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忙了几天下来,秦明月帮着打下手都累得不行,更不用说薛妈妈和香巧几个了,秦明月不得不将买人回来帮手提上日程。说是这么说,什么都东西都得一步一步来,即使这会儿买了人,一时半会也用不了,现如今只能这么先顶着。
唯一值得让人欣喜的是,大量的银子源源不绝往此处流入。因为东西紧俏,所有地方都是现结货款,东西送过去,就能拿着银子回来。现如今银子对秦明月来说就是几个数字,她听富贵报上来,也就是麻木地点点头。
这期间,苏金牙那边也来传话了。
买船的事已办好,就等拿着银子去接船。
秦明月忙给祁煊那边递了话,祁煊的回复是按兵不动,于是秦明月也不做其他,让富贵拿着银子就把船买了回来。
自此,启明商行终于从一艘船,变成了三艘。
值得一提的是,启明商行的香膏、花露及口脂在琉球遭到了冷遇。
即使四喜一再跟人保证,绝不会发生之前那样运回去坏掉的事,也没几个夷人相信。他们更多的觉得汉人是在骗他们。在夷人们眼里,大昌的商人都是狡诈的,他们没少有人在生意中吃亏上当,自然不敢轻易相信。
四喜愁得头发都快白了,只差没哭爷爷求奶奶,那些夷人们对还是他直摇头。对比富贵那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而他这边却丝毫没有进展,他觉得自己都没脸见王妃了。
对此,秦明月有些意外,但并不吃惊。
她给四喜出主意:「找几个信誉不错的洋商,让他们把东西运回去,卖掉后再结货款。」
四喜十分吃惊:「王妃,这可不成,若是他们赖着不给怎么办?再说了,这山高路遥,真赖着不给,咱们也没处找他们。」
「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这些东西若是按成本价来算,其实也没多少银子。但如果好卖,他们肯定是会再来找咱们的。」
四喜斟酌了又斟酌,才点点头。
王妃的意思他懂,其实别说王妃,他也对商行的东西也很有自信,若不是有自信,也不会如此气馁,埋怨自己不中用了。
「记得跟他们签上文书,价格定高些,就口脂按五十两纹银一支,香膏和香露按二十来算。若是东西变质,或是卖不出去,分文不要,那些瓷器全部白送给他们。若是能卖掉,必须按照事先的定价履行付款。」
对做生意还要签文书这件事,如今四喜已经不感到吃惊了。那些洋人们就喜欢弄这些虚套,但为了和洋人做生意,他也签过不少文书。而让他诧异的是,王妃不是洋人,却也听信这套,还说什么契约精神。
契约精神是什么,四喜并不懂,不过他知道听王妃的准没错。
事情定下,四喜就下去办了,而秦明月又投身在忙碌之中。
……
濠镜蕃司衙门被海盗冲击以及沿海被海盗肆掠之事,当初在朝堂上是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是转过年的功夫,所有人都似乎遗忘了。
还是惠帝因念起安郡王突然想起这事,问了一句,下面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连平日里最是喜欢上蹿下跳的御史们都集体失了声,惠帝坐在上面恼了。
「命人去问问安郡王,朕派给他的差事到底怎么在办,为何到了现在,福建那边也没捷报传来!」
这不过是早朝的一个小插曲,可等朝廷派来的钦差到了福建,却引起一阵人仰马翻。
且不提这些,等提督署的人找到祁煊,他在迎春楼喝得是淋漓大醉,人到了提督署,都还有些不清楚。
「到底是谁来了?还有濠镜的事不是董总兵正在张罗?」
董文成站在一旁,笑得有些尴尬:「提督大人不发话,下官也不敢随意处置。」
祁煊一拍脑门子,「这茬本督倒是给忘了,既然如此董总兵,一切可是准备就绪?」
听见这么问,董文成有些懵了,不知这安郡王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明明之前与他解说再三,濠镜那边的夷人不能动,一动就要动大干系。他也应声说知晓了,再未提此事,怎么临到头却当着钦差说这种话。
可宫里派来的苏公公还站在一旁,他也顾不得多想,只当是安郡王为了在钦差面前遮掩,才故意做戏,便顺着话音道:「一切就绪,只等提督下命。」
经过这一会儿,祁煊的酒也醒了,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他笑着拱手对一旁身穿暗青色绣花纹团领衫,手抱浮尘的苏公公道:「没想到这次是您来了,可见是皇伯父还念着本王。」
苏公公低眉顺眼的,一改之前刚到提督署时的倨傲:「陛下一直念叨着郡王,年节时还提了一句,说郡王在福建这边受苦了。」
「可不当如此说,为皇伯父分忧,乃是责无旁贷之事。就是这,怎么说吧……」祁煊面上有些赧然之色,欲言又止,大抵是想解释为何这青天白日,自己不在提督署,还喝得大醉淋漓让对方给撞见。
苏公公也是人精,见此忙道:「郡王辛苦了,奴才这趟来不过是替陛下探望探望您的。」
祁煊了然地点点头,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感谢之色。
既然苏公公这么说了,也就是代表回去该提的提,不该提的一概不会提。至于什么不该提,大家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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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要上位 卷四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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