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边梁带着宋厚下去休整,里头等了邵主帅许久的林卫忍不住跑了出来,见边梁带着一个小士兵笑呵呵地走了,奇道:「主帅又赏了边梁什么宝贝不成?」
邵楚峰不答,将手中的信妥帖地捋平折好,放入了怀中,再对林卫道:「本帅暂且有事,明日再与林将军商议此事!」
林卫不置可否,反正自从依扎出现后,邵主帅就一直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总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事,一时也不以为奇,点头道:「主帅莫对着美人,忘了她的身份便好!」
抱拳告辞。
邵楚峰也不等搭理林卫阴阳怪调的话,立即闪进营帐,将桌上的铺开的地图移到一旁,提笔醮墨便写了起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封信须臾便写好了,吹了吹,将笔放在笔架上。
好看的唇轻勾,「清沅,你既不告诉我,我便装作不知,也省得你难堪!」
康平县的那座两进的小宅子里头,兰可在巷口侯了大半日,念叨道:「姑娘说那主帅爷,丰神俊朗,行走间似有朗朗乾坤在其周身,我怎么侯了这半日,也没见这样的美男子走过来呢,别说美男子了,便是连个小郎君都没见着!」
眼看太阳都落山了,兰可站了许久,又累又困,可是又不甘心就这般回去,姑娘说今日是良辰吉日,主帅爷定是回来的,她不若再等等。
夕阳晃一晃眼,掉入了山那边,夜幕眼看就要降临,寒气从地底下开始冒出来,兰可瑟缩了一下,搓着手,努力伸长了脖子往前头去看,还是一个人影也没。
只得回去,门却并未关,虚虚掩着,她一到门口,王婆子便示意她不要吱声,压低着声音道:「外头寒气开始上来了,你侯了这许久,先去灶下喝完热汤,再过去找姑娘!」
兰可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姑娘还等着我回话呢!」
婆子拉了兰可到身前,声音压得低声:「傻囡囡,今个那位等了一日,没等到人,性子正不好呢,你这一去,没准就要当那被宰的小羊羔,你不如吃饱喝足了,再过去呢,你就听老婆子我的,老婆子无儿无女的,也不贪什么,不会害你!」
兰可半信半疑地跟着婆子进了灶下,在灶下烤了一会火,身上缓了劲儿来,又喝了一碗鸡汤。
王婆子看她喝的馋,笑道:「小囡囡你啊,和老婆子我一样,也是苦日子里过来的,这是给姑娘炖的,可是姑娘说她吃不得那般油星,婆子我就撇了两回油星,都是乡下现买回来的母鸡,正是鲜美,我自个喝了一碗,特留了一碗温在灶上给你!」
见兰可喝完,又盛了小半碗米饭,伴着依扎中午撤下的四个菜,婆子一边劝兰可慢些吃,一边道:「你说这姑娘奇不奇怪,也就是西平村里的丫头,竟还比那些县令府上的小姐还讲究,喝汤还不喝油星!也亏得我老婆子在贵人府上伺候,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伺候这位小祖宗!」
兰可一口饭呛在了喉咙里,又不敢咳,怕惊动了厢房里的姑娘。
老婆子给她顺着背,又倒了一碗苦茶给她,等兰可缓过来气,才道:「婆婆,姑娘脾气大着呢,你这般说,她若是知道了,怕是容不得你!」
老婆子将手放在嘴上,轻轻一嘘,轻声道:「你也别将她太当回事儿,面上应着便是,已经是第三日,今个又是洞房花烛的黄道吉日,主帅爷都不来,你当他真对这姑娘有几分心?我们呀,做好分内事便好,傻囡囡,你可莫掺合到姑娘的事里头去!」
见兰可垂着头不出声儿,王婆子又道:「这宅子是主帅买的,那仗也不知要打到几时,只要我们不犯事儿,便是里头那位不在了,我们二人在这儿看着宅子约莫还是可以的,丫头你可千万别犯傻!」
兰可握着手中的粗瓷碗,点头应下。
等王婆子和兰可去厢房的时候,依扎正靠在美人榻上,口里含着蜜饯,这美人榻也是今个王婆子才买回来的,王婆子这几日冷眼看着这位依扎姑娘的做派,直觉得怕是不等得宠几日,等兰可一人回来,又觉得怕是能不能得宠都是问题了,眼下当务之急,稳住这位不闹脾气便成。
王婆子见依扎眼中闪过愠怒,忙上前一步笑道:「姑娘,老婆子今个出去买菜时,便听到外头说今日大营里十分忙活,来买菜的那几个伙头兵,都比平日里多买了一头猪呢,老婆子就猜想着,主帅爷今日许是忙晕了头!」
见依扎看着她,老婆子又壮了胆子道:「姑娘,你想啊,军营里头那许多事等着主帅爷拿主意,又是两军交兵之际,顾不上姑娘这边也是有的,只是主帅这般忙碌,都不忘将姑娘接到城里来安置,想必一早便对姑娘动了心,就等着哪日有片刻的闲工夫,还不是飞奔到姑娘身边!」
兰可先前便得了指点,也在一旁附和着。
依扎并不是三岁小孩儿,只是,她没料到的是,她竟会真的对这邵楚峰动了心。
淡道:「你们提水来与我洗漱就寝!」
二人忙应了,去灶下将一早便备好的热水提了来。
夜里二更,依扎正睡得香甜,忽然觉得身上酥痒,一时惊醒,发现正有人靠在她身上,借着月光,那张脸极像邵楚峰,立时心里一喜,惊骇尽去,:「主帅,您来了,怎么也不喊醒我?」
那人伸手按在她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一场欢愉,依扎沉沉睡去,有个声音在她耳边问她,「你可有乳名,我当唤你什么?」
「清欢!」依扎呐呐道,人却睡的实沉。
当夜,军营里,边梁掀了林卫小将军营帐的帘子进来,道:「林将军,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依扎确不是她本名!」
林卫摸着下巴,点头道:「嗯,让他三五日去一趟,趁着夜里!」
他让邵楚峰牺牲色相去迷惑那依扎,不想邵楚峰竟不愿意,这般送到嘴边的美人儿,听说还是按着他前妻的模子寻来的。
无法,人家不愿意,他只得找个身形和邵楚峰相似的,易了容送过去,那依扎既是奸细,定是惯会了这些易容技巧的,他便让人只深夜过去,子夜时分,半睡半醒,鱼水之欢后,最是倦怠,还记得什么?
大战在即,康平县的百姓人心惶惶,稍微有些家底的或别处有亲戚可以投靠的,都离开了康平县,这些日子里,县城的米粮铺子、杂货铺子关了好几家,菜市上的商贩都越来越少。
军营里的伙夫长这些日子想着法子将蔬菜、猪肉腌制,牛肉风干,就怕以后菜市上有一天买不到新鲜的粮食,军粮还未补给到位,就麻烦了。
邵楚峰为着这事,也有些头疼,白寒石连着肃王这次已经断了他的第一批粮草,第二批是楚王殿下费了大力气筹备的,便是不出意外,也只能勉强再撑一个半月,先前还有县城里的储备粮食,眼下,百姓们也怕战后会断了集市,纷纷往家中屯粮。
邵楚峰想着招来林卫,道:「你我一同去街市上看看!」
林卫点头:「近来我兄长在向夔州附近的几个州购买粮食,昨日来信,说约可以为邵家军筹到半月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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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认夫 下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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