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来的木莲忍不住低呼一声,小雅亦是眸光微沉,手指紧紧抠在桌边。
苏箬芸呼吸有些紊乱,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昨天看过大夫,他给我开了保胎的药丸,说只要滑胎的症状有所缓解,就有希望保住的……」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说,她急急忙忙从枕边把药瓶取了出来。
「你看,就是这个药,我有按时吃的,一次都没落下。」
吴大夫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只是有希望而已,并不一定就真能保住,何况夫人的症状只是有所缓解,却并未彻底消失。」
「夫人您前些日子本就郁结在心气血不足,这时候怀上身孕就该好生安养才是,可你却一时骑马一时动武,本就不稳的胎像自然更加不稳。」
「况且除此之外夫人体内还有一股寒气,对安胎更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恕老朽无能,实在无法保全夫人这一胎。」
木莲一怔,脑子里晃过寺庙偏殿中的一座冰棺,以及为了防止冰棺融化而摆满角落的冰盆。
竟然……是这样?
早知如此,她怎么也不会让小姐在那殿中呆那么久!她就该拦着小姐根本不让她去!
木莲悔不当初,苏箬芸则呆呆的坐在床上,指甲嵌入掌心,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一般。
小雅仰起头,擦了擦泛红的眼角,转身向外走:「我去给鹤老头儿写信,让他即刻赶过来,他说不定会有办法。」
吴大夫听了眸光一亮,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这里到京城往返一趟至少需要半月的时间,来不及的。」
小雅听他言语中似有希望,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飞鸽传书,快的话七八天他便能赶来,这段时间你能不能保住这个孩子?」
「这……」
吴大夫沉吟片刻,却仍旧不敢给出肯定的答复,只道:「我尽量。」
「好,你尽力便可,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她说着再次转身,却被苏箬芸叫住:「我怀孕的事先不要告诉世子,等……」
「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话似乎触怒了小雅,她转过头怒目而视。
「这孩子是你的也是他的,他是你男人不是你儿子,用不着你事事为他考虑!你怕他知道孩子没了伤心难过,那他呢?要不是他明知你要来梁安还缠着你胡闹,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就该告诉他让他也跟着急才对!急死他才好!」
小雅说完再也不管苏箬芸还要说些什么,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木莲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姐,小雅他说得对,这件事不能不告诉世子,您已经成亲了,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也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担着。」
「梁安如今这么乱,您又不能挪动半步,万一真让那荣郡王找到您怎么办?」
「他与咱们从前的那些对手不同,不能直接杀了一了百了,总要有个人能压制住他才行,这时候您不靠世子靠谁?」
苏箬芸没有说话,半晌才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细雨沙沙,梁安的街道越发显得肃穆。
城门口张贴的画像被雨水打湿,已经看不清画上女子的面容。
但守城官兵的脑子里却清晰的印着那张脸,时刻不敢忘记,凭借脑海中的印象,对来往人员仔细核查。
可是数日过去,仍旧没有那名女子的消息。
苏箬芸此时正躺在周鹄的院子里,沉沉的睡着,陷入一个怎么也醒不来的梦境。
梦中一个充满朝气的少年低着头站在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前,红着脸不知在说些什么。
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女子笑的明媚清朗,少年脸色越来越红,伸手把一样东西递给了她。
她看不清两人的模样,也不知道少年送出去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胸口闷闷的,感觉很难受。
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站在这里,转过头看了过来。
她明明想靠近,身体却本能的转了过去,装作自己只是路过,迅速离去。
这个场景无限的重复,她就无限的陷在这种沉闷里,不可自拔。
胸口闷的喘不过气,她努力呼吸,却仍旧像是上了岸的鱼,仿佛随时都面临着死亡。
难受,好难受……
秦锋,我好难受……
「小满!小满你醒醒!」
阿铮?
阿铮……
「阿铮!」
苏箬芸猛地睁开了眼,新鲜的略带潮湿的空气陡然钻入口鼻。
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胸腹间的滞闷感终于渐渐消除,眼前模糊的画面也逐渐清晰。
齐铮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中布满血丝,下巴上满是青涩的胡茬。
「我在,小满,我在。」
他抵着苏箬芸的额头说道,声音哽咽颤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捧着苏箬芸的面颊,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阿铮……」
苏箬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哭,这些日子的彷徨无助,梦里的沉闷痛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似乎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依赖一个人,依赖到不能也不想掩饰心底的情绪,只想让他陪在自己身边,仿佛只要有他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
房中的大夫见她醒了过来,长长地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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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长女独步内宅 卷四 V第36章[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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