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提也不是不可,不过这事是小事,得大嫂您自己有章程。」
「这倒也是,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去找母妃哭。把事闹大了,母妃就算想袒护她,也袒护不了,父王还在府里呢。到那个时候,事情自然就解决了,就算解决不了,咱们吃亏也不能吃在暗处,得让人知道,不然人家合该把咱们当傻子了。」这种苦口婆心的劝说很能打动人,尤其很能打动眼界就井口那么大的小妇人。
「这样啊……」秦明月继续犹豫不决,想了想她还是道:「这事我做不来。」
鲁氏心中暗骂,亏她第一日见大房弄得那出,还以为这秦氏手段有多高,谁知就是个错打错着。她觉得这人白瞎了一副好面相,实际上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
之后鲁氏不厌其烦地挑唆,可到了晌午她得回萧笙院了,还是没能说服秦明月,可把鲁氏给气得不轻。
待鲁氏走后,祁煊来了西间:「三弟妹走了?」
秦明月点点头,叹了口气:「应付她可真是累。」
「累了就不应付,下次来让人把她挡出去。」祁煊向来的宗旨是事情要办,但不能委屈媳妇。
秦明月睨他一眼,「我还就指着她在里头搅合浑水,再说了她在府里多年,消息灵通人脉也有,真有个什么事发生,也能从她这里探出点什么。」
所以打心底里,秦明月还是挺欢迎鲁氏造访的。
「那随你的便吧,你愿意就成。」说着,祁煊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递给秦明月,「你看看,这些成不?」
是一叠纸片,大约有六七张的模样,却和一般的纸不同,格外的厚实,一张加起来有十几张宣纸的厚度。
正是秦明月让祁煊做的早教卡。
她也是突发奇想,因为祁煊教着昀哥儿识字,可她觉得这么小的奶娃他就算识字了,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不免就想起现代各种各样的早教卡来。
她形容给祁煊听,祁煊一听,觉得很有意思,刚好他闲来无事,就做了几张。
秦明月拿起一张画着西瓜的卡片,简直有些爱不释手。
整张卡片呈淡黄色,正中是个大西瓜。不同于当下画的抽象,这个西瓜线条极为简单,却是写实派。
绿黑相间的外皮,大红色的瓤,一颗颗黑色的瓜子。在图案最下方写着两个银钩铁画的瘦金体大字,西瓜。
「真好,爷可真有本事。」
祁煊最喜欢看得就是她满脸欢喜崇拜他的样子,于是关于做出这几张卡片费了他多少工夫的事就略过不提了。
他一副‘爷做这些就是洒洒水’的模样,「先做了这几张,等午饭用了,爷再做一些。」
「我给爷打下手。」
……
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就临近了冬至。
每逢冬至,镇北王就会在府中大摆筵席款待辽东境内官员以及手下将领,所以这个时候也是镇北王府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
府里上上下下都动了起来,连一向不管事的镇北王妃,都免不了会在请安的时候问几句。
自然是问李氏。
李氏管着府里的中馈,虽前院那里的事她插不上手,可她管着两个大厨房、采买以及库房等地,摆宴的方方面面都需要经过她的手。
最近李氏都快忙晕了,恨不得将自己掰成八瓣使。公公历来不管这些琐碎事,但若是在冬至宴上出了什么岔子,绝对会让她知道什么是雷霆震怒。
幸好李氏也不是第一次办这种差事了,每年都没出过什么乱子。不过她还是事无巨细,从宴上所用的瓷器到采买那里买回来的各类用物,一概俱亲自查看,下面的丫鬟婆子小厮更是让她敲打了又敲打。
最近镇北王府里明显看得出气象一新,早先走在府里,还能偶尔看到有小丫头们聚在一起玩耍,现在都是行色匆匆,几乎看不到什么闲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闲人,例如秦明月和鲁氏就是闲人。
看着这两个妯娌成日里一副气色红润,吃得香睡得好的模样,李氏嫉妒得眼圈都是红的。关键让她来和两人换,她是打死都不愿意,掌着中馈就是掌着府里大部分人的命脉,不用她做什么,那些人一应对自己讨好兼毕恭毕敬,甚至是那些姬妾庶子庶女们。
李氏没少借着手里的权利刁难人,所以很清楚若是她失了这管家权,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关键是手里有权,银子自然就来了,李氏当年嫁过来陪嫁不少,可架不住二房开销太大,祁曜寻常在外面拉拢各处将士,这都得银子,这种银子不能过明路,只能自己贴补。
可祁曜身为镇北王府的二公子,从小养尊处优,吃得是龙肝凤胆,喝得是琼浆玉露,懂得花银子,不知道怎么挣银子。李氏更不用说了,所以两人成亲没多久,就开始捉襟见肘起来,这才求了镇北王妃,将中馈之权交给了李氏。
李氏很清楚鲁氏一直在后面虎视眈眈,说不定那秦氏也有这心思,更是要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不能让两人钻了空子。
就是实在累得慌。她本就生得瘦,这些日子没吃好没睡好,用再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脸上黄气,和隐隐泛青的眼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患了什么重病。
镇北王妃看着这样的李氏,不禁拧起柳眉:「有些事你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事必亲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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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要上位 卷四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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