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子!
蒋巅心里接了一句,这才将玉牌收了起来。
「陛下起来说话吧。」
徐锐心中再次一沉,指甲几乎抠进地里。
从来只有他对别人说起来说话的,哪有别人让他这个皇帝起来说话的。
这耻辱……他总有一天要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徐锐咬着牙站了起来,面色极为难看。
蒋巅却像没看到似的,施礼道:「陛下,微臣今日拿出这块腰牌也是实属无奈,这郭夫人和郭二小姐太不要脸了。」
「刚刚郭二小姐落水,微臣正好路过附近,他们便拜托微臣施救。」
「微臣原本不想救的,郭夫人却说她身边带的下人都不会水,再不救郭二小姐就要淹死了。」
「微臣好心,想着狗命也是命,他们既然求我,那就救一救吧。」
「不过微臣怕被狗赖上,所以事先说好了,即便救了郭二小姐,微臣也不会娶她,因为微臣不喜欢狗。」
「郭夫人答应我,绝不将此事告与任何人,也不会以此赖上我,我这才下湖救人。」
「谁知他们转脸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后娘娘,还想求皇后赐婚,让我娶这癞皮狗。」
「陛下您说,这不是欺负人吗?我堂堂大魏威猛将军,您钦封的永宁侯,怎么能娶条狗为妻?这也太羞辱我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围观众人已经完全弄明白了事情始末,更对蒋大将军的毒蛇有了新一番的认识。
说郭二小姐羞辱他?
这到底是谁在羞辱谁啊?
郭夫人刚刚看到自己女儿被压在水下没晕,看到她被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晕,此刻听了蒋巅一番话却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她的女儿经过刚刚那一番事,已经是无法在京城立足了,如今再被这么羞辱一番,那是要了她的命啊!
跟随徐锐一起来的郭世安此刻也恼羞成怒,站出来辩驳道:「永宁侯!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我夫人乃是四品恭人,我女儿亦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不愿与我郭家结亲可以,却不可侮辱我郭家门风!」
「有什么事找陛下查明真相理清其中的误会便可,何必在这里逞一时口舌之快!」
这就是说这件事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蒋巅是因为这些误会才曲解了他夫人和女儿的意思。
另一方面则是提醒蒋巅适可而止,将事情交给陛下处理,免得待会儿不能收场。
若换了别人或许就顺着他的话暂且将此事了,但蒋巅从把郭二小姐拉出来的时候就铁了心把事情闹大,又怎么会听他的?
他不急不缓的再次将怀中玉牌掏了出来,对郭世安道:「郭大人的意思是我在撒谎?蒋某以先帝玉牌起誓,我刚刚所说若有一句虚言,你全家不得好死。」
你……
起誓哪有拿别人全家起誓的!
郭世安怒发冲冠,却见蒋巅将手中玉牌晃了晃,「跪下」两个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原本已经跟随徐锐一起站起来的众人只能再次跪下,徐锐也不得不再次跪伏在蒋巅面前,膝盖落地时狠狠地瞪了郭世安一眼。
郭世安心中一颤,再不敢多言半句,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去。
「哎呦,陛下您怎么又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
蒋巅嘴上说着,却连伸手虚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徐锐咬牙站了起来,见他将玉牌收了起来,这才道:「将军的委屈朕自会为你查明的。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就不在此逗留了。」
说完不等蒋巅施礼,转身便大步离去了。
几位朝臣随着徐锐一起离开,大批侍卫也随之撤离。
这宴会闹到如此地步,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有人陆陆续续的找借口离开,皇后也不勉强,直接让大家都散了。
今日之事虽然出乎意料,但却让她觉得大为痛快。
一想到徐锐刚刚那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她就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狠狠地收拾徐锐一番了!
这个昏君,早应该遭到这样的报应了!
……
回到殿中的徐锐推翻了几案,将房中器物尽数摔碎。
「玉牌!玉牌!他竟然有父皇的玉牌!」
「为什么父皇要留下这种东西?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他就是不看好我,只喜欢大哥!知道大哥暂时不能回国,就用这种法子帮他留住皇位,方便他日后打压我!」
宫女内侍们跪在殿中瑟瑟发抖,除了角落里的刘璋,没有一个人敢再站着。
徐锐发了好一通脾气,直到手边再也没有东西可砸,宫女也被他打晕过去好几个,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刘璋上前,一边吩咐其余内侍将殿中收拾了,一边掏出帕子为徐锐擦汗。
「陛下不要动怒,伤了身子反倒不好。」
这样的动作换做任何一个内侍来做都是逾矩的,但徐锐并没有呵斥他,反倒任由他给自己擦拭着,在他的声音中渐渐冷静下来。
「我也不想生气,可是一想到父皇给大哥留了后路,我就恨不能去掘了皇陵,把他挖出来问一问!我到底哪里不如大哥!他为什么总是只看得到他,却从来看不到我?」
「陛下又说气话了。」
刘璋拍抚着徐锐的肩道。
「先帝的皇陵亦是大魏历代皇帝的皇陵,也是您日后安寝之地,岂能说掘就掘了?」
徐锐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可他是真的不服气。
同样都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大哥却从小无论什么都压他一头。
他原本也是真心实意的佩服过这个大哥,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大哥一样另百官臣服,成为一代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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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娇医 下 V第六十章[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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