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祖琅怔住,呢喃着,随即抬眸看着沈安闵,「虽言不会,却是妙解!」
一群学子看着沈安闵的眼神带着崇敬,钦佩,他们也都知道琵琶四斤不大可能,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回答才够绝妙机智,当即起了结交之意,纷纷上前敬酒。
一滴,一小口却是不够了,以沈安闵非书院学子为由让他多饮几倍。
沈安闵脸上是笑,心底泪流满面:四妹妹,你能笨点儿吗,你到底看了多少书啊,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很惭愧。
还有大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沈安北不知道安容作弊了,他真以为沈安闵会。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外面小厮进来道,「沈二少爷,您要的竹子都依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正好这时候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跟着小厮后面去看竹子。
琼山书院前面的空地上摆着很多的竹子,还有十几个工匠在破竹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竹香。
这么大的动静,连琼山书院的院长都惊动了,不过一听是「沈二少爷」,就抱着观望的态度了,随他们闹吧,不过可得把书院扫干净了。
对照图纸,沈安闵和沈安北招呼那些学子把竹子和绳子搬到后山。
搭架、引水。
忙活了一个时辰,最后一根竹子穿过瀑布。
咕咕流水通过竹桥,缓缓成溪流,穿过树林,一路下山,来到琼山书院。
从这里挑水,极其方便。
那群学子都欢呼了起来,不少先生都引来了。
就连院长都闻声赶来,看着困扰书院许久的问题得以解决,满心欢喜,笑道,「赶明儿把这堵墙挖个洞,把水直接引进来,夏日洗漱就方便了。」
看着出主意的沈安闵,院长一脸欣赏,「虽然学医是你的志向,不过男儿大丈夫,还是该走仕途,将来报效朝廷才是上上之举。」
沈安北也劝沈安闵,以前是安容,他是拦着再拦着,但是现在是他,能进琼山书院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沈安闵想起安容的叮嘱,故作纠结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一群学子高兴欢呼,后果就是,过些时日,让沈安闵再请大家吃一顿,还求院长破例,许大家多饮几杯。
沈安闵,「……」
从书院出来,沈安闵还有些晕乎乎的,他能进书院求学了,还是院长亲口许诺的。
不是做梦。
沈安闵抬手拍拍脸皮,结果打在了银色面具上,指尖冰凉,不由得恍惚一笑。
马车内,芍药望着安容,眉头轻扭,「姑娘,你真的看了那么多的书吗,奴婢伺候你好几年了,也没见你翻过几本书啊……」
安容脸皮微抽,一巴掌拍芍药脑门上,「玲珑阁里的书我都看过,那叫几本吗?」
芍药揉着脑门,嘴咕噜着,「翻一下也叫看过,那那些书我也看过啊。」
安容扭头盯着芍药,正要抬手再拍一下,结果马车晃荡一下,随即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马又发狂了。
同上次被靖北侯世子捉弄一样,安容再次被摔的七荤八素,准确的说,比上回更严重。
下山容易上山难,下山的时候,马车比上山时更难控制。
安容在马车里撞的浑身都疼,后面骑着马的沈安闵心都快吓停了,脸色苍白,一个劲的甩马鞭子,要追上马车。
眼看着几米外,马车分崩离析,马儿挣脱车身,疾驰远去。
沈安闵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握不住缰绳。
车身在惯性作用下,一路滑下山,脱离了大道,撞上一旁的大树,将车里的人甩了出去。
「啊!」
两道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淹没在马车的碎裂崩塌中。
沈安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因为心急如焚,又吓的腿软,直接跪倒在地,不过他顾不得其他,站起来直接跑向那棵被撞的树。
那棵树长在平地上,可是下面是一大块斜坡。
沈安闵以为会看到安容被摔的凄惨无比的样子,可是真见到时,他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
那是谁,将安容抱在了怀里?
沈安闵来不及多想,拽着一旁的树便滑了下去。
安容在马车里,就预测到自己会凶多吉少,当她抓不住马车,被甩出去时,她就知道自己就算不死也会疼个半死。
一路滚下来,她吓的双眼紧闭,被人抱住时,她以为是芍药奋不顾身的救她,要给她做肉垫子,当时鼻子一酸,就伸手紧紧的抱着了「她」。
要死一起死。
等到头不晕了,安容脑袋也清醒了三分,后知后觉,她抱着的压根就不是芍药!
芍药比她还瘦小,怎么可能被她搂在怀里呢,而且这人的心跳还这么的强劲有力。
难道是二哥?
肯定是他了,安容睁开双眼,微微抬头就见到一张面具,脑袋没转过来的安容唤了一声,「二哥?」
「我在这儿呢,」听到安容的叫唤,沈安闵欣喜道,声音带着颤抖,能说话就代表没事。
安容猛然扭头,见到一身狼狈的沈安闵,然后再看着自己抱着的人,那雪青色面具下,一双深邃如潭的双眸看着她,眸底写满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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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待嫁闺中 卷二 V第五十二章[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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