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镯变成了紫金手镯,」萧湛重复道。
萧老国公忙走了过来,「亲眼所见?」
萧湛眉头点头,也没有摇头,「什么时候变的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成了紫金手镯。」
萧大将军便问,「可还有别的变化?」
萧湛摇头。
萧老国公摆手道,「不可能有别的变化,沈四姑娘虽然和湛儿定了亲,到底还不是我萧家人。」
最后一句,萧老国公说的有些惆怅。
看萧湛的眼神极其不爽,自己亲手培养的外孙儿,哪哪都好,怎么就死活搞不定一个姑娘呢?
霸王硬上弓不会吗?
血气方刚的年纪,都住在一个屋子里了,日夜相对,他就没点儿冲动吗?
萧老国公心疼,他把外孙儿教的太懂礼了,要是换做轩儿,别说生米煮成熟饭了,估计这么会都炸爆米花了。
这些心里的话,萧老国公是想说不能说,哪有外祖父这样教外孙儿的,为老不尊。
要是轩儿在,估计忍不住要教他大哥了。
萧老国公问道,「轩儿这会儿怎么样了?」
萧湛想了想道,「这会儿应该在大牢里教狱卒们怎么斗蛐蛐。」
萧老国公气煞了。
好好一个年,他不在家过,跑监牢里斗蛐蛐去,靖北侯到底是怎么教他的,把他一个好外孙生生给养歪了!
等萧湛离开后。
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商议木镯的事。
萧老国公已经等不及想瞧瞧木镯最后能有什么,当年娘亲一手扶持,才有国公府今时今日。
心急如焚的他,决定给萧湛下点药。
萧大将军满脸黑线,「父亲,沈四姑娘和湛儿已经定了亲了,就算急,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萧老国公白了萧大将军好几眼,「你懂什么,世上的事充满了意外,哪怕一丁点儿的意外,都要扼杀掉。」
萧大将军抚额道,「湛儿一身的伤……」
萧老国公眉头一皱,颇不爽道,「他怎么就不能稍微争点儿气,气煞老夫了!」
萧大将军知道萧老国公的固执,说实话,他也想瞧瞧萧家祖传的木镯,到底有何奇妙之处。
为何只有沈四姑娘能戴上,旁人却不行?
刚出萧国公府的萧湛,忽然觉得后背脊有些发凉。
只有被人算计的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被萧老国公洗干净,送安容的盘子里,任安容戳扁揉圆。
萧湛翻身上马,马儿嘶鸣,他伸手勒住缰绳,牵动伤口,有些发疼。
他夹紧马肚子,朝前奔去。
走了没两步,远处传来一声口哨。
马儿便停了下来,身后是一声爽朗笑道,「湛兄,我的驯马技术不错吧?」
萧湛转身,便见阳光之下,两男子骑马过来,俊朗如星,倜傥风流。
正是裴度和瑞亲王世子莫翌尘。
裴度又吹了一记口哨,萧湛胯下的马便扬起马蹄。
萧湛紧紧勒住缰绳,才能不摔下马背。
心情不爽的萧湛,嘴角勾起一抹长笑。
他长长的吹了一记口哨。
裴度便勒不紧缰绳了,马儿像发了狂一般,载着裴度奔远。
裴度啊啊啊叫了一路。
莫翌尘,「……」
这就是班门弄斧的下场,甚丢脸。
莫翌尘憋笑,抚额。
「湛兄,让他回来了,我们是奉父王之命找你有事,」莫翌尘道。
暮阳落山,光辉笼罩如细纱,天际晚霞弥漫,似是炽烈燃烧的火焰,绚烂明亮,叫人挪不开眼。
玲珑阁上,女子望着云霞出神。
她着一身素淡衣裙,亭亭玉立,身影袅袅。
肤白如玉,容颜明媚,翦水秋瞳里面闪烁着清澈光芒。
晚风有些大,吹的女子青丝飞舞。
丫鬟拿了披风来,帮女子搭在肩上,道,「姑娘,饭菜已经热过一遍了,再不吃,又要冷了。」
芍药话中有些哀怨,这都过了晚饭半个时候了,萧表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吃晚饭啊,这要一直等下去,那饭菜一热再热,味道会差很多好么!
而且吃的太晚,宵夜就吃不下了,更重要的是,那是姑娘的心血啊,在厨房忙活了许久才做好的呢。
喻妈妈也过来请,「姑娘,饭菜叫厨房留了一大半,还不知道萧表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姑娘先吃吧。」
安容点点头,决定不等萧湛了。
桌子上摆了六菜一汤,盘子很小,里面装的菜不多。
安容吃完,依然不见萧湛的人影。
安容就着灯烛纳鞋底。
夜,愈渐深沉。
海棠给安容换了根蜡烛,又将灯芯挑亮了一些,道,「姑娘,奴婢吩咐厨房准备了热水,你要沐浴一番吗?」
安容抬起头来,看着海棠的笑脸。
安容忽然觉得身子有些难受,惯常,哪怕是冬天,她也习惯两日沐浴一回,炎热夏日,就恨不得泡在水里头。
自打萧湛那天夜里忽然出现在玲珑阁,安容就没沐浴过了。
算来也有几天了,安容点头道,「多准备些热水,我要好好洗洗。」
海棠点头,转身下楼。
很快,海棠和芍药就端了好几桶热水上来,看着那氤氲的热气,安容就更迫不及待要沐浴了。
解衣,如水。
那种舒畅的感觉,如鱼得水般,舒服叫安容忍不住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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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闺中 卷五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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