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因为云倾年纪小,也因为她现在傻傻的,云尚书应该没把她算做一个人,是要和云三爷单独谈些什么。
要说什么秘密的事么?云倾心中雀跃,有几分期待。
云尚书向云三爷招招手,云三爷会意,抱着云倾坐到了身边。云尚书看了眼云倾,微微皱眉,似是嫌她碍势,但云三爷自然而然,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他也是无奈,只好附耳小声说了几声话。云倾侧耳细听,他们应试是在说「海运」「福建」「入股」,看样子是云尚书有门路入股海运,这是很赚钱的事,要让云三爷也分一杯羹。
「好,我听叔叔的,稍后便把银票送来。」云三爷想都没想,答应得很爽快。
「你四弟是通过定国公府认识了福建总督,要不然,咱们也没有这样的门路。」云尚书交代,「你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到明年翻一倍也不止。」
十万两银子!云倾惊呆了,心中有狂风呼啸。
十万两银子!天呢,她从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这么这么的阔气,这么这么的有钱!
想当年她可是每个月只能领二两银子的月钱,所有的开销都要从这二两银子里面出啊。
十万两,二两……不行,她简直呼吸不过来了……
云倾脑子昏昏,两眼痴呆,恍惚中依稀听到父亲的声音,「……四弟是如何和福建总督攀上关系的?」云尚书笑的云淡风轻,「他在定国公府和胡总督的公子一见如故,这几天都陪着胡公子在城中游玩。」
云三爷有些吃惊,「胡总督的公子,是不是有些……有些发福?」犹豫了下,到底没好意思说出「肥胖」两个字,觉得太没礼貌,太伤人了。
云尚书拈须微笑,「胡公子确是有些富态的,和常人大不相同。」
云倾耳边模模糊糊是这样的声音,不知怎地,想纵声大笑。
好啊好啊,这下子热闹了,今晚的柳叶胡同,必将有大戏上演!
栗承刚偷偷养在金家的那对年方十岁的孩子就是他的心头肉,而福建总督的这个痴肥儿子根本就是冲着这对孩子去的,见不到轻怜和蜜爱,包不到轻怜和蜜爱,哪肯善罢干休?一个是栗侯独子、栗妃宠弟,一个是福建总督爱子;一个是京城膏梁,一个是外地纨绔;他俩若是对上了,定是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肯示弱,到时候栗承刚这个浑人和胡痴肥这色中恶鬼激烈交锋,火花四溅,杀机重重,不死不体,想想就好玩啊。
云倾此时此刻的心情犹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白浪滔天,激流澎湃,奔腾不息。
「潜儿,陪叔叔喝几杯。」云尚书谈完正事,一身轻松,含笑说道。
云三爷兴致也很高,「叔叔,今天休沐,大哥、四弟、五弟应该也在家,不如都叫了来,我们兄弟几个陪你一起吧。」
云尚书慢条斯理拈着他的胡须,「你大哥去同僚家中喝喜酒去了,你四弟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他陪胡公子在城中逛逛。」
合着老大云浛和老四云湍都有事不在家,至于老五云浈,云尚书却是提也没提。
大概云浈这个庶出又没有功名的小儿子在他眼中实在是很没用,无关紧要吧。
「好,我陪叔叔。」云三爷笑道:「叔叔,我先把阿稚送回去,然后再回来陪你,好么?阿稚这孩子不爱闻酒味儿,平时她缠着我不放,若我要喝酒,她便躲得远远的了。」低头看看怀里的云倾,满脸怜爱之色。
云尚书眼中闪过丝兴味,「潜儿待你这小女儿倒很有几分溺爱呢。」
云倾忽然有些不安,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住了父亲的脖子。云三爷安抚的拍了她几下,笑道:「叔叔,我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和女儿都是心肝宝贝啊。阿仰阿稚这两个孩子我都是溺爱的,不过阿仰是男子,虽心中疼他,也要求的严些。阿稚是女孩儿家,天性爱娇,做父母的难免有些娇惯纵容。」
「花朵般的孩子,娇惯些也是应该的。」云尚书若有所思,含笑的目光落在云倾柔嫩却毫无表情的小脸蛋上,「潜儿,你带两个孩子回去吧。难得休沐在家,带两个孩子好好玩玩,改天咱们叔侄二人再聚。」
云三爷客气推让了几句,见云尚书执意不许,便顺水推舟的道:「也好,我带两个孩子好好玩玩。阿仰在学里功课很紧,阿稚又病着,我心里也实在放不下他们。改天我陪叔叔好好喝几杯。」
云三爷陪云尚书说了会儿话,便告辞出来了。
云倾一直搂着父亲的脖子不放,云三爷抱着她,身边跟着云仰,父子三人渐渐走远。
「阿稚,阿稚。」云尚书望着这父子三人的背影,目光有些茫然。
墙角一株六角大红开的正好,品种为纯正的松阳红,树形优美,枝条丰满挺拔,叶片浓绿,花色鲜艳异常,风姿楚楚,国色天香。
「美人胚子,云家竟有这样的美人胚子。」不知过了多久,云尚书怅然转身,一声叹息。
云倾一直紧紧搂着父亲的脖子,直到回了三房,也不肯放松。云三爷未免奇怪,「阿稚今天跟爹爹这么亲,搂着不放啊。」云倾小脸绷得紧紧的,「爹爹,我不是搂着你,我是搂着很多很多银子,白花花的银子。银子这么好,我当然不放啊。」云三爷不禁粲然。
何氏和云仰当然听不懂,都有些诧异。
云三爷笑,摒退丫头婆子,把今天和云尚书说的话告诉妻子、儿子,却没提具体要拿出多少银子,「……阿稚这小机灵装了个小傻子,把什么都听去啦。不成了,我这个富翁的真面目让阿稚看到了,这还得了。看样子往后阿稚要买什么,做爹爹的都只能答应她啦。」何氏和云仰这才明白云倾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母子二人都笑,「可不是么?爹爹有钱,做女儿的要拿来花用花用,人之常情。」
「爹爹,伯伯叔叔也有钱么?咱们云家这么有钱么?」云倾漆黑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云三爷,认认真真的问道。
「哪会?」云三爷微笑,「咱们云家当然不是人人都这么有钱的。阿仰,阿稚,爹爹有钱,是你们的祖父留下来的啊。」
云仰和云倾都露出迷惘的神色。
他们的祖父不就是云尚书的兄长么?如果他们的祖父有钱,那云尚书也应该有钱,不应该有差别啊。
云三爷笑,「今儿也是巧了,什么话都让阿稚这小机灵听到了。也好,爹爹就把从前的事全部讲给你们听听。」自己抱着云倾坐下了,让何氏和云仰坐到他身边,讲起一段往事。
云三爷的父亲,也就是云尚书的兄长,名叫云守拙。
君子处世四守:守朴、守拙、守笃、守诚。云家祖父那一辈的堂兄弟共有四人,云守拙行二,云尚书行三,所以分别取名守拙、守笃。云尚书早年间便中了进士,仕途顺利,云守拙却多年科举不顺利,相比较起弟弟,他在功名利禄的道路上可是差远了。
当年分家的时候云守拙和云守笃分到的家业差不多,云守拙是忠厚君子,心肠很软,每每见到有人遇到不幸或急难之事他总爱帮助一二,所以到了后来,云守拙就比弟弟穷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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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掌心宝 卷一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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