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云倾父母双亡,杜氏收养了她,把她当作一颗棋子,从头到尾皆是利用。
现在云仪失去父亲,但母亲还在,舅舅愿意提携云仪,那云仪就尽其所能往前奔呗。至于她的舅舅对她究竟是提携还是利用,只有天知道了。
一个五岁多的小男孩儿蹦蹦跳跳往这边跑过来了,「表姊,表姊!」
「阿岩,慢着点儿。」云倾看到小表弟,眼角眉梢全是笑,亲昵的叮嘱。
云仪看到有人过来了,心中焦急,忙低声问云倾,「六妹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是至亲姊妹,你能给我交个底吗?」
云倾不耐烦理会她,但知道不给句话,云仪是不会走的,她若硬要留下也是难缠,便含笑说道:「我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太隆重的场合。」
云仪大喜,方才眉宇间隐隐的忧愁消失不见,喜上眉梢,喜气洋洋。
她站起身笑道:「本来应该进去拜见三叔和婶婶的,但我今天来得太冒昧了。改天我和我娘、我哥哥一起到府上拜访,我先告辞了。」
云倾自然不会留她。
云仪取出黑纱蒙在脸上,转身离去。
云倾直摇头。
【第四十九章 想救大姊姊】
云仪离开后,阿岩转眼也到近前了。
「表姊!」阿岩扑到她腿上,亲热的叫道。
阿岩白白胖胖的,很可爱,云倾伸手捏捏他嫩嫩的小脸蛋,笑道︰「阿岩想让表姊陪你玩,对不对?」
阿岩得意地摇摇小脑袋,奶声奶气的道:「表姊你猜错啦。姑姑蒸了米糕,让我来叫你吃糕的。」
云倾一乐,「真是不好意思,表姊竟然猜错了。」她牵了阿岩的小手,「咱们回去吃糕。」
回去之后,何氏、周氏、云仰都在,见了这表姊弟两人,都笑道:「新蒸了糯米糕,香气扑鼻,就等你们俩了。」
云倾和阿岩一起洗了手和脸,和大家一起坐下来吃糕点,把云仪来过的事略说了说,最后道:「四姊姊说改天来拜访。」
何氏淡淡的笑了笑,「那就随时恭候她们来了。」
周氏在喂阿岩吃糕,随口说道:「这位四姑娘也是稀奇得很,姑娘家一个人便到叔叔婶婶家里来,预先也不着人来知会一声,来了又不拜见长辈,见见阿稚便走了,这么大了,却连这点礼都不懂。」
何氏叹道:「锦绣里那边也不只这一件奇人异事了,见怪不怪,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虽说这是云家的家务事,但周氏是何氏的嫡亲弟妇,何氏也不多避讳什么。
阿岩吃过了糕,云仰带他出去玩。
周氏和何氏、云倾谈着天,周氏忍不住问道:「姊姊,方才你说锦绣里那边奇人奇事多,说的是什么啊?」
云倾也觉得好奇,洗耳恭听。
何氏笑得有些苦涩,「按理说,这些事不能当着阿稚这小姑娘的面说,不过阿稚年纪也不小了,听听无妨。弟妹,锦绣里的大姑娘你知道吧?说来倒是一位性情温和、招人疼爱的姑娘,可惜她的命不好,早早的便没了父亲,母亲又……唉,我二嫂子只有大丫头这一个姑娘,要说不心疼,断断不会,可她在大丫头的亲事上却着实糊涂得很……」
云家二太太李氏把云佩的终身许给她娘家一个不争气的侄子,叫李加。
后来她娘家兄弟没了,李加回乡守孝,因此婚事也暂时耽搁了。
李家的家境并不好,家中的长辈却溺爱李加,把他养成了一个纨裤,在老家守孝期间,他和一个丫头好上了,那丫头现在已生下一个女婴,尚在襁褓之中。
李加既做出了这种事,可见人品恶劣,丝毫没有定性,若是换了疼爱女儿、有决断的母亲,这门亲事便应该果断的退掉,给云佩再觅良缘。
李氏却是抱着云佩哭了几场,然后含泪劝她,「加儿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定能改过来的,好在他生下的只是个女儿,一个丫头片子,不用在意。」
她依旧要让云佩嫁过去。
云佩是个性情柔顺的女孩儿,虽然心里不愿意,却不敢反驳母亲,于是时常一个人躲在房里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何氏心地善良,看到云佩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成了这样,哪有不同情的?提起来这事便想叹气。
除了李氏之外,云浈那一房也奇葩得很。
云浈和妻子方氏成亲多年,只得一子却不幸夭折,之后一直没有孩子,原来云守笃还在京城的时候,云浈就隐约有纳妾的意思,却被王氏三言两语堵住了——
「你若是官身,纳妾纳婢倒还罢了,可你是个白身,有什么资格纳妾?」
云浈惧怕王氏,没敢再提。
云守笃和王氏回乡后,云浈在礼部做了个小官,上头又没有父亲嫡母管束,心思便活泛起来,跟方氏商量,「我不是爱色贪花,但咱们没个儿子究竟不是办法,不如纳个妾吧。」
方氏不肯,云浈一提到这个她便哭,「这些年来,我跟着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才不过三十多岁,何以见得不能生儿子,你这是咒我吗?」
方氏不光跟云浈哭,见了亲戚朋友家的夫人、太太们也哭,哭得老亲旧戚人家都知道这件事了。
何氏觉得丢人,「要说起来五郎和方氏还年轻,再等几年也无妨,只是这种事情在自家商量便是,哭给外人听算什么?」
她是隔了房的嫂嫂,不好管云浈和方氏的闲事,渐渐的便不肯轻易踏足锦绣里。
方氏一个守寡的妹妹到京城投奔方氏,后来这妹妹竟然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婴。若是云浈乾脆把这妹妹娶作二房,倒也能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偏偏也不知为什么云浈没这么做,小方氏更声称是夜梦亡夫,因而得孕,这件事在亲戚朋友间早已成为笑柄。
何氏更不爱和锦绣里那边有什么来往了。
不过,提到云佩,何氏还是很心疼的。
云佩才过十八岁生日,想想她以后还是要嫁到李家,和李加那样的人共度一生,何氏都替云佩觉得憋屈。
「我却不知二嫂会是这样的人,明知道是个火坑,也硬要自己的亲闺女往里跳。」何氏叹道。
周氏也是叹息,「我说句难听话,姊姊这位二嫂有些愚蠢,太不为自己的亲生骨肉着想了。不过,这样的愚蠢妇人我见的也多了,我猜度着这云二太太必是想着丈夫没了,夫家这边依靠不住,便想要依靠娘家,但她这样的娘家更靠不住,她却浑然不知,到头来只是害了自己的亲闺女。」
云倾把母亲、舅母的话全听在耳中,双手托腮,替云佩犯愁。
唉,上辈子云佩很可怜,这辈子自己已经设法让她逃开高家那个混蛋了,可她还是躲不开那可怜的命运吗?
不,不能这样。
这晚,云倾去了家里放满医书、药书的小书房,在一张粉色纸笺上写下一行字——我想救大姊姊,让她不要跳入火坑。
写完,她仔细的看了又看,才将纸笺摺好,小心的放到左侧书架上的一个小洞中。
之后,云倾又跟云潜说了赛诗会的事,「爹爹,于十八本要到宫里比作诗,我不愿意,说在咱们家比,要请爹爹邀几位才子做评判。」
云潜点头,「那是自然。」他答应过云倾之后,还不放心,再三交代,「阿稚,你做得很好,你和于十八娘这些小姑娘家的比赛可上不得大雅之堂,到宫里去是万万不行的。」
云倾知道父亲心中所想,笑吟吟的道:「爹爹放心,我明白。」
云潜说到做到,果然请了几位善诗文的同僚在诗会当天到石桥大街,给云倾、于雅猛等人做了评判。
虽然只是闺阁少女,但她们的诗作各有特点,有的清新秀丽,有的气势磅礡,有的别出心裁,云浈的这些同僚倒不觉得屈才,兴致勃勃的为她们点评,宾主尽欢。
这次诗会,得到第一名的是毛莨,于雅猛屈居第二。
于雅猛独自坐在紫藤花架下,看上去闷闷的。
云倾笑着走过去,「得了第二名,你还这样闷闷不乐啊?我不如你,可是我也不泄气啊。」
于雅猛不服气的辩解道:「我不是因为这个。」又道:「说了你也不懂。」
于雅猛秀丽的面颊上现出又是羞涩又是怅惘的神情,「我家里已经在为我议亲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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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心宝 卷三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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