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八百钱,一年算十两银子,五百两,她要做五十年!
沈明锦唬的白了脸!
「怎地,姑娘原来并没有打算还邵某银子?」邵楚峰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眼沈明锦,似乎没有想出原来姑娘你是这样的人!
沈明锦刚从少女不可测的绮思里被这么一笔巨债狠狠敲醒,脑子有些缓不过来神,一时躁得涨红了脸,摇头道:「没有,没……」
邵楚峰打断道:「既是沈姑娘没有异议,那边请沈姑娘明日开始上工了!」
邵楚峰忽地提笔唰唰地写了两张,将笔放在笔架上搁好,拿起刚刚写成的文书,轻轻地吹了一下,递给沈明锦道:「姑娘要是没有异议,不妨签字画押!」
沈明锦心里一阵起伏,努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拿着文书的手,却还是止不住的微抖,略略扫了一眼,没提卖身,只说做工抵钱,
接过笔,在邵楚峰的下头,签了「沈明锦」三字。
又接过邵楚峰递过来的印泥,食指沾了一点,按在了文书上。
邵楚峰立即从桌上将文书拿过来,细细看了一下,缓声道:「一式两份,这一份沈姑娘自己收好!」
沈明锦木讷地点头,姨姨们没来,她先做工抵些钱也好!
「沈姑娘既是无事,便先回房歇息吧!」邵国公淡声道。
沈明锦依言福礼退下!
邵楚峰看着她还没缓过神来的背影,微微一叹,以前的赵清沅,十四岁的时候,便已经拿了惠安书院三次大考的魁首,颇得宫中贵人们的赏识。
虽是在青楼,到底也是被呵护长大的,不比以前在北安王府,自幼便在北安王妃手底下讨活。
可是,他在她的外厢偷听了几位的梦呓,知道她是铁着心要走的,不如此,他想以前的赵清沅,还是现在的沈明锦,都不会为他止步。
珍珠见外头帘子动了,忙出来唤道:「姑娘?」
沈明锦仰着脸摇头,「以后莫叫姑娘了,唤我明锦吧!」
说罢,倚在珍珠肩上,闭了眼,姨姨们劝诫过她,男子的情分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当不得真的。
她明明已经刻在脑子里了,为什么还有这些不该有的绮丽心思。
珍珠见她十分疲惫,也不好多问,扶着身子有些不稳的沈明锦回了东厢房。
夕阳西射,廊道上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地叫唤着,沈明锦朦胧中看着那一盆小小的桂花,「这一盆怕是也得十来两银子呢!」
「啊?姑娘,什么十来两?」扶着她的珍珠诧异道。
沈明锦苦笑不语!
厢房里的玲珑正围着炉子,打着络子,见珍珠扶着沈明锦回来,忙站起来,侯在一旁,低头看脚尖。
沈明锦一向知道玲珑也不真心服侍她,以后她们同为丫鬟,估摸,还不知道怎么作践她,沈明锦有些烦躁,对玲珑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她明天才上工不是,今天这还是她的丫鬟!
玲珑福礼退下,珍珠瞧着沈明锦像是丢了魂一般,有些担忧地道:「姑娘,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告知国公爷?」
「珍珠,今个开始,我也卖身给邵国公府了!」
第二日一早,天光微亮,沈明锦便起了床,整整齐齐地将床铺理好,外头的珍珠听到响动,进来惭愧道:「奴婢睡的沉了些!这就去给姑娘打打热水,还请姑娘稍候!」
说着,拔腿就跑了出去。
沈明锦看着珍珠的背影微叹,这姑娘并不相信她成了国公府的奴婢。
对着镜子,自个梳起了头发,挽了一个蝉髻,只系了两根布条,一概首饰都未用,规规整整地放在首饰盒里。
衣裳挑了身素朴一些的短袄襦裙,准备一会儿和珍珠说声,借身丫鬟的旧衣服给她,说是当针线丫鬟,也不知在哪处当差,说来,昨天一时恍惚,忘记了她针线活一窍不通的。
珍珠端了热水回来,见到沈明锦的发髻,愣了一下,眉尖微蹙,便听沈明锦道:「珍珠,你可有旧衣裳借我一身?」
珍珠为难道:「旧衣裳是有的,只是姑娘哪能穿奴婢的衣服呢?」
在珍珠眼里,觉得定是昨个姑娘在书房里惹了国公爷不快,但是,什么卖身,奴婢之类的,珍珠也只以为是沈姑娘和主子之间的气话,并不信的。
珍珠正在犹疑,秋潭带着寒气进来,后头跟着玲珑,二人打眼便看见沈明锦的蝉髻,秋潭嘴上带着几分笑意道:「沈明锦,国公爷今天上早朝前吩咐,让你跟着我先熟悉下府里各处,日后跑腿也识得路!」
秋潭进厢房扫视了下,笑道:「这屋子,珍珠你教下沈明锦怎般收拾才妥当,等我用过了早膳,再过来检查!」
见沈明锦依旧直着身子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目不斜视,心里不屑,成了国公府的奴婢还妄想端着小姐的架子?轻轻笑道:「哦,我忘了,下人房已经住满了,恰没有床铺,沈明锦,这两晚便在我房里打地铺吧!」
沈明锦知道秋潭一向不喜欢她,她第一日刚醒,便给她施绊子,并不愿搭理秋潭的话头,她只是做针线活,又没有卖身给邵府!
秋潭是趁着邵楚峰刚走,便偷偷溜出来的,蔡妈妈并不知道,一时也不敢多待,耀武扬武了几句,便趾高气扬地带着玲珑一并走了。
珍珠这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姑娘,你真的成了和奴婢一眼的了啊?」
见沈明锦微笑着点头,不由急道:「姑娘,你怎么这么犯傻呢,你去和国公爷说两句好话……」
沈明锦扶着珍珠的双肩,安抚道:「珍珠,别急,没事的,等我家人来接我,我便能回家了!」
早膳沈明锦和珍珠一起去厨房用了,刚收拾了碗筷,秋潭便过来道:「刚才老夫人那边唤我过去,珍珠,你带沈明锦去各处转转!」
珍珠低声应下。
秋潭便大喇喇地从沈明锦面前走过,下人用膳的屋子是厨房的里间,一张桌子,是平日里配菜用的,并不大,明锦就站在长条凳边上,避让不及,秋潭的脚尖正好不好地踢了沈明锦的脚踝一下,却仿若不知一般昂着头走了。
沈明锦默默吸气忍了,心里默念:「不和小人见识!不和小人见识!」
邵国公府建府已经有百年,这些年不断扩充,占了玉尺街三分之一,内里却是一分为二的,东边是老国公爷一家,西边是二老爷一家,老国公爷念着手足情分,一直没舍得让弟弟一家搬走,而其余的庶兄弟却都是出去各谋生路了。
沈明锦要识得只有东院这一边儿,东西两院有墙隔着,中间留了个月门。
珍珠带着沈明锦出了沅居院,便见前方是一个穿堂,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珍珠道:「那边过去便是前厅了,没有传召,一般我们不会过去。」
穿堂和沅居院之间还有一块诸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犹如大大小小七座小狮子,最上头的那一个嘴里源源不断地流着水,从穿堂下来,东西各有一条五尺来长的路向两边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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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认夫 上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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