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喜精神一振,「来了来了,总算来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我的脖子啊。」踮着脚尖仔细又看了看,转身便往楼下蹿,灵活无比,速度奇快,小兔子似的。
她像颗炮弹似的冲到云倾面前时,脸是红的,却不喘粗气,瞪大眼睛,颇有几分得意的向云倾宣布,「姑娘,等着了等着了,终于等着了!」云倾问:「来了多少人啊?都有谁啊?」自喜眼珠转了转,嘿嘿笑,「没看清楚是谁。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呢。」云倾一笑,「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自喜却不走,眼巴巴的看着云倾,云倾知道她的心思,夸奖的道:「你做的很好。」自喜方满意了,喜滋滋的点点头,行了个福礼,「是,姑娘。」
云倾走到云三爷床前,「爹爹,叔祖父他们来威逼利诱于你了。」云三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阿稚莫胡说,你叔祖父是端方君子。」何氏对云尚书倒没这样的信心,却怕云三爷心里不舒服,柔声道:「阿稚,你爹爹说得对,听你爹爹的。」云倾调皮的道:「我才不听爹爹的呢,我要和爹爹打个赌。」云三爷虽觉得自己这宝贝小女儿胡闹,但见她玩兴正浓,打赌的主意都想出来了,却也不忍拗她的意,微笑道:「阿稚要如何跟爹爹打赌啊?」云倾胸有成竹,「咱们便用叔祖父一行人的来意做赌注好了。如果叔祖父是来威逼利诱你的,那便是你输了,你要听我的话,不许答应代替四叔出使高丽。如果叔祖父不是来威逼利诱你的,那便是我输了……」
「阿稚如果输了,那又如何?」云三爷和何氏很有默契的一起逗她。
云倾嘻嘻一笑,狡黠无比,「如果叔祖父不是来威逼利诱的,那爹爹更不会出使高丽,我心甘情愿认输。」
「这孩子。」云三爷和何氏都不禁笑了。
云仰一直气呼呼的坐在一边,这时也露出一丝笑意。
云倾拉了云三爷的手,甜甜蜜蜜的道:「爹爹,如果我输了,我就每天替你盛饭盛汤,好不好?」云三爷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故意反对,「不大好。阿稚,你为什么不说每天替爹爹捶背呢?」云倾小脸一板,声音清脆的反对:「那可不成!捶背很累的,又不容易偷懒,盛饭盛汤就轻松多了,而且饭桌上坐四个人,我最小,爹和娘还有哥哥真忍心让我天天干活么?我可不信。」她这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说下来,云三爷跟何氏都笑的不行了。
云仰连闷气也不生了,跟着乐。
侍女进来禀报,「老爷和夫人来探望三爷,大爷、大太太、四爷、四太太也来了,还有三少爷、四姑娘、五姑娘。」
云倾听了这话,不由的心中冷笑。好大的阵仗啊,从前云三爷也生过病,云尚书一家可没有这般齐整的来看望过呢。
云仰虽是哥哥,这时却握紧了云倾的手,「阿稚,我有些忐忑不安……」云倾安抚的笑笑,「哥哥,用不着这样,叔祖父是很好很好的人。」
云尚书来的好啊,可以让云三爷看清楚他的叔叔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云三爷看清楚云家诸人的真面目。看清楚之后,以云三爷的聪明才智,自然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们了。
云尚书、王夫人等已经进了院子,有这对夫妻,还有云大爷和杜氏、云湍和程氏,再加上云攸、云仪、云佼,和各人所带的侍女婆子等,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用自喜的话来形容就是「乌泱泱的」。
云倾踮起脚尖往外看了看,眼中含泪,扑到了床边,「爹爹,你脸这么白,气色这么差,女儿真是担心你呀。」虽说她是在装样子,可前世的种种悲惨遭遇她是亲身经历过的,说到「担心你」三个字,眼睛酸酸的,泪水夺眶而出,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她一向是活泼爱笑的小姑娘,生病之后也只是发呆而已,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流过眼泪。她这一哭,招得云三爷和何氏黯然神伤,云仰眼泪也掉下来了,一家四口人人凄然。
「潜儿,你如何了?」云尚书三步并作两步进来,到了云三爷床前。
何氏和云仰忙过来见礼,云倾反正年纪小,也不管这些,只趴在云三爷床前哭,云三爷一边轻轻拍着宝贝女儿,一边对云尚书苦笑道:「叔叔,说来惭愧,我的外伤倒不重,只是现在有些头晕,可能是受了惊吓吧。那剑客身法太快,剑太快,追风逐电一般,令人胆为之寒,心为之惊啊。」
云倾趴在床前,小嘴咧了咧。她对云三爷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云三爷虽然非常信任他的叔父大人,可他也听进去妻子儿女的劝告了啊。这不,甫一见面,才寒暄上,他便很坦白的说出了实话,他的外伤并不重,但受了惊吓,「那剑客身法太快,剑太快,追风逐电一般,令人胆为之寒,心为之惊」,话题直接引到云三爷替云湍挡剑这件事上去了。云三爷从监牢里捞了云湍一回,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云湍挡了一回剑,就算云尚书真的对他有恩,他这样也算报答了吧?再让他替云湍出使高丽,得脸皮多厚的人才能说得出口啊。
云倾是心中得意,王夫人、程氏、云仪等人却是心中暗恨。
这才见面,还没好好说话呢,便表起功来了么?
云尚书眼中闪过丝惭色,温声道:「潜儿,叔叔都听说了,那样的危急时候你能奋不顾身去救你四弟,这是你做兄长的气度和胸怀,仁爱英勇,非常人所能及。」转身冲云湍喝道:「湍儿,还不快来谢过你三哥!」云湍被云尚书这一声喝得身子抖了抖,忙上前长揖拜谢,「三哥的救命之恩,小弟永世难忘。」云尚书沉着脸,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救命之恩,该如何拜谢?」云湍不知不觉便跪了下去,「三哥,小弟拜谢。」
王夫人和程氏看到云湍这个样子,心如刀绞,觉得云湍实在是太委屈了。
云大爷和杜氏也很为云湍抱不平。兄弟之间分这么清做什么呢?这么客套做什么呢?
云攸、云仪、云佼三人都难过的低下了头。
各人心里都是不服气,但是有云尚书在,没人敢出面为云湍鸣不平。
云三爷大惊,忙掀开被子要下床,「这如何使得?四弟快请起,兄弟之间,何需如此?」云三爷要下床去扶云湍,王夫人、程氏等人心里略舒服了一些,偏偏云倾不许,伸出小胳膊拦着云三爷,「爹爹,你受了伤,曾先生说你暂时不能下床。你要听大夫的话啊。」她人小力气小,当然不足以拦住云三爷,但云三爷一向是位慈父,并不会跟女儿动粗,便是到了这时也是耐心跟云倾解释,「阿稚快让开,爹爹要扶起你四叔。」云倾涨红了小脸,执意不许,「不行!大夫说了不可以!」
王夫人、程氏等人心里不知把云倾骂了多少遍。
这婆媳二人气急,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湍,她俩心疼得已是不行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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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心宝 卷一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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