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让人看不清其轨迹,箭矢便没入那片雪雾之中,只听得一阵怪叫,为首的那个金人骑兵便从马上歪了下去,旋即被后方而来的马蹄踏翻在地,脑浆四溅。
祁煊并未耽误,射出一箭的同时,又搭起一箭。
同时,嘴里喊道:「前排,射!」
随着这声令下,前方数十个兵卒同时拉满大弓,将手里的箭矢向空中抛射而去。
唰的一声,一群黑点腾空而起,而后悠悠下坠,如下雨也似朝金人骑兵头上落去。
这一箭还没落下,祁煊搭箭再射的同时,又喊道:「后排,搭箭,射!」
两群黑点汇集到一起,密密麻麻地没入奔腾的战马之中,几个金人浑身插满了箭矢,身子一歪落了马去,瞬间就被后面而来的马蹄践踏在地,生死不知。
而地上的残雪已经被踩成一片泥泞,泥点子漫天飞溅。
不过只是一个照面,金人骑兵的骑兵便损兵折将,不过他们的攻势未停,依旧向这个方向奔驰而来。
而黑河卫的人见初次照面便赢得这么漂亮,顿时宛如打了鸡血也似,在祁煊一声又一声射下,不断往对方抛射着箭矢。
当然,金人也不是不还击的,他们一面身手敏捷地在马上腾挪着身子躲避箭雨,一面搭弓射箭还击回来。不过黑河卫的人有柴车做阻挡,倒是没人伤着。
而这群金人似乎也意识到对面的人不是善茬,且地理位置对他们极为不利。人在高,我在低,别人能打到你,你想打到对方却是难之又难。
只有逼近了才能攻下这些人。
当然金人骑兵也不是不恐慌,看见自己的人一个个落下马去,被马蹄子踩翻在地,本是可以保命,却无奈一命归西。可没人敢退,因为骑兵一旦冲锋起来,都是一往直前,不是不想退,而是谁在这种奔驰的情况下后退,下场就是被后方的人撞碎成渣。
近了,更近了。
随着双方距离不断拉近,黑河卫已经有人开始受伤。一旦有人中箭,便被抬到第二排柴车后方去。金人骑兵还有二十多人,有些明明身上插满了箭矢,还是顽固地钉死在马上。也是冬天穿得厚实,里外几层,距离又远,未伤到要害。
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坡前。
说是山坡,不过是个土包,坡势并不陡峭,所以马儿虽降低了速度,还是依旧往这边冲了过来。
而此时,除了那些依旧往外射箭的兵卒,祁煊已经收起弓去了柴车旁,他身侧站了数十个畏手畏脚的罪民。
「记住我说的话,不用害怕箭会射中你们,就算射中了也不会死。」
「指挥使大人……」有罪民哭丧着脸喊道。
「咱们的箭有限,真让他们冲上来,全部都得死!现在都听我号令,弓手撤。」
手拿弓箭的兵卒迅速撤到第二层柴车后,而没有己方的压制,显然对方的攻势更猛了。随着咻咻声,箭矢扎进木柴中的声音不绝于耳。
祁煊已经弯下了腰来,而那些罪民们也矮了一截。
似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很可能会丧命的危机感,竟是神魂俱丧地哭喊了起来:「我要去后面,让他们来,为什么会选了我!不行的,会死人,没了柴车阻挡,离这么近,我们都会中箭死的……」
他一面哭喊,一面跌跌撞撞就往后方跑去,还未跑出几步,就被从后方射出的一支箭矢射中胸口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人便没了声息。
「谁敢临阵脱逃,他就是例子。只要照着我说的做,不会死,爷在这里陪你们,怕个鸟!」祁煊疾言厉色骂道。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不断朝这个方向逼近而来的金人:
「现在听我号令。我数三下——」
「3、2、1!」
随着最后这个数落下,祁煊快很准地斩断了柴车上捆绑着木头的一根绳子。
这些柴车上都码着一根根圆滚滚的树干,随着捆绑着这些树干的绳索一一被斩断,车上的木头顺势滚了下去,轰隆轰隆,以势不可挡地姿态朝山坡上滚下去。
而正对这些滚木的正是金人的骑兵。
本来祁煊在砍完绳索应该匍匐躲回后方的,可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没听见,那些罪民们有的瑟缩在那里动也不动,有的倒是听命去斩绳索,却是手上没劲儿,竟是一下没斩断。
祁煊心里暗骂一声,喝道:「都快,砍绳子不会?都站在这里等死?」
随着这声喝声,他腾身操刀来回奔着,一面状似疯狂地斩着绳索,还不忘飞脚去踹那些愣在当场的人。
一共有四辆柴车,每辆车上下都绑着几根绳索,根本不是一个人力所能及的,不然祁煊也不会费这种麻烦事。
有的听了他的喝骂,抖着手斩断了自己负责的绳索,有的努力地克制着惊恐,挥刀去砍那些没人去斩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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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要上位 卷五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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