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当家 第十一章

  就在前日正式推拒了应炎隆代弟弟所提婚事之后,她便让刘媒婆每日带上四个招婿人选前来面谈,看看与她有没有缘。
  因为大夫前日来看诊,说她爹如今只是在拖时日,也许冲冲喜就有了求生意愿也说不定。她觉得大夫的话应该没错,毕竟她这几日向爹说明她的招婿情况时,他的精神确实比平日好些。
  可……她也不能为了爹,就随意乱嫁啊。
  况且她看了这么多个,看到头都快炸了,总算明了应炎隆当初在赏花宴时为何会快快离去的原因。因为有些人不过说了两句话,她就知道不适合了——
  就像眼前这一个。
  她不是要找个天上地下无双的好郎君,她不过是要找一个比较适合她的,有那么难吗?
  就像昨日的那个书生,满口经世济民论调。待
  问到他家中景况时,却发现他根本不事生产,靠的全是别人救济老母的一些薄银,气得她差点当场拿杯子扔他。
  还有今日这个叫文士贤的家伙,说是做点字画小买卖,照养着三个弟妹和老母亲,但只要她一提高声音,他就吓得像惊弓之鸟。这她能嫁吗?吓死夫婿,她还得再招一个,很麻烦的啊。
  「当家,为您送上参茶。」花明子的贴身侍女翠宇、翠轩进了门,分别捧了一只白玉盏送到花明子及文士贤手边。
  文士贤见着有陌生人,又是一阵抖颤。
  啪!文士贤手边的白玉盅突然跌落在地,逸出一地参香。
  文士贤吓得整个人从椅上疾跳起身。
  「文公子无需介意。」花明子继续喝参茶,否则她会没力气继续应付这此二人。
  「是她没放好,不是我!我赔不起……」文士贤急得双手不停挥着。
  太好了!这人也不用考虑了。花明子放下玉匙,松了口气。
  白玉盏是她让翠宇打破的,目的是在测试这些人的反应。截至目前为止,没一个正常的。
  破了一个杯子就紧张成这样,之后怎么担待得起家里的事情?即便她没有要夫婿管事的念头,但总不能找一个事事要她担心或是会被仆佣踩在头上的人吧。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明子见那文士贤还在连迭道歉,她摆手说道:「不过是一个杯子罢了,文公子切莫介意。吴管事,送文公子回府。」
  吴管事请出了文士贤,当然一样备了份厚礼让文士贤带上车;而这些人拿到厚礼及回到家之后的反应,也会一路有人看着。
  经历了二娘夺产之事后,花明子已不再那么容易相信人了。
  「当家的,外头有人求见,没提名号。」翠宇上前传了门口小厮的话。
  「拜帖?」花明子皱了下眉,想起确实还有一名招婿人选未见——这是一个王爷侧室所生之子,传闻颇有文采,就是性子孤僻些。
  她揉着头,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喝完参茶。
  「让他进来吧。」花明子交代道。
  翠宇点头,快步出门准备观看那男子人门后的一举一动。
  这几日上门来的男子一进门就会有十多名仆役相迎,花当家要她从男子入门那一刻便开始观察。这两日观察下来,几乎是什么样的反应都出现过,有人畏惧、有人见猎心喜;有人怕被瞧不起,于是摆出倨傲面孔;有人则是过度谦卑、唯唯诺诺,连背都挺不直。
  「再沏壶浓茶过来。」花明子吩咐翠轩后,便斜倚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昨晚看账本看到三更,一早即赶着出门巡视最远的那几家食铺,续跟负责食材供应的商家讨论新菜色;然后,今日中午回到家,陪爹说了一会儿话,她的招婿人选便逐一上来拜见——
  拜见得……她都昏昏欲睡了起来。
  嫁人怎么这么无趣啊!
  「给您送茶了。」翠轩送浓茶到当家手边时,压低声音说道:
  「翠宇要我告诉您,这回这个气度不凡呢。」
  「感谢老天,总算来了个象话的了。王爷之子果然还是有些不同。」花明子勉强掀开半边眼皮,又喝了几口茶,却还是继续斜倚身子,只手托腮闭目养神中。
  她就这副我行我素的德性,要成为她将来夫婿之人,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您这边请。」翠宇迎了来人进门,竟不自觉地低了眉眼。
  来人一身双色刺绣冰丝黑袍,身形修长、面貌出众不在话下,难能可贵的是浑身散发着强者气势,如同他那对让人不敢迎视的炯炯黑眸一般。
  而那对黑眸此时正定定瞧着坐于主位、戴着面纱、姿态轻慢的花当家。
  应炎隆盯着那名连头都没抬的花当家,面不改色地上前。
  这般姿态是在对他下马威?要他知难而退接受她对学文婚事的拒绝,还是在向他先前拒绝她的求亲一事表达不满?
  「花当家。」应炎隆唤道。
  「请坐。」花明子没抬头,只觉得这声音听起来颇有威仪,应该值得她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
  应炎隆听见这声音,只觉有些耳熟,但对方连起身相迎都不曽的姿态,却让他心头闪过一阵不悦。这花明子果真是刻意要冷落他。
  「听闻花记食铺向来以待客亲切闻名,在下特来讨教。」应炎隆说。花明子一听这话,蓦地睁眼一看,只见——
  应炎隆站在她面前!
  【第五章】
  花明子倒抽了口气,蓦地坐直身子。她咬住唇,又很快地松开,只觉虽然隔着面纱,但他鹰隼般目光还是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原本想起身相迎,却又强迫自己坐回原来斜倚的姿态。这是花家,她想干么就干么。
  应炎隆见花明子竟还是没起身的打算,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与花明子有什么旧仇?花明子在外虽有强悍之名,却未听闻她曾对人无礼。莫非是因为他没送上拜帖、没自报名号,她因为不知他的身分,所以无礼?但她应当不是这般势利之人。
  花明子知道应炎隆正打量着自己,也知道他不高兴了,因为即使他脸上没动半分声色,然则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是不争的事实。
  不起身,是因为她不想和这男人有太多瓜葛,免得他猜出她身分,所以决定无礼以对,才能让他永不再上门,否则这一来一往不知又要耗去多少时间。
  她感觉和应炎隆对峙是占不到便宜的。
  「不知道应当家亲自上门,有失远迎。」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没想到花当家居然知道我是谁。」应炎隆冷冷说道,却没有落坐。
  原来她知道他是谁,那么今日特意无礼的原因,果真是为他拒婚一事。那么当初她又为何同意考虑与他弟弟的婚事?
  「应当家请坐。」花明子继续用着与平时不同的声调说话。
  应炎隆依然没坐下,反倒紧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花明子不自觉地屏住了气息—她所坐的主位特意设在高台上,好让她说话时能较有气势,可看着他朝她走来,就让她备感压迫了。
  「应当家可是有什么不欲为旁人知的秘密想告诉我?若是,我屏退左右便是了。」她故作轻松地笑着,手掌却已紧握成拳。
  「并无秘密。」应炎隆感觉到了她的紧绷姿态,觉得她没被他的举动吓到惊慌失措,确实有几分胆识。
  「请应当家人坐。」她倾身向前一摆手。
  「我以为花家的待客之道不同于一般,我这客人自然也就得入境随俗,不随一般人入座了。」应炎隆唇角一扬,依旧文风不动地站在她面前。
  花明子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口莫名一窒。她没见过应学文,但她不认为应学文会有如应炎隆的风采,那是一种比面貌更吸引人的自信与威仪。
  她深吸了口气,却闻到了他身上的药香,忽而烦燥了起来。
  「来人!替应当家上茶。」花明子低喝道。
  翠轩立刻端着茶盘上前。
  「不用。」应炎隆冷声说道。
  翠轩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花当家长坐不起,显然并无待客之意,又何必茶水招待。今日前来,不过是来询问前日当家拒绝舍弟婚事的真正原因。」他双眸透着冷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真正原因我已写在回函内——应家家大业大,规矩必然也多。我细想之后,自认粗野惯了,别人家规矩,我适应不来。」花明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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