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怒道:「老二也是越发的糊涂了,为了个庶女,他要把人都得罪干净了才甘心。」说着只觉得更加生气了:「他就不想想就是清姐儿愿意,苏先生难不成会任由我们摆布不成。」
大夫人不好接这话,这会生着气,等过了这件事,人家还是亲兄弟,她只道:「二弟那是疼爱华姐儿,华姐儿说什么他信什么,他定是不知道,苏先生不仅指点过书姐儿,就是欣姐儿和琴姐儿也是去请教过的。偏偏华姐儿嫉妒清姐儿比她好看,逮着机会就要酸两句,清姐儿那般聪慧能不知道,人家虽然不至于计较什么,但是到底心里膈应。」还有那个不省心的陈宝珠,真是不知所谓,竟然想着来算计书姐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还以为是从前千金大小姐呢。得亏的她觉的欣姐儿和轩哥儿年纪还小,没提过两人的婚事,若不然,现在岂不是坑了闺女。
大老爷气哼哼的走了,大夫人撇撇嘴,继续算帐,最后满意的收起账本,对着陪房白氏说道:「瞧瞧清姐儿,这才是大家子做派。」
白氏见她心情好,凑趣道:「可不是和我们四小姐那是好的跟一个人似得。就说苏先生可不是得空就指点我们小姐。那是有些人嫉妒不来的。」
大夫人眉开眼笑:「就你会说话,我是说这胭脂雪。清姐儿从前家世定是不差,你瞧瞧那里头出的胭脂水粉,这会让我换别的,我都不习惯了。说起来,我们江家也算是有些底蕴的,我自小用的都是家里头做的,可是如今可不是被比下去了。」
白氏赞同:「可不是,如今这嘉兴城的贵夫人们,哪个不是提前预定,也就是夫人您,外头还没出呢,这就先送到您这里来了。要不怎么说,清姐儿会做人。」
大夫人叹口气:「不怪老太太疼她,就是我也觉的她可人疼,这胭脂雪的盈利有心人都有数,她眼睛都不眨的就送了我一成分子。每年更是给老太太不少体己钱,说是孝顺老太太的,这般年岁,这般通透。」
白氏忙道:「这也是夫人您一直都照顾清小姐,老夫人也是整日里补贴她东西,知道她喜欢玉,可不是看到好玉就巴巴送去了。」
大夫人酸酸道:「可不是,老夫人有一套压箱底的成套的首饰,难得是那颜色正紫色,好看的不得了,我就见过一回。上回老太太还念叨,等清姐儿及笄了就送给她。」
白氏干笑两声,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啐了一口,说道:「想什么呢你?」又悠悠的说道:「我可不像有些人,收了人家的东西,还想厚着脸皮欺负人家。老太太的动西她愿意给谁就给谁,我酸上两句也就罢了,若是真计较上了,岂不是惹人笑话。」
白氏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说道:「就知道夫人是个敞亮人,所以才教出我们大小姐和大少爷那般人品的孩子。」
说到孩子,大夫人忧心忡忡道:「海哥儿的婚事我是不愁的,就是欣姐儿,我这提着心。」
白氏笑着说道:「夫人先把大少爷的婚事办了。到时候和大少奶奶一起参详。我们大小姐这样的品貌还愁说不到好人家。」
大夫人想了想,海哥儿作为岳家的嫡长子,这婚事上要仔细相看,她一个人做不了主,要和老太太还有大老爷商量才行。
林静姝回到称心院后,苏先生正在平日里上课的西暖阁等她。迅速的沐浴后换了衣裳,就去了西暖阁。苏先生正专心致志的看书,不时的低头记录什么。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说道:「回来了。」
林静姝笑着邀请:「先生,我们去立水亭好不好,那里湖水荡漾,凉风习习,定是极舒服。」
苏先生无奈的看着她,这个学生哪里都好,就是太讲究了,偏偏每次说她还振振有词,什么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什么女子就该精致的活着。想到她送来的花露精油什么都很好用,摸摸头发,总觉得黑亮了不少。再看看身上亮色的裙子,这在以前,她哪里会穿这个颜色,可是学生一片心意,她总不能不知好乃罢,渐渐的倒也习惯了。这会点点头拿着书率先走出去了。
两人坐定,果然凉风习习,看着游在水里的鱼儿们,心情都好了起来,苏先生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大夫人那里了?」
林静姝点点头:「跟岳家伯父说了。」又打趣道:「这也是敬佩苏先生才华,这才被惦记着。」
苏先生面色不该,依旧淡淡的:「哼,尽琢磨歪门邪道,就是把文渊榜第一名请来也没什么用。」
「先生不必生气,她愚蠢又自卑,这会也算是长了记性。」她心知苏先生是真正一心铺在做学问上的人,最看不惯谁将读书当做炫耀的资本。岳慧华不是没来过,只是她那点心思,苏先生一眼就看出来了,自然就不愿意理会她。
「若不是我与母亲的交情,谁来这么一出,我早就走了。」她向来喜欢清静,当初老侯爷找到她,到底想着当初那份缘分,这才同意了。
林静姝笑咪咪道:「那先生舍得我啊?不是我自夸,您要找个天资比我的出众的不难,但是找到有我这个心气的不容易。」文渊榜为何女子稀少,因为众人眼中,嫁人就是女子的本分,即使到了苏先生这种已经有名号的女子,在敬佩的同时,还是要加一句,可惜了。这是时代特征,没法改变。为什么岳二老爷敢提出让岳慧华跟着学,归根结底还是女子的身份模糊了苏先生文渊榜百名内的身份。若是换成个男子,只怕岳家二老爷提都不会提。
饶是苏先生这般严肃的人听了她的话,也不由一笑:「你这丫头倒是不像你母亲,她当年对骑马射箭可比读书要感兴趣的多。」她当年狠下心来一路读书下去,虽然有她喜欢读书的原因,但是也因为她处境艰难,唯有此路算是明路,渐渐的读出来的之后,她才发现,天大地大,从此她的心胸格局也变的大了。可是林静姝身为林家贵女,几乎没经历什么挫折,怎么会有这般坚定不移的想法呢,好似天生就有这样的眼界和格局。
林静姝露出一个大大笑容,声音清晰却轻柔道:「那是因为,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本钱,不是父母,不是任何人,而是我自己。先生问我为何坚持,因为我要留给自己说不的权利。」
站在兰芝身前的少年看着仿若在发光的少女,心突然跳的很快,很快,几乎不能思考。是因为那份灼人的美丽,还是她说出口的那段话,这些日子所有的煎熬,痛苦,不能言说的压力,还有那些夜深人静时的焦灼,好似都有了出口。是了,他在这世间只是父亲的儿子,还没来得及成长为陈文轩,还没来及强大。所以,讽刺、落井下石,这些人情冷暖,他一一尝了个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诸般思索,平静的站在那里。一旁的陈宝珠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了看哥哥,又半低着头。
红梅和红秀对视一眼,瞧见兰芝使了个眼色,心里有数,红梅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我们小姐在跟苏先生说话,奴婢这就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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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贵女 卷二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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