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梁躬身问道:「爷,有何吩咐?」
邵楚峰心问道:「前些日子我寄回京中的信,少夫人可回了?」
边梁道:「这里到京城,便是八百里加急,也至少需要五日,爷,小的估摸着,怕是这两日少夫人的信就能到了!」
邵楚峰点头。
边梁琢磨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爷,您真的要纳依扎啊?」
这事儿,便是他们不往京城说,来回押运粮草的士兵,可还混着白寒石那边的人,这事儿肯定瞒不住,不出十日便能传遍京城!
到时候少夫人知道了,不知会怎般想!
邵楚峰盯着桌上的地图看了一会,道:「等战事结束,我自去和她请罪!」
那时候,还不知道是哪一年呢,再说您对着一张和清沅郡主一样的脸,真的能心如止水!
边梁此次心里头对自家爷是有些怀疑的,只是眼下战况紧急,慕容瑞纯和段将军和营中多数将军都认定以此计策来麻痹敌人,在国家大义面前,儿女情长便上不得台面了。
边梁默默地为京里的少夫人默哀了一下。
邵楚峰压着胸中起伏不定的块垒,声音略显疲惫道:「明个,你便和林二一起将依扎接到县里头,我安排了一处宅子,你且去买个丫鬟和婆子过去伺候!」
边梁讶异道:「爷,为何不从死士中挑两个过去?」
邵楚峰不答。
过了一会,边梁自个想起来了,依扎既是奸细,怕是能识破真的仆人和卧底之间的区别,爷这般,想来也是为了打消依扎及其身后人的疑虑。
这依扎,以后也是自己半个主子了,就是不知道这半个主子能当到什么时候,若是在这期间,主子没控制住定力,和依扎同了房?
边梁想到这里,身上打了个寒颤,那些人实在心眼太毒,选谁不好,偏偏挑个和清沅郡主一张脸蛋的!
李家两个小子一走,向氏待看看自个女儿,便发现她的座位是空的,心里一咯噔,今个原本是要让女儿看看这二人的,她虽是有意与李家联姻,在可允许的范围内,还是希望女儿能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这也是向氏对嘉宜的一点不忍心。
明锦浅声道:「母亲,不若我出去找找嘉宜?」
翼王妃不喜她,沈明锦是知道的,刚才在众人面前露了面,便也够了,在杵在这里,她也有些烦闷。
这一辈子婆婆喜欢,小姑和善,夫君暂且不说,乡野丫头沈明锦可比上一世赵清沅的命好多了,诸事都不用她操心,她也想过一过随性一些的日子。
向氏叮嘱道:「今个前头宴请了男子,你便在后头找一找好了,你别一心惦记着她,实在找不到就回来!」
明锦笑着应了。
带着薄荷出来,径直往西北边去,薄荷还奇道:「郡主,我们这是去哪?」
明锦记忆里那处是有一处梅园的,嘉宜的性子估摸也是想找一处没有人的地儿,自个晒晒太阳。
穿过一条幽静小径,隐隐听到谈话声,「听闻今个沈明锦那个乡野妇人也来了!」
「蔓妹妹定是要给那矫情的女子一点教训,竟敢连白家小姐也敢诬陷!」
被称为左家姐姐的道:「唔,周姐姐不知,上回她闯我府上要走了一个贱婢,惹得我娘不痛快!」
沈明锦微微一顿,「周姐姐?」
周家小姐知道左蔓避重就轻,王氏何止是不痛快啊,不过自个父亲跟着左钦,她自来了京城,一直都是哄着王氏生的左蔓和左湘这两个蠢货!
这说的便是上回左夫人王氏带走潭儿一事,后来楚大人和薄荷从左府将潭儿带出后,方婶子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便是回到左钦身边,也不过是连累女儿一起受苦,当下听了静懿郡主的建议,一纸诉状告王氏强掳幼女。
左钦不愿意将事闹到御史眼皮子底下,私下去天女阁见方婶子,却被方婶子拒之门外,左钦那般不义,方婶子为母则刚,并不愿意隐声。
后来左钦托了白寒石,压下了楚珂那头,王氏和左钦的脸面却是在京城中丢尽了,是以王氏今个并没有来。
既是她们,明锦带着薄荷便驻足了。身前刚好有一颗老梅花树,开的十分繁盛,底下斜垂下来一支枝桠,明锦和薄荷刚好隐在这一边。
她记得左家的女儿最大的也才不过十来岁,还不过是个孩子,另一个女孩儿模样倒像是长开了。
周家小姐沉吟了一会,一双眸子似有深意地看着左蔓道:「蔓妹妹可是有什么法子?」
左蔓年纪尚幼,加之在家中又横行惯了,周箐文这些日子又一直捧着她,是以,被这般一问,立即哼道:「何须法子,待我看见她,直接骂便是!她那般寡鲜廉耻的小娘皮,还敢和本小姐杠上不成!」
周箐文眼里闪过几缕讥讽,还是隐了下去,笑道:「蔓妹妹好胆魄!」
薄荷却是听不下去了,急道:「郡主,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碎嘴的,让奴婢上去教训教训她们!」
沈明锦淡道:「过去看看吧!」
周箐文和左蔓、左湘正聊得热络,不知道后头有人过来,忽地听见一句:「哟,左家小姐好大的口气!」
三人都是一惊。
便见一位衣衫锦绣的女子带着一脸怒气的婢女从容地走过来。
周菁文垂了眼眸微一思量,心下一骇,难道是此女是静懿郡主,上前一步温声问道:「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左蔓听周菁文对嘲讽她的人这般客气,扭着脖子问周菁文,「周姐姐,你对这等人客气什么!」
薄荷冷哼了一声!扔了一枚石头砸到左蔓的膝盖上:「左府没有教好规矩,也能放这么个小娃出来!」
沈明锦虽对左蔓没好感,不过这姑娘明摆着是被周菁文牵着鼻子走,并不大打算与她计较,淡淡喝道:「薄荷!」
薄荷只得后退了一步。
沈明锦看向一旁温顺地垂首低眉的周家小姐,问道:「周姑娘的父亲可是扬州知府周大人?」
这难道是不打算和左蔓计较,要算到自己头上吗?周菁文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声如蚊蚋地道:「是,家父正是扬州知府!」
沈明锦微抿了唇,这是周启仁的女儿,现任扬州知府是周启仁,当年她重生在沈家布坊,原本有一个十分疼宠她的爹爹和祖母,她还记得爹爹是要留她在家中坐堂招婿的,为此还不让祖母给她缠小脚。
沈明锦的手心微微有些疼,垂头一看,却是指甲划破了手心,拿了帕子握在手里,徐徐道:「周家小姐像是已到及笄之年,想必家中已经教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静懿不才,招呼周小姐还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周菁文正不懂这「招呼」是何意,便见沈明锦身后的婢女忽地闪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呼呼」删了她两个耳刮子!
周菁文脸上火辣辣的,才反应过来,怒瞪着沈明锦:「你,你欺人太甚!」
沈明锦嗤笑一声,「欺人太甚,谁能比得过令尊,令尊这三年扬州知府,怕腰包缠的路都走不动了吧!周小姐和我说欺人太甚,那扬州百姓又和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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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认夫 下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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