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邵楚峰,林卫,并两个邵家军里的千夫长,要过慕容新裕大军驻守的城墙,邵楚峰带着人走到西边城墙下,不一会儿,城墙上头便放了梯子下来。
接头的人,小声道:「主帅,丑时三刻要换班,您务必得赶回来!」
邵楚峰点头,几人一起往澜山去,慕容新裕的士兵夜里派人把守在通道口,邵楚峰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人抹了脖子,搬到了沟壑里,换了几人身上的衣裳。
等爬山的时候,林卫还疑惑道:「爷,你的人?」
邵楚峰淡淡瞥了他一眼,林卫顿觉后颈一寒,哈哈摇头道:「小的脑子不灵光,不灵光!」
当年耶律国溃败后,他便一直派人在找寻他们的行踪,等慕容新裕另立一派,他便预防着今日了,开始一点点地派人渗透进党项国。
澜山并不是一座完全的荒山,这些年慕容新裕也开垦了好些山地,邵楚峰几人小心翼翼地爬着,一路无声,到了山顶的时候,忽地有一双荧绿色的眼睛盯着他们,几人立即顿住。
是狼!
而狼从来不会单独出外觅食!
若是往常,倒也好办,那火驱赶,或斩杀了便是,可是,如今山那头或许便是数万大军在驻扎,几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怪道沿道都没有士兵把守,原来慕容新裕布了狼群在此处!
两只,三只,四只,五只,林卫当真觉得头皮痒的慌,从右腿上摸出一把匕首。
忽被一双手拦住了,转头便见主帅手里正拿着一把飞镖,冷声道:「本来是准备对付虫蛇的,不妨想,倒派上了大用场!」
林卫准备接过来两个试试,被邵楚峰猛地一避让,「淬了毒!」
丑时正,慕容新裕这边的城墙西边,守了一夜的士兵望着昏昏欲睡的同伴,心口微微提了上来,国公爷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再过三刻,便要换岗了,那时,他们怕是更加不好出城。
旁边的一个小士兵半眯着眼,嘀咕道:「这个点了,我先打个盹眯一会,一会换你!」
他笑着点头道:「行,兄弟尽管眯去!」
话正说完,便看见有影子一闪而过。
等了一会儿,同伴睡去,便见隐在角落里的四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国公爷,身上墨色的衣衫缺了几片,露出里头白色的里衣,腿上隐有血痕,像是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破了,只是行动间倒还便利。
林卫给困盹的几个士兵吹了一点迷药,见他们瘫软过去,这边接应的小士兵忙放下了梯子。
邵楚峰看了一眼小士兵,轻声道:「你也早些回去!」
小士兵抹了眼,喉咙哽咽着点头。他们这一批混进慕容新裕阵营的内应,原本都是邵家军。
邵楚峰顺着绳梯往下滑,第二个是林卫,然后是两个千夫长。
最后一个刚上了梯子,城墙上头忽然有人喝到:「谁?下去的是谁?快来人啊,敌军来了!」
城墙上忽然躁动起来,一下子便听到跑起来的脚步声,接引的小士兵道:「国公爷快走!」
林卫看情况不对,对方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箭,对邵楚峰喊道:「快走,再不走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为了不让敌军知道他们夜访,他们的马在五里地外便放下了,邵楚峰看着城墙上那个挥舞着枪砍向涌上来的士兵的伙伴,被一把雪亮的剑穿进了身体,喷涌而出的血,洒在了墙头。
「走!」邵楚峰的声音里带着涩味。
转身往小道上跑去,身后的弓箭如雪花般散落,一个千夫长的左肩上中了一箭,闷哼了一声,被另一个千夫长拉着在往前头冲,「再跑一会便有马了!」
城墙上的士兵见几人很快便跑的没了踪影,问一旁刚上来的将军道:「将军,是否开城门追?」
这位将军只是夜里无法安睡,便来城墙上巡查,不妨竟发现这边有人偷下了城墙,看着夜色掩护中逃走的几人,怒火中烧道:「追什么追!」
这三更半夜的,黑灯瞎火,若是中了敌人的奸计。。。。。。。
又望了眼已经没了气的内奸,咬牙切齿地道:「挂在城墙上!」邵楚峰真是好大的能耐,竟然能在他们东党项国的军营里安插人手!
怪道耶律哈尔说此人难对付!
天色灰蒙,邵家军忽然发现,主帅和林将军骑着马不知从何处回来,身后的韦千夫长肩膀上竟然还插着一只肩,邵楚峰一进军营便喊道:「快去通知老军医来看看!」
这一只肩中在了韦千夫长的左肩胛骨上,像是有些惊险,一看便不是寻常士兵可以射出的力度。
老军医将血红的帕子放在木盆里,叹道:「失血过多,韦千夫长以后左手怕是不好使了,所幸性命无碍!」
被唤作韦千夫长的人刚拔箭的时候,用了些麻沸散,此时已然安睡中。
邵楚峰道:「还有劳大夫多多照应!」
老军医摇头道:「国公爷尽管放心,哎呀,爷,您的腿上怎么也伤了!」
那时被野狼的爪子划破的,过了几个时辰,此时血已经凝固住,只是伤口处一片乌青,邵楚峰一路想着城墙上那个小士兵死时望向他的最后一眼。
他的心口不由微微一缩。
那士兵的眼里,只有仰慕,便是一分责怪也无,而他邵楚峰甚至并不记得他的名字。
这几日战场上抛洒的鲜血,也没有这一刻让邵楚峰震颤过。
当日为了救他而没命的杨玹,也是一分责怪也无。
「国公爷,您这伤口也得清理赶紧,包扎才是,这夜里寒气这般重,若是这一块冻伤了,想好就有些不容易了!」老军医一边吩咐着学徒去端热水,一边蹲下来将邵楚峰腿上破了口的裤子,撕成了两截。
邵主帅夜探慕容新裕的军营负伤归来的消息,在东边的天空爬上一朵红霞的时候,便传到了姜太后膝下的西照公主的寝殿,西照公主正由着宫人在打理额前的花钿,听到邵楚峰昨日夜探敌军,忙撩了裙子道:「快将那一盒金创药拿过来,快,快!」
走了两步,又跑回来对着原先梳妆的宫人道:「快,快,敷些黛粉!」
宫人忙挑了一只眉笔,一盒脂粉出来,细细地勾了眉,又匀了一层胭脂,让公主抿了口脂,对着铜镜中的公主殿下道:「公主今日比往日还要美上三分!」
西照公主,这才重新出了寝殿,往邵家军的军营去。
一行人却被拦在了军营门口。
西照公主身边的宫女下马怒斥道:「大胆,这是公主殿下,还不快让开!」
上前拦着的两排士兵脚下稳如磐石一般,道:「主帅吩咐过,邵家军之外的人一律不准进军营,公主殿下若是有事找主帅,小的这就去通传!」
西照公主拦下要上前教训这些士兵的宫女,道:「荆儿休得无礼,通传一声便是!」
可是左等右等,邵楚峰迟迟却没有为了她出来,太阳已上了半天空,宫殿里头的母后派了宫人来接她走。
有那么一瞬间,西照公主举得自己像是在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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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认夫 下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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