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五月继续向求诊的人问道:「你家老爷子晕过去时是什么情形,倒下后样子如何,脸还一直是涨红的吗?」
那人想了一下,摇摇头:「哎呀,老爷子气得全身都抖了,骂了一半突然人就倒下去了,我这不是急着出来找医生吗?没顾得上细看,叶小大夫过去一看不就知道了,还是快些走吧。」
穿过一条小弄堂,到了那人家门前。那人打开了门,客气地让五月先进去。
五月急匆匆跨进屋,却见床上空空荡荡,她疑惑地问道:「你家老爷子呢?」她话音刚落,后脑却遭重重一击,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门后走出一人,灰色长衫山羊胡子,疏眉倒挂,小眼微眯,正是万善堂的陈大夫陈茂时。
瑞平镇上,原来有另一家药铺兼医馆的万善堂,本来是独此一家、无人竞争。但这几年仁济医馆名声越来越响,相比之下万善堂的陈大夫开得药既贵,开出的方子见效又慢,大家就都跑去了仁济医馆看病。
万善堂渐渐的生意越来越差,开始还能靠卖药勉强维持。陈茂时见少了诊金收入,便提高药材价格,但这样一来,生意更差,很快经营不下去,只能关门大吉。
陈茂时对叶昊天心生怨恨,便找来镇上混混陆兴,教他如何编造家中有人生病,骗叶昊天出诊。谁料到陆兴气喘吁吁跑到仁济医馆门口,却发现叶昊天正巧不在,他心想叶大夫不在,叶小大夫也算是叶大夫,就骗了五月过来交差。
此时陈茂时看清了地上昏倒的人是五月而不是叶昊天,不由得皱起眉头:「陆兴,我与你说好的是要骗叶大夫出来,你怎么骗了他女儿出来?」
陆兴强辩道:「你说是骗叶大夫,可没说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这个小的也是叶大夫啊。」
陈茂时顿时气结道:「我是要找叶昊天算账,他要是不在了,仁济医馆就开不下去了,这个小的骗来有什么用?」
陆兴眼珠一转,贼兮兮地笑道:「别急别急,这个小的不见了,就能骗那个大的出来,你写张纸,说这丫头在我们手里,让叶昊天出来,晚上我去一次,把纸扔在他们家里就行。」
陈茂时捋捋胡子,思忖了一番:「你不能把他骗到这里,纸上留下地址,万一他报了官或是找了许多人过来就不妥了。还是骗他去镇子外面为好,郊外空旷,还看得出他是不是带了人来帮忙。万一事败,也方便你逃。」
陆兴心道,奶奶的,怎么是方便我逃了,你怎么不逃?算了算了,拿人钱财要与人消灾才对。想着便对陈茂时一伸手:「钱呢?」
陈茂时心疼地摸出一吊钱,放入陆兴手中,心中自我安慰着,现在付出一点,等仁济医馆关门了,自己的万善堂再开起来就有钱赚了。
陆兴一看,不高兴了:「这可不够啊,说好了是两吊的。」
陈茂时一瞪眼:「说好的两吊,是让你骗叶昊天出来,你却骗了他女儿出来,还要多费一番周折!」他说得激动,不但唾液飞溅而出,连上唇的胡须都飞扬了起来。
陆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觍着脸笑道:「别急嘛,我接下来不还要去骗叶昊天出来吗?结果都一样啊。」
「那就等结果一样了再给你剩余的钱。」陈茂时转身欲走,想起地上的五月,又走了回来,「这丫头别留在这里,万一被人找到了就麻烦了,把她带到郊外去藏起来。等骗来了叶昊天,找个地方,父女俩一起……」说着五指并拢,手掌用力向下一砍。
陆兴瞪大了眼睛,一把拉住陈茂时的手臂:「等等,要杀人?你当初可没这么说,只说把他骗过来就好。」
陈茂时不耐烦地甩开陆兴的手:「光骗过来有什么用?难道关起他们养一辈子吗?你养还是我养?骗她过来的是你,这里又是你的家,要是他们不死,逃回去后报官,第一个来抓得就是你。」
陆兴愣了半晌,狠狠一跺脚:「好,一不做二不休,就找你说的办。不过……」他放慢了语调,斜着眼看向陈茂时,「要动真格的,两吊可不够!」
陈茂时皱眉问道:「那你要多少?」
陆兴伸出一掌,五根手指分开:「我要这个数。」
五月从昏迷中醒过来时,眼前黑暗一片,后脑一阵阵地胀痛。她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试图张开眼看清周围状况,才发现自己双眼上被紧紧绑了布条,只能凭着感觉去猜测。
她仰面躺着,全身包括头面之上都盖着粗粝的麻布,身下是颠簸着的硬板,磕得后脑更加生疼。根据这种颠簸情况来看,她似乎正躺在什么车上。
她手足被绑着,双手被压在身下,大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麻木得仿佛没有任何知觉。她试着动一动身子,双手及手臂立刻如被千万根小针扎进去一样刺痛起来。
她翻了个身,换成侧躺的姿势,好让双手稍微舒服些,一侧脸颊贴上冰冷粗糙的木板。
头顶传来一阵得意而猥琐的笑声:「嘿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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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娘子 卷一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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