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样子不似讽刺……他真的觉得这件衣裙好看吗?
五月照着大铜镜,又低头看看,觉得这灰扑扑的粗布背囊确实不配这衣裙。她回头问道:「妙音,你这里可有什么好看的背囊样式吗?」
第二日,又到了三天一次为陈夫人针疗的日子。
这次陈夫人又向五月介绍了一个病人,是陈郎中同僚的夫人,五月去那夫人府上替她诊疗之后,已是中午时分了,她索性不回侯府,简单地吃了碗面后,直接找到了陶壶街三十七号。
这是幢与海商一样古怪的房子,浅灰色的砖墙,数个尖锐而窄高的深灰色屋顶,最高的屋顶顶端有个十字形的装饰。
五月在门口没有看到家丁或是守卫,而大门就这么敞开着,那外国大夫看起来年纪挺轻,于是她在门口轻轻喊了声:「芬公子。」
无人应答,从门口向内看去,里面似乎是个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人,五月等了一小会儿,便进了门。因为怕失礼,她没有继续往里走,在大厅门口附近叫了几声芬公子。
她在等待的时候环视着厅里的布置,眼前所见是一排排整齐的黑色座椅,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好像是要让许多人坐在一起,听前面的人说话似的。大厅虽然不是很大,屋顶却非常高,侧面的墙上,在伸手也够不着的高处,左右各有两扇非常好看的窗户,镶嵌着彩色的琉璃,阳光透过这琉璃便也成了彩色的,在椅子与地面上投射出斑斓的图案。
可是当她看向大厅末端,却见那里高高悬挂着一尊男子的铜像,这男子双手张开,手掌竟是被钉子生生地钉在身后的木架上的,脸上神情悲伤,瘦削的身体上没有穿着衣服,只在腰间围着一块腰布。
五月觉着这铜像阴沉沉地,透着一股怪异,不由得心中开始后悔没有让妙音妙韵一起陪着来此。想起瑞平镇遇到陆兴与陈茂时的经历,遇到危险时她虽然能避入玉佩洞天,但不到迫不得已时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做。
想到这里,她急忙转身离开,已经跨出了大门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叶姑娘,是叶姑娘吗?」口音古怪,便是那外国大夫芬格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见芬格兴冲冲地从大厅后面走了过来。他见到她的脸后笑得愈加灿烂,嘴巴咧得大大的:「叶姑娘,来了,太好了!」
五月点点头,向他打了个招呼。
芬格无比热情,蓝色眸子里满是笑意,一边说话,一边侧身向大厅方向伸出一臂:「叶姑娘,昨天我找你,你不在家。我留下地址,想你会不会来。你真的来,快快进来!」
五月却不敢再进那怪异的大厅,站在门口道:「我刚替一个病人看完病,只是顺路过来瞧瞧的,芬公子……」
芬格大笑道:「我不姓芬。」
五月心里嘀咕,你叫芬格不姓芬,难道芬格是你的名字?她为难地问道:「那怎么称呼你呢?」
「你们的习惯,叫我芬格大夫,不加公子,这样好。」
五月心想,直接叫名字大概是外国人的习惯吧,便道:「芬格大夫,我不进去了,你若是想学针灸之术,现在去侯府可好?」
芬格眨了眨蓝色的眸子,奇怪地问道:「叶姑娘有时间,现在?」
「是啊。」
芬格搞不懂了:「这里不能学?」
五月有点为难,都到这儿了,却非要叫他去侯府好像说不过去,想起这人那日在安津,撞伤人之后没有跑,为那工人治疗,之后又主动提出给自己诊费,自己不收之后,他就把钱给了那个工人。看起来不似卑鄙小人。
她犹豫着向大厅内望了望。
芬格见她神情,突然一拍脑袋,懂了似的大叫:「我知道,我知道,叶姑娘看到圣父像,脸红。没事,那是我们的佛像。叶姑娘不要看。」
五月倒不是为了看到那尊只在腰上围了布的「圣父像」感到害羞,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说这是他们的佛像,那么对他们而言这里便如同是寺庙一般的地方,难道这人不是海商,是个和尚?佛门净地,他又是个和尚,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她已经心安,便对等在一旁的车夫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教芬格大夫针灸之术。」
芬格笑着微微躬身,再次向「寺庙」里伸出手臂:「叶姑娘,请。」
五月跨入大厅,却犹豫着不知该向哪里走,亦或者就在这里教?
芬格进来道:「去后面,我诊室。」言毕领路,进了大厅右侧一扇小门。
五月跟着进去,路过一个小房间时,见到里面坐着一男一女,都是和芬格一样的外国人。其中一个年长男子,穿着宽大而直拖地面的黑色长袍,却不束腰,头上带着怪异的小帽子。他见到芬格与五月便起身向他们微笑点头。
另一个女子年纪很轻,浅棕色的卷发,绿色的双眸,一见他们便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五月对外国人不了解,猜不出她具体年纪,只觉她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芬格向五月介绍这一男一女道:「他是神父奥尔丁顿,她是小姐雷克,他们说话比我好。」
那被芬格称为「神父奥尔丁顿」的男子对五月道:「叶姑娘,你好。芬格大夫昨天向我们提过你的医术非常了不起,他想向你学金针,但他汉语不好,日常说话还好,学习医术怕没法听懂,便请雷克小姐替你们翻译。」
雷克小姐道:「叶姑娘,你好。我们这就去肖恩的诊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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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娘子 卷二 V第29章[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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