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安容低声吩咐芍药,芍药点头如捣蒜,笑的见牙不见眼。
眸底闪亮如辰,夹带了一丝期待的神情。
姑娘也有腌坏的时候,肯定是被六姑娘带坏的!
她把托盘塞给了安容之后,噔噔噔的又跑下了楼。
安容在书桌前坐下,手里把玩着那根打人的木棍,嘴角笑了笑,又放下了。
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信件出来。
安容脸颊有些热乎,尤其是看到信封里有一万两银票。
她好像有些太黑了,豆芽秘方简单的很,卖一万两太像奸商了。
可他都没有给她开价的几乎。
安容拿了银票有些走神,最后决定,让李家铁铺给他打削铁如泥的匕首时,再便宜一些,算是投桃报李了。
想起李家铁铺,安容又拿起了账册。
上面记载了卖了多少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和其余一些稍微用了一些安容教给李家铁铺打造匕首法子所挣的银两。
其实安容没有教,是李老铁匠从小铁如泥匕首中得到启发,自己改良的。
就这样稍微一改良,所打造出来的兵器就要比以往的锋利坚韧两三倍。
这也是为什么瑞亲王同意举荐李掌柜的做军器监的原因。
人家手里有技术,而且人家也有报效朝廷之心。
只要兵器比以前军器监的锋利坚韧一倍,甚至半倍,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了,让李家铁铺交出打铁技术,或者买下打造秘方的事,瑞亲王不是没想过。
可是自己儿子占了股份,又是人家私有的,他张不开这个口。
安容翻看了几页,就没了兴致,她其实不喜欢看账,尤其是兵器铺的账,更是索然无味。
各种刀剑的名字,她一窍不通好么!
她相信李家的为人,把银票拿出来数了一数,有六千多两呢。
安容要把银票收起来,忽然想起酒坊,又跑去问沈安溪,「六妹妹,二哥他们开铺子还缺钱吗?」
安容浸泡在热水里,有些呲牙咧嘴,疼的,「四姐姐,你这回的药泡的人皮肤有些疼。」
安容白了她一眼,「那是药对你身上的淤青有效用,也不是很疼,忍着点儿,那样好的快些。」
沈安溪点点头才道,「没听二哥说缺钱啊,娘昨儿还问他钱够不够呢。」
安容便放心了,转身要把银票收起来。
喻妈妈拍了脑门想,「瞧奴婢这破记性,差点忘记了,奴婢还给姑娘定制了一把锁没拿回来呢。」
安容笑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赶明儿拿回来便是了。」
等沈安溪泡完药浴,又抹了药膏,才湿漉漉着头发出来,坐在梳妆台前,绿柳帮着擦拭。
安容在发愁,而且不是一般的愁。
她忽然想到一件大事,那就是侯府密道。
若是大夫人真的知道密道的入口,若是西苑的火真的是她烧的。
沈安溪和沈安玉、沈安姝打架,那就是个大祸端啊。
连脸上起红疹都忍受不了,当天夜里就报了仇,何况是被打的是她的两个宝贝女儿。
若是侯府底下全是密道,能通到西苑正院,难保通不到琥珀苑。
还有被她们认为是偏袒的老太太,都处于危险之中。
她就知道意气用事,容易激化矛盾,刺激敌人伤害自己。
安容抬眸望着窗外,手里的绣帕轻轻一扭。
要是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暗卫就好了,至少能守着自己的亲人。
荀止派了暗卫查密道。
可是这么多天了,愣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
安容皱了皱眉头,暗卫没有去大夫人院子里看着么?
她都不进密道吗?
安容轻轻一叹。
沈安溪走过来时,正好听道,「四姐姐,你怎么叹息啊?」
安容勾唇一笑,道,「府里乱成这样,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
沈安溪脸有些红,今儿的群架,她虽然占了理,却也有一半的责任。
她笑道,「听绿柳说,侯府分家的事定下了,等分了家,想打架也打不起来了。」
沈安溪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是不行,但是四姐姐你就不一定了。」
沈安溪觉得沈安玉挺喜欢打人的,要不是她先动手,她绝对不会先打人,这一点她可以保证。
两人窝在床上聊天。
沈安溪替安容心疼,尤其是她瞧见了木棍之后,就越加的惋惜了。
荀大哥多好啊,若不是喜欢四姐姐,怎么可能那么关心侯府的事,可是萧国公府逼婚,大伯父妥协了。
沈安溪也知道退亲的希望渺茫,怕安容伤心,她都没敢再把话题往荀止身上引。
两人都睡不着。
芍药几个丫鬟则在床前不远处,就这烛光做针线。
又一个时辰后。
沈安溪抵不住困乏,先睡了。
安容也躺下了。
今儿是海棠值夜,因为多了个沈安溪,所以海棠拉了芍药一起伺候在屋子里。
夜,静静的。
屋子里有两个人睡不着。
安容是下午睡了两个时辰,不困。
芍药是心里跟猫挠似地,暗卫大哥办事也太不麻利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消息传来呢。
她等不及要睡了啊。
芍药从被子坐起来,拍了拍脸,又缩回被子里了。
很快,绵长的呼吸就传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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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闺中 卷四 V第30章[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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