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炎隆抿紧唇瓣、闭上眼,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应学文或是花明子
的情绪来碍事。他懂得他们的心情,他也巴不得能对罗继才施以极刑,但唯有用他的方式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他不会再让罗继才有为非作歹的机会。等事情办妥之后,他自然会跟他们说明清楚。
他自有门道可整治罗继才,毕竟宫里的珍贵药物泰半都由应家供应,那么他想要在宫中安插眼线一点都不难?,想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情报也不那么难;更遑论他想将之定罪的,原本就素行不良,也就不该怪他出手了。
应炎隆再睁开眼时,双目灼灼,却没有马上起身,继续提笔写下让药铺管事多注意的药材买卖事项。
他不会让罗继才的事影响自己太多,因为知晓自己愈是有财有势,才有本事对付罗继才。
「当家,和罗公子会面的时间已到。」朱管事站在门口唤道。
应炎隆点头,起身大步朝正厅走去。
当走在通往正厅的玉石小径时,远远地便看到罗继才一会儿起身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坐下喝茶、一会儿又不耐烦地踢着桌椅,并大声询问:
「他还有多久才会到!」「当家的一会便到!」门口护院异口同声。
「罗公子。」应炎隆走进正厅,朝罗继才一颔首,并无任何行礼问候之举,便走向主位。
原已起身的罗继才一看到应炎隆径自坐下并不招呼之后,怔愣了下,这才勉强笑说道:「应当家大忙人,我可眼巴巴等了好久。」
「我确实事多,有话快说。」应炎隆目光凛然地直视罗继才,声调森然。
「也没什么事啦……」罗继才咽了口口水,先别开眼一会后,才又再与他四目交接。「我与花当家是旧识,听说花姑娘正在府上养伤。」
应炎隆端过朱管事送上的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后,才说:「确实。」
罗继才又等了一会,从应炎隆脸上实在看不出是否知道他杀害花明子一事,只好继续问道:
「花当家的伤势如何了?」
「谁告诉罗公子她受伤了?」应炎隆冷笑。
罗继才立刻从椅上跳了起来。「这……这……这就大街小巷都这么说啊……说……说她被人掳走,然后受伤……」
「是吗?」应炎隆盯着罗继才,看得他一动也不敢动后,才继续说道:「花当家受伤后,该通知的重要亲友全都通知了。你与她应该只是点头之交,如此急着上门追问,莫非与她受伤之事有关?」
「胡说八道!她受伤当然和我无关!」罗继才满脸通红地大叫。
「罗公子勿慌。」应炎隆垂眸掩住怒气,用一种若无其事的声音问道:「我不过是好奇罗公子如此关切此事,是否知情让花当家受伤的凶手是哪位。」
「我我……我怎么会知道!」罗继才打量了应当家一会,感觉他像是不清楚花明子受伤经过后,这才又说道:「我前来不过是因为我心仪花当家已久,所以想知道她伤势如何。」
「花当家已经与我应家有婚约了,因此才会在受伤后住进应家,好方便大夫照料。不劳阁下担心。」应炎隆冷冷说道。
「不曾听说过她跟应家有婚约……」罗继才眉头一皱。
「她向我求婚一事,全京城皆知。我们正准备对外公布时,却不料她竟受
到攻击,那也是为什么应家护院能在第一时间救下她的原因。」应炎隆黑眸锁住罗继才的眼,凛声说道:「应家的人,由不得别人欺负。」
罗继才一僵,背上泌出冷汗,连忙干笑道:「那是自然。」
「罗公子看起来有些惊慌,请先用茶压压惊吧。」「我没什么好惊慌的,只是没想到花当家与应家有婚约,心情一时失落罢了。」罗继才又干笑了几声,却还是坐回位子上,喝了一口茶后,才再问道:「……那……对于攻撃花当家的人有眉目了吗?」
「目前还不知情。因受到重伤,她似乎忘了那段被攻击的事。」
应炎隆看着罗继才脸上一闪而过的释然和狂喜,心中虽恼火,面上却是淡然。
「她是只忘了那一段被攻击的事,还是所有的事都忘了?」罗继才追问。
「只忘了那段被攻击之事。」
「有可能恢复吗?」
「多谢罗公子如此关系我『应』家之事。她能恢复到何种状况、能想起多少,这还难说。倒是京城里发生了如此作奸犯科之事,京城巡逻军岂能不管,就待她伤势好些之后,会上门来探问。」
罗继才浅浅倒抽一口气,突然陪着笑脸说道:
「我都到这里了,能不能顺便去探望一下……花当家。」
「此事不妥。她现在除了自己人之外,对陌生人都有恐惧。」应炎隆冷眼瞧着罗继才,瞧到对方几度紧张地吞咽口水。
「我跟她一度论及婚嫁,并不是陌生人。」罗继才说。
「就我所知,你与她之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当家有所不知,之前京城里都以为您拒绝了花当家的婚事,我也已经准备好要向我爹禀报想娶花当家为妻的意愿,如今听闻她受伤,实在无法安心,所以一定得看她一眼,求应当家允了我这个愿。」罗继才觉得自己这话实在说得漂亮,忍不住挺直背脊,目不转睁地看向应炎隆。
应炎隆冷笑两声,笑得罗继才坐立难安了起来。
「罗家怎么可能允许你娶一名商贾之女为正室。」应炎隆说。
「这这……我爹那边当然有点困难……但那不代表我和花当家一定无缘——」
「你有心探望她,我在此代她向你致谢。为了你这份心意,我就好心告诉
你我所听到的传闻,说是有几间赌场再过几日便要到你府上追讨银子了。」应炎隆打断他的话,愈看他怒火愈炽,恨不得当场打得他头破血流。
罗继才一听,脸色顿时一沉,完全忘了想探望花明子一事。「他们敢来,我就叫护院把他们全抓起来。」
「他们手里有你亲笔写的借据,听说若是再追讨不着,就要告上衙门了。」
「你你……怎么都知道?」
「我应家药铺既是圣上钦点的药铺,需要的药物既多,自然会有消息灵通的人来通报诸多大小事。我还听说赌坊那里找人画了百余张你的画像,准备在京城里张贴大官之子欠债不还……」他要让罗继才自乱阵脚。
「应当家,既然你知道赌坊的人要对我不利,那你得救我啊!」罗继才走到他面前,不住地躬身揖礼。
「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应炎隆瞪着他。
罗继才抬头看向应炎隆,背上再度泌出一阵冷汗——应炎隆的眼神满是恨音心,是不是猜到了是他对花明子下的手?搞不好赌坊那些催债之事也和应炎隆有关。
罗继才想着这两人的婚事,愈想头皮愈发麻,但还是陪着笑脸说道:
「应当家,你对我是不是有些误——」
「滚。」应炎隆道。
罗继才脸色一沉,握紧了拳头。「你态度客气点,我可是」
「你什么都不是。」应炎隆脸色一沉,转身大步走出正厅。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挂着面具应付罗继才一阵,但他没法子!他只想掐死这个卑鄙小人!
一离开正厅能见范围,他唤来护院总管交代道:「让赌坊在罗宅后门先张贴几张罗继才欠钱的画像,并加派人手盯住罗继才,凡从他手中流出的古玩珍宝,我都要知道买家是谁、来处为何。」
罗继才债务太多,如今娶不到花明子还债,又借不到足够的钱,只能冒险卖掉他从宫里得到的珍宝。只是,宫中珍宝多半都是御赐,罗继才若真的铤而走险随意买卖皇上御赐,那就是自找死路。
况且,就算罗继才没在变卖古玩珍宝这件事上露出马脚,他也还有另外两件事可以让罗继才再没法子在京城里为所欲为。其中一件与罗左相的野心有关,另一件则是来自于罗继才那群酒肉朋友的口耳相传……
不论是哪一件,都足以让罗家再也翻不了身。花明子被害得如此凄惨,他不会放过罗继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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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当家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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