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正想着,就听黎氏道:「你去蕙兰院一趟,叫四姑娘过来。」
陶嬷嬷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太太,不过一个端砚,您何苦……」
这些日子,太太心中愈发不待见四姑娘,她早就想劝太太了。
不等陶嬷嬷说完,黎氏就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冷冷看了她一眼,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收这样的东西,不是私相授受是什么?这传出去,还不丢了咱们宣宁侯府的脸面。」
「她不懂事,我这当嫡母的就该好好的教她。」
陶嬷嬷深知自家太太的性子,张了张嘴,到底是将喉咙里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只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退出了沉香院,一路朝傅沅所住的蕙兰院去了。
陶嬷嬷没有想到,她过去的时候,傅沅并不在蕙兰院,而是去了老太太的宁寿堂。
「嬷嬷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先告诉奴婢,等奴婢回来说给姑娘听。」
说话的是丫鬟碧竹,碧竹见着陶嬷嬷此时的脸色,心里忍不住佩服起自家姑娘来。
还是姑娘算得准,姑娘前脚才走,后脚陶嬷嬷就过来了,她瞧着陶嬷嬷的神色,哪里不知事情早就传到黎氏耳朵里了。这事情被黎氏知道了,少不得要借着此事发作姑娘。
与其这样,倒不如将事情细细回禀了老太太,请老太太示下。
毕竟这砚台是南阳王府的二公子派人送到府里的,姑娘若不收下,而是自作主张将东西退回去,那不得罪了南阳王府的二公子。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太太想着姑娘商量给大姑娘的添妆礼,姑娘得空了过去沉香院一趟便是了。」
陶嬷嬷不笨,哪里能不明白傅沅这个时候去宁寿堂是为何。四姑娘不是防着别人,而是防着自家太太。
想着这些,陶嬷嬷心里生出几分复杂来。
如今满府上下谁瞧不出来老太太对四姑娘的看重,等到日后大姑娘进宫当了东宫侧妃,府里嫡出的姑娘就只剩下四姑娘和五姑娘。
老太太不喜自家太太,自然对五姑娘也不甚喜欢,这样一来,可不就只剩下四姑娘一人了。
太太又是何苦和四姑娘过不去,得罪了老爷,也叫老太太不喜欢。
陶嬷嬷心思复杂的回了沉香院,将事情说给了黎氏听,黎氏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如今知道奉承老太太,等哪日知道老太太也是个面慈心苦的,我看她到哪里哭去!」
「太太。」听着自家太太的话,陶嬷嬷吓了一跳,忙低声道:「太太慎言,若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这不敬婆母的名声,便是太太贵为平淑郡主,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听着陶嬷嬷的话,黎氏哼了一声,才又问道:「这两日,珍姐儿可还常去蕙兰院?」
陶嬷听着,点了点头:「太太也别怪五姑娘,五姑娘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哪里会真的和四姑娘交好,不过是做给老太太和老爷看的罢了。」
黎氏听着这话,手不自觉放在了肚子上,目光变得有几分复杂。
「若不是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些年我也不会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有时候只想着这个,我就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
黎氏说话的时候并没发觉,窗户上有个人的身影,正是前来给她请安的傅珍。
宁寿堂
周老太太看着端砚上「洛砚书屋」四字落款,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深意来。
她看了良久,才将手中的端砚放回了红木匣子里,视线落在坐在下头的傅沅身上。
只见她的身子挺得笔直,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沉稳得很。
周老太太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既是人家送来的赔礼,你就好生收着吧。」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傅沅应了声是,心里明白这事情再没后患了,便陪着老太太说起了别的事来。
正说着,就见着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丫鬟进来回禀,说是何姨娘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笑着叫人将她引了进来,傅沅才要站起身来,就被老太太开口阻止了:「你坐着,她一个姨娘,无需你多礼。」
傅沅眼底露出几分诧异来,点了点头,视线便朝门口看去。
很快,就见着何氏从外头进来。
因着有孕在身,何氏的双颊略显丰腴,气色更是格外的好,穿着一身秋香色葫芦双福的褙子,梳着流云髻,发上簪着一支赤金镶蜜蜡水滴簪,缓步上前,竟叫人眼前一亮。
「奴婢给老太太请安。」何氏福下身子,恭敬地道。
傅沅听着这「奴婢」二字,微微诧异了一下,这何氏也跟了父亲好些年,如今有了身孕,反而是自称「奴婢」了。
傅沅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见着她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绿檀木手串,哪能不知她这是故意讨好老太太。
也是,何氏如今有着身孕,便成了黎氏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没老太太撑腰,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定能不能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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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不从夫 卷一 V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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