当回事,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杜大人夫妇听说杜氏性命有碍,都急了,「不把我杜家的姑奶奶放在眼里吗?」
杜大人到底是心疼妹子的,「快去快去!晚了一步,只怕妹妹当真吃了亏。」夫妇两人急匆匆的便来了。
等他们到了锦绣里云家,场面已是乱成一锅粥,杜氏固然伤了,定国公夫人也被云仪给烧伤。
云儒、云仪说大房亏了,云攸、云佼说四房太受气了,吵得不可开交。
「叫大夫啊!你们一个一个是不是傻了,放着一个被打伤的,一个被烧伤的,不叫大夫只管吵什么?」杜大人跺脚。
他这番话提醒了这群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这才命人快去请大夫。
要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是奇葩至极,吵架讨公道比亲人的伤还重要。
云仪忽地想起一件事,急忙说道:「舅舅,韩三爷医术最好,他现在石桥大街我三叔家里,命人到石桥大街请他好吗?」
杜大人听说过韩厚朴的名气,当即点头,「好,舅舅这便派人去。」
云湍因为他被砸断腿的时候想尽办法也没找着韩厚朴,腿伤被耽误了,落了个残疾,听到韩厚朴的名字便没好感,而且定国公夫人一向自恃身分高,便命人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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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心宝 卷三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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