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望着萧湛,看着萧湛握着匕首的手,鲜血一滴滴的往下掉,掉在她白皙的手心里,嫣红一片。
安容吓的忙松了手,惊站了起来,「你,你……」
萧湛松开匕首,哐当一声,匕首砸在了桌子上。
萧湛起身看着安容,安容哭着朝他吼,「谁要你拦着我的,是我自己手欠戴了木镯,我该剁手还你!」
萧湛朝安容走过去,他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木镯是我故意丢在你脚边的,就是要你戴上。」
安容泪珠蓦然怔住,她惊看着萧湛,「你看见我把木镯踩进了泥巴里?!」
萧湛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看见了,我全都知道。」
「为什么?!」安容觉得心口堵着一团愤怒之气,当初他救了她,自己却误以为踩坏了他家传的木镯,心愧难安,到头来,她却是被人算计的那个!
因为什么,萧湛以前也不懂。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只有你能把木镯变成现在这样,」萧湛回道。
安容望着手腕上的紫金手镯,气的心口疼,因为萧湛说那日他会救安容,其实他一直跟着她,目的就是想把木镯给她戴上,至于救她,是不能让她死,是顺带的。
「你是在利用我?!」安容歇斯底里的吼着。
吼声之大,赵风在暗处都觉得耳朵疼。
他翻了翻白眼,他觉得自家主子是在作死。
好吧,话不能这样说,其实萧湛说这话,只是为了打消安容对荀止的愧疚之心,人家是有目的的救她,木镯也不是她自己戴的,是他算计的。
等她知道这一切,就不会再想剁手了。
萧湛预料的不错,安容真的不想剁手了,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认识过荀止,认识这样一个卑鄙龌蹉的人!
安容转身要走。
好巧不巧的,她才走了两步,就一脚踩在了弹丸上。
赵风,「……」
之所以让赵风这样无语,是因为安容一脚踩上去,居然没把弹丸踩爆掉。
安容正在气头上,觉得脚下的东西都在欺负她,她脚一提,直接把弹丸踢飞了。
赵风瞧的一清二楚,他在庆幸,庆幸没炸开,至于把花船炸掉,正好完成萧老国公的命令,是好事。
赵风盯着弹丸,瞧见它飞啊飞啊飞,然后砸在花船上,没有预料中的爆炸声传来。
只有一缕青烟。
赵风呆呆的看着那烟,欲哭无泪。
他不会这样倒霉吧,好不容易有了个弹丸,居然还是个劣质的。
这是用来炸主子的,要是用来保命……他简直不敢想象。
赵风想,应该是被安容那一脚给踹坏了,萧老国公不可能这样玩他。
很快,那弹丸的烟越来越大。
赵风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捂着鼻子,二话不说,跳窗便坠入湖中。
临跳窗户前,还把船甲上的船夫也一并拖入了水中。
赵风在水里拼命的游,等游远了,他回头看着花船,真是泪眼婆娑,一副福大命大的表情。
幸好四姑娘吓了他那么一下,不然这弹丸他还打算留着,以后保命用。
要是叫老国公知道,他这样坏他大事,他会被剥掉两层皮的!
那弹丸里,哪里是什么迷药啊,那是媚药!
老国公不是嘴上说说,他真的打算把主子洗干净了丢四姑娘床上去!
难怪老国公今儿叮嘱主子,说他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身的灰土,要好好洗洗。
这是要主子洗干净了,然后准备开剁了呢?
弹丸里的烟越来越大,很快,整个花船就青烟缭绕了。
安容想离开,可是脚像是被钉子定住了一般,挪不开一步。
她感觉到呼吸瞬间变的很急促,浑身在冒热气,好像血液在沸腾。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安容觉得通体都舒畅了些。
她跑向船甲,想要更多的凉风。
萧湛比安容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觉得浑身发热,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人,就是自己的外祖父。
他更清楚,这样的媚药是没有解药的。
他能靠着冰冷的湖水和意志力抵抗住,但是安容不行,她会爆体而亡。
他瞧见安容往外跑,还以为安容会想不开,会跳湖自尽。
萧湛心一凛,赶紧追出去。
船甲上,安容吹着凉风,可是那股燥热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明显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好像连脑袋都晕乎乎的了。
安容看过很多的医书,她知道自己这样是中了媚药的缘故。
是有人算计她和荀止!
安容手朝衣领伸去,用力的撕扯着,尽管她不愿意,可是她控制不住。
好像颈脖子处的衣领,桎梏了她的呼吸,她会窒息死。
安容浑身燥热,可是一颗心却冰凉。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安容急急转身。
只见荀止满脸通红,眸中充斥着欲望之色。
他伸手过来。
安容往后退步,声音带了沙哑,「你别过来!」
可是荀止的脚步没有停。
安容一步步往后退,已经到了船的边缘了,再退就要掉进湖里了!
安容不知道,她只知道,若是失身了,等待她的会是无边的深渊,她宁愿死!
不怪安容想不开,她和荀止失身,无疑是给萧湛戴了顶大绿帽子,这口窝囊气,安容不信萧湛能忍的下,还有萧老国公,他若是报复起来,武安侯府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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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闺中 卷五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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