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儿去了。」云倾白了她一眼,「让你哥哥乔装改扮过去刺探消息的,有什么新鲜事,回头讲给我听。告诉他,这可不是让他开眼界去的,更不是让他学坏的,这是差使,是正事,懂么?」
「是差使啊。」自喜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好好,是正事就行,哥哥不会学坏,爹娘不会打人。」
云倾无语半晌,从荷包里取出几颗银豆子给了自喜,「呶,这是给你哥哥的赏钱。让他把这差使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许出岔子。还有,这件事只有你和你哥哥知道,谁也不许告诉,你爹娘跟前不许露半点风声,我爹娘跟前也一个字不许说,记住了么?」
「记住了,记住了。」自喜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不做坏事就行,我全听姑娘的。」
云倾:……
自喜拿上云倾给她的面具、何氏赏的几盒点心,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她家就在云府后面的小巷子里,离得不远,从东南边的小角门出去过条街就是了。
何氏觉得自喜年龄太小,不放心,特地差一个婆子把她送回了家。自喜的爹娘见闺女回家了,大喜,硬要留那婆子吃晚饭,婆子呵呵笑,「你家虽是粗茶淡饭的,闻着倒也怪香的。我还要回去跟三太太回话,就不扰你们了。三太太说你这闺女想家了,让她回来住一晚,又怕她小人儿家乱跑,特特的让我送回来的。」自喜的爹娘都是老实人,「那就不留婶子了。明儿个我们亲自送丫头回去,不会让她小人儿家乱跑的,请太太只管放心。」婆子见他夫妻俩一个比一个不会说话,和自喜一样楞楞的,肚中好笑,也没多留,告辞回了云府。
婆子回去见何氏回了话,何氏知道自喜平安回了家,也便罢了。
晚上云尚书命书童送了壶陈年佳酿芙蓉醉给云三爷,云三爷厚赏书童,取了一瓶宫里赏赐下来的好酒让书童带回去,「替我向叔父大人请安,今晚不能陪他老人家饮酒了,万分过意不去。」书童欢欢喜喜的去了。
若是放到平时,就算云三爷回来之后不立即取银票送过去,那云尚书命书童送酒过来他总会想起来的,必会再过去外书房一趟。可他的宝贝女儿要揣着银票睡一晚,他已经答应了,那没有办法,只好拖到明天了。
这晚云倾和何氏一起睡,何氏抱着自己白白软软的小女儿心早就酥了,任凭她做什么也行,更何况只是揣着银票睡一晚这种小事呢?云倾如愿以偿的把一张张银票放到枕头底下,头枕巨款,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云三爷和云仰早已经出门了。
等她梳洗好,和何氏一起坐在桌边用早点的时候,自喜回来了。
自喜是由她爹娘送回来的,小丫头梳着双丫髻,两眼放光,面孔红红,跃跃欲试,一看就是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憋都憋不住了。
「有什么新鲜事,说吧。」云倾咬了口小油条,慢悠悠的说道。
何氏含笑看了她俩一眼。
云倾忙解释,「娘,自喜但凡这个样子,一定是有话要说。如果不让她说,她会憋得很难受,那太残忍了。」
「是么?」何氏嘴角微翘。
「是啊是啊。」自喜殷勤点头。
一边点头,一边眼馋的看了看云倾手里的小油条。
云倾顺手递给她一根,「吃吧,边吃边说。」
自喜连忙道谢接过来,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说道:「太太,姑娘,奴婢的哥哥不是在梁记做伙计么?昨晚他在店里当值,听说了一件大大的稀罕事,很大很大的稀罕事!」才开始的时候她是眉飞色舞,说到后来,却已是手舞足蹈了,也不知这稀罕事让她有多兴奋。
自喜和云倾年龄差不多,何氏平时也当她是小孩子,见她这样,也不过笑笑而已,并没有斥责她不懂规矩。
「昨晚打起来了啊,一个阔少和一个公子哥儿打起来了!」自喜一边说一边吃,两样都不耽误,吃的很快,说的居然也清清楚楚,「为了争什么怜什么爱,打的不可开交啊,惊动了许多官兵,有穿黑衣裳的,有穿绿衣裳的,还有穿红衣裳的!」
何氏心中一动。
为了什么怜什么爱打架,大概是两个不争气的纨绔在争风吃醋了。这并不稀奇,但是惊动了许多官兵,便不是小事了。穿黑衣裳的应该是五城兵马司的人,绿衣裳的则是顺天府的差役,那穿红衣裳的……难道是锦衣卫么?能让锦衣卫出动的,必定不是普通人,不是普通事啊。
「有人打架啊?谁和谁?」云倾喝着南瓜粥,问道。
南瓜粥不知熬了多久,火候到了,香气扑鼻。
「一个是什么侯爷的儿子,一个是什么总督的儿子,两边儿的爹都厉害啊。」自喜言语神情都很夸张,「很厉害啊。」
何氏不知怎地,有些心慌。
什么总督的公子?她记得云三爷说过,云四爷正是跟福建总督的公子认识了,所以才有门路入股海运的啊。
何氏把丫头晴芳叫了过来,「去看看你妹妹秋芳,把这豆腐皮包子送给她吃。」命人拿了包子给晴芳,小声交代了她几句话。晴芳是二等丫头,也是个机灵的,听了何氏的吩咐没敢耽搁,便去了四房。过了没多久晴芳便回来了,脸色有些发白,见过何氏,小声禀告着什么。
云倾很不自觉的凑过去听,「我好像听到四婶婶了,她好么?」
何氏挥手命晴芳退下,揽过云倾,面有忧色,「你四婶婶……似乎不大好……」
「怎么了呀?」云倾天真烂漫。
何氏苦笑,温声道:「小孩子家莫问这么多了。」
云倾听她语气温和却又坚定,没敢再问。
她带着舒绿和自喜出来玩,自喜方才在何氏面前还滔滔不绝呢,到了云倾面前更是口没遮拦,一五一十全说了,「……我哥哥说,两边儿谁也不让着谁,打的可凶了!有一个肥肥的人滑了一下,重重摔了一跤,伤的可是不轻……」
云倾心中一阵畅快。
伤的越重越好,摔死才好呢。
一个小丫头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从前头过去了。
「那不是绿枝么?」自喜眼尖,认出了那个小丫头。
舒绿奇怪,「绿枝人笨笨的,可她娘是定国公府陪嫁过来的,五姑娘虽不喜她,平时对她还不错啊。她这么个哭法可不对劲儿,姑娘,我过去看看可好?」
云倾知道舒绿办事可靠,便点头答应了。
舒绿再回来时,又是惊奇,又是不解,「四太太正砸东西发脾气呢,整个四房都乱套了,连绿枝这小丫头都牵连了,挨了四太太一巴掌,脸上五个指印儿,看着怪可怜的。」
「真可怜。」自喜对绿枝非常同情。
云倾命舒绿摘了朵粉嘟嘟的月季花给她,随手把玩,心情愉快。
砸东西发脾气迁怒下人,可见兵荒马乱溃不成军到了什么地步。
想当年程氏可是位四平八稳雍容华贵的太太啊,她竟然也有今天,真好。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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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心宝 卷一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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