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於崩溃了。
回到姜姊家,一生要做的就是当宋安辰的助理,帮他一起处理姜姊老公的脚伤,当一切处理好,宋安辰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姜姊以为他们真是夫妻,直接把一生的单人被子换成双人被,还笑咪咪地对一生使个眼色,「你老公长得真不错。」
一生嘴角忍不住又抽了起来,抓着姜姊手中的被子,有些尴尬地说:「其实……其实我们还没有公证,睡一起不好。」
站在一旁的宋安辰笑着附和:「是啊,我们只是私定终身了。」
一生听这话胸口一闷,差点背过气,她怒瞪宋安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姜姊先是一愣,随後开怀大笑,「多大点的事,反正以後是夫妻。」姜姊龇牙而笑,抱着被子走至门口,对宋安辰说:「宋医生,待会儿你先去洗个澡,我烧好水了。」
「谢谢。」宋安辰微笑道谢。
姜姊目不转睛看着宋安辰那张漂亮的脸蛋,不禁感慨,都市里的男人即使不看容貌,光是那气场就比她家男人有魄力,没法比。
而一生则把目光盯着床,怎麽看怎麽别扭,这间房显然是现腾出来的,其它家俱什麽也没有,就一张床还有偌大的空间。
宋安辰突然双手举过头,洒脱地要脱衣服,一生蓦然见到,吃惊後退,「你要干什麽?」宋安辰把衣服扔到地上,朝她走来。
一生倒吸一口气,继续後退几步,当腿触及到床沿的时候,已经是无路可走,却见宋安辰步伐稳健地朝着她走来,那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当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一生以为他会停下来,没想到他还是迈了过来,一生一着急,坐到床上,远离与他亲密接触,但宋安辰跟着俯身过来,她自然反射地侧着身子想逃。
可就在他俯身那刻,她准确无误地看见他嘴角挂着的戏谑,只见他伸手去拿床上的行李包,翻找起衣服来,他侧脸朝着一生腼腆一笑。
一生差点吐血,他故意耍她!
姜姊在外吆喝:「宋医生,热水好了。」
宋安辰应了一下,转头对一生眨眼说:「等我回来。」
一生望着宋安辰的背影,其实对於这个竹马她已经没有半点招架余地了,只是她知道,他所做的,不过是他从小的恶趣味,以前她也司空见惯,而如今,她的免疫下降为零,经不起他的恶趣味了。
宋安辰走後,一生踱步出了屋,在已经被月亮染白的星空下,坐在屋子门前的凉椅上发呆乘凉,屋子有点热,刚刚下起雨,断了电,姜姊的两个孩子已经睡觉去了。
在这个没有光亮,只能藉着月光看清眼前的夜晚,一生无聊地依靠在凉椅上,偶尔的清风拂面,让燥热的身子有了一丝凉意,她惬意地闭上眼打盹。
宋安辰洗完澡,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见屋内没有一生,心不禁沉了起来,走至门外,便见到树底下乘凉睡着的一生,也不知为何,如此他的心就安抚下来,顿时踏实无比,他轻轻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已经熟睡的一生,宋安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交错在小腹上的双手,久久凝望着她右手上的无名指,他想,这里是不是缺少些什麽?
他慢慢俯身,在她额头处落下一个湿润的浅吻。
「哥哥,你在干什麽?」被热醒的小男孩倚靠在门口,眨着天真的眼睛看着宋安辰。
一生被声音吵醒了,朦朦胧胧地睁开自己惺忪的双眼,赫然见到站在自己身边的宋安辰,「你怎麽站在这?」
「我刚才看见哥哥把嘴贴在你脸上。」小男孩乐呵呵地笑,刚才的天真一下子烟消云散。
一生张了张嘴,看向宋安辰,脸不禁红了起来,她轻轻咳嗽两下,「你看错了。」
「才没有,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小男孩嘟着小嘴,非常固执。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把嘴贴在姊姊脸上吗?」宋安辰带着惯有的温润问道。
小男孩自然知道,「亲姊姊。」
「其实是哥哥饿了。」宋安辰如此一说,一生的脸瞬间染红,小男孩懵懵懂懂地歪着头,也许是在思考饿了跟亲姊姊有什麽关系?
宋安辰拉着手足无措的一生,朝她眨一下眼,一生那时是真的要吐血了,宋安辰的恶趣味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尖端,无人能及。
小男孩终是不解,「饿了怎麽办?」
宋安辰拉起一生的走到小男孩面前,俯身捏着小男孩的嫩嫩小脸蛋,「你饿了,怎麽办?」
「吃啊!」小男孩又变得天真起来。
宋安辰眯着眼,对一生扮天真,「饿了就吃,对吧。」
「嗯。」一生咬咬牙,瞪了他一眼,他这个人面兽心,不是在教坏孩子吗?然而宋安辰说得太隐晦了,小男孩没有懂,宋安辰也不多解释,只是笑咪咪对一生说:「我们该睡觉了。」
一生一激灵,「我不困。」
「可我饿了。」他不待一生反驳,直接把带她回屋内,站在门口的小男孩一脸迷茫,困与饿有什麽关系吗?
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内,一生眼前顿觉黑了一片,模棱两可地能辨认出模糊的影子,宋安辰一手把她带进屋内,一手按在门板上,在如此朦胧又昏暗的屋内,她还是能完整的感受到他所传递出来的气息,一生忍不住深呼吸,镇定!
然而宋安辰此时却把另一只手同样按在门板上,她整个身子已经被他禁锢在他胸前,圈入其中,两人的距离很近,让她无处遁形。
「宋弟弟,玩笑适可而止。」一生心跳加速,毫无底气地说。
宋安辰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最後轻巧地擡起一生的下巴,「一直以来,我从未开过玩笑。」
一生怔怔望着他。
「我是真的饿了。」随即带点专注的面容一下显得有些淘气,正在一生发愣之时,他的双唇已经覆上错愕微张的唇,那股势气好似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一生惊呼一声,身子已经被宋安辰腾抱起来,她一紧张,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部,如一只树熊,抱住桉树抓住立足点。
宋安辰把她带到床边,呼着热情笑道:「先把菜热了。」
「嗯?」好不容易能呼吸的一生,气喘吁吁地望着他,背光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语气判断,是邪恶不已的,她还在思考何为热菜之说时,宋安辰又压了下来。
「等……」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只叹宋安辰的速度极快,重新吻上了她的唇,一路沿下,顺到脖子处,不轻不重的又啃又吸,惹来一生轻微的颤抖。
「咚咚。」正在耳鬓厮磨之时,突然有人敲门,两人皆停了下来,一生这时反而比宋安辰机灵,一把推开他,尴尬地整理好自己略有淩乱的衣服,理顺自己的头发去开门。
外面站着小男孩,手里拿着一瓶花露水,「夏天蚊子多,妈妈叫我拿花露水给哥哥姊姊。」
一生乾笑,弯下腰接他手中的花露水,「谢谢。」
小男孩目光不小心注意到脖子处一块红印,指着说:「姊姊快擦擦,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
一生疑惑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摸了一摸,并不感觉痒啊,然而很快她便想到刚才宋安辰的所做所为,立即红了脸,不自在地说:「这蚊子果然是防不胜防,谢谢小弟弟。」
「不客气。」小男孩瞅了眼里屋,「哥哥吃了吗?」
「啊?」
「刚才哥哥不是喊饿吗?吃完了吗?」小男孩极其天真,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一生,一生一时答不上来,此时身後突然走来宋安辰,双手抱胸,眼不眨眉不皱,很平淡地说:「被花露水的味道熏得不想吃了。」
「哥哥又不是蚊子,怎麽讨厌花露水的气味?」
宋安辰不说话,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一生,转身回了里屋,一生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发小男孩,「你去睡觉吧,谢谢你的花露水。」
「这瓶花露水可是很珍贵的,一般人不给的哦。」小男孩眉毛一挑,表示让一生节约点用,一生笑笑,算是应付了事。
当重新关上门之时,屋内瞬间的寂静,在心底忽然空荡荡荡漾着,一生手里紧紧地握着花露水走到床边,见宋安辰已经躺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擦点花露水吗?」
「你还是给你脖子上抹抹吧,好大一只蚊子叮呢。」他侧着身子,背对着她,听不出语气有过多的情绪,仅仅只能感觉到他有一丝的不爽。
一生把花露水搁到枕头底下,压着被子上,闭上眼,直接漠视他的不爽,她又哪里惹到他了?时间滴答,顺着柔和的夜晚慢慢流逝,一生的睡意终於来临,就在她差点入眠之时,她感觉她身上多了一层被,一双有力的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又背对着她,睡在床上的一角。
一生被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她的心被捂得燥热不安,宋安辰这个她永远看不透的男人。
第二天一生醒来时,宋安辰已经不在床上,她出去时,只见宋安辰已经穿上医生的白袍,双手插在口袋里,肩上背着医疗箱,一脸无奈地说:「整理好一切,去村长家,我先走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小男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错愕的一生。
「叶护士,你是不是跟宋医生吵架了?」姜姊手里端着早餐,放在餐桌上,一面招呼着一生吃饭,一面问了起来。
「怎麽了?」
「宋医生说我家那口子脚没什麽大碍,按照原计划,他住另一村民家,他一大早就收拾东西了。」
一生只是愣了愣,没有深究思考。
「俩口子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干什麽动气。」姜姊忍不住嘀咕起来,一生只是讪讪而笑,敷衍了事,她到底怎麽惹到他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批下乡的医疗队开始了忙碌的会诊,听说此次护士下乡是人力输出,主要是穷山僻壤没有专业护理人员,而医生的重担比较大,不仅会待上半个月会诊完毕以後,还要去附近乡镇专门指导小医院的医生。
也就是说,医生的使命很重,忙活了半个月,还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去指导,比护士晚一个月归院,一生在乡下的半个多月里,一直没与宋安辰说过一句话,就连原本知道他们关系的那些男医生有意撮合两人一组就诊,也被宋安辰推脱掉了。
而两人的关系,也不明了,热爱小道消息的护士们纷纷向一生打听,一生只能说,这只是个玩笑。
而後几个人又去问宋安辰,他的面容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只是当知道一生的回答是「这只是个玩笑」时,才露出一丝丝轻笑,漫不经心地语气飘向一生的耳朵里,「我们常常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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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爱骑竹马 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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