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被吼的脖子一缩,「你们说二少爷黑眼圈的样子像花熊,说姑娘会变的跟二少爷一样,那不就是也变成花熊吗?我又没有说错,你们吼我做什么?」
花熊,即是熊猫。
安容正苦思冥想呢,见几个丫鬟在吵,还说到花熊,安容嘴角轻抽,瞄了一眼沙漏,时辰确实不早了,再熬下去,指不定真的会变成花熊。
安容轻打哈欠,却忽然福至心灵。
二哥可是熬夜苦读数日,才熬出来一双黑眼圈,今日还正巧被几个学子瞧见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沈二少爷勤奋啊。
既然这么励志了,被人当作了榜样,那就要将榜样的形象树立起来。
安容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去书架底下,打开抽屉,在一堆折扇中翻出一把最精致的。
这些扇子都是安容自己做的,足有十几把。
当初做好了之后,成摞的抱去让沈安闵画上画,回想起那段日子,安容觉得很温馨。
安容看着画,嘴撇了撇,这是两年前画的,两年没见,二哥的画技精湛了很多,用这个着实掉份了。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她来画吧,她的画风和二哥压根就不是一路的。
安容提笔沾墨,在画面上写起来。
字体写的有些大,安容特地用了些力道,不是那般婉约秀丽。
可是安容手一抖,写了个错字。
安容囧了。
写了一个错字之后,安容就随意了,笔走龙蛇。
一个字大,一个字小,愣是把一首诗全挤了上去,然后对着烛火瞧了瞧。
甚是满意。
没有比这首更合适的了。
安容小心的吹干墨迹,随手扇了两下,顿觉凉意袭来,忙把折扇合上了,丢给了芍药。
「明儿一早起来,送去给二少爷,」安容打着哈欠道。
芍药一脸黑线,瞄了秋菊和冬梅几眼,两人也是嘴角轻抽。
那扇子,才是真的不忍直视好么?
鬼画符也比这个好看,姑娘才是真的破罐子破摔的典型,瞧瞧着前面的字和后面的字,天差地别有没有?
姑娘也好意思送出手,这也太不拿二少爷当外人了吧?
几个丫鬟默然,谁也不敢说安容不该送,反正二少爷就不是外人。
今儿轮到半夏值夜,安容去舆洗了一番,芍药过来帮安容更衣就寝,不期然塞了个小竹筒到安容手里。
安容愣了一愣。
「这是小七带回来的,那会儿姑娘还在建安伯府,」芍药小声道。
要不是她手脚麻溜,估摸着都被冬梅抢到了呢,芍药觉得自己是个打架能手,别看冬梅比她大一岁,真打起来,肯定是她赢。
安容点点头。
等丫鬟都下了楼,半夏也睡下了,躺在床上的安容才就着烛火,那竹筒里的小纸条抽出来。
一手拿着纸条,安容一手轻拍脸颊,想让手背的冰凉去除脸颊上的燥热,似乎心中夹了一份期待,他会写些什么呢?
脸颊温度依旧,手背却暖和了起来。
安容轻展开纸条,才瞄了一眼,安容直接惊坐了起来。
半夏还没有熟睡,乍一见安容坐起来的,吓的她小脸都白了。
「姑娘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半夏轻唤,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她都还没睡着呢,姑娘哪能睡着做噩梦啊。
安容摆摆手,努力让声音平静道,「没事儿,你睡吧。」
半夏扭头看着安容,不懂她怎么忽然一惊一乍了,夜都深了,姑娘还不睡,也不知道瞎捉摸啥。
半夏打了个哈欠,她是熬不住了,哆嗦着缩进被子里,没一会儿就传来她匀畅的呼吸声。
而安容躺在被子里,气呼呼的瞪着眼睛,手里的纸条攒的紧紧的,恨不得捏碎了才好。
他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想害死她!
安容气的脸红脖子粗。
什么意思嘛,自己只是不忍心那么多人受冰雹之灾,求他帮忙,那也不算是求,是要求他做的。
他得了皇上的赏赐,那是他的事,怎么是她的功劳了!
就算是她的功劳,你心里记着就好,居然还要让人大张旗鼓的送来给她。
她能莫名其妙的收一个外人的重礼吗?
到时候府里人,父亲祖母他们问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说自己会算命吗?
就算她会算命,那她又是怎么和一个外男勾搭上的,到时候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本来很困的安容,见到这张小纸条后,再也睡不着了。
不但睡不着,而且还很烦躁。
烦躁的安容,趴在那里继续揉捻她的大抱枕。
一宿无眠。
第二天丫鬟来伺候安容起床,瞧见安容那黑眼圈,着实吓了一跳。
「姑娘,你昨儿夜里失眠了?」秋菊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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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待嫁闺中 卷三 V第五章[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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