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旧事皆是云烟,花开花落切记随缘。行一善事得一善缘,心存恶念必得恶果。」
圆融大师低着头谁都不看,就这么一字一句没头没脑地念了出来,一时之间在场众人脸色都是精彩万分。
王氏身子当时就一颤,「大……大师,我们陈家可是积善之家。」
「阿弥陀佛,陈施主,老衲言尽于此。从今往后你与老衲佛缘已尽,再无因果。」说完,圆融大师转身便走,比陈村长大二十来岁的年纪硬是走出了年轻人的速度,一会儿就出了陈家,汇合在碾房外等候的两个小沙弥为在场众人念了一小段心经告辞而去。
新房中,舒甜在盖头底下的脸上满是汗水,双手不安地搅动。这突然出现的大师是怎么回事?他话里的意思是看出来自己是穿越的不成?
精神恍惚下,舒甜便没发现躺在炕上那青年在圆融大师说话时眼睛猛地费劲睁开,迸发惊人的亮色,薄被下的双手更是紧紧攥成拳头,好半晌才慢慢松开。
「咳咳,连生和甜丫头可真有福气啊,圆融大师这么多年可没去过谁家的婚礼。」圆融大师离开后才进门的喜娘夸张地赞了几声,叫过一旁神色不定的王氏,「陈大嫂,连生怕是没力气掀盖头,你这做娘的就帮他一把呗。」
正说着,那厢出气多进气少的陈连生竟然在王氏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向舒甜探过去,只是久病之人毕竟力气有限,才刚刚抓住盖头他的力气便用尽滑了下去,当然也把舒甜头上那轻飘飘的盖头也一起带了下来,算是完成了新郎掀盖头这个程序。
新郎陈连生和新娘舒甜总算是第一次面对面看见对方了。
舒甜实岁才十三,这两年营养没跟上,今天上的妆又有些浓,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儿扮大人模样,不见分毫清丽可爱反倒可笑之至。
舒甜这下也看清了炕上的陈连生,就抬手扯个盖头的功夫,灰白的双颊上出现两团不自然的酡红,手臂倒是不短,手指也纤长,无奈形销骨立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好看,但却勾起了舒甜穿越前最后那半年的记忆,眼里多了几分怜惜。
「唷,瞧瞧,甜丫头可真是个有福气的。才刚成亲呢连生气色就好了许多,陈大嫂,你们可以放心啦,圆融大师算过的姻缘定是大吉大利,子孙昌盛啊!」
做喜娘的人是村里一户四老俱全、儿女成双的巧嘴妇人。陈连生脸上那点红硬生生被她掰扯成了气色好,舒甜也是醉了。
王氏神色中的惊疑不定终于在喜娘的插科打诨中缓缓退去,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从袖中拿了个荷包塞给喜娘,「外面已经开席了,巧娘累了大半天也该饿了。连生身子不好怕吵,这里有他媳妇在我们都出去吧。」
本来这屋内就够冷清的,这两人再结伴一走可就只剩下舒甜和陈连生。陈连生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带出一串咳嗽,就连这咳嗽听着都有气无力。
舒甜吓了一大跳,连忙从炕上起来,轻轻拍了他肩背让他渐渐缓了下来,卷了炕边也不知道干净还是脏的衣裳放他肩背下,这才轻手轻脚把人放下。不是她为人温柔,实在是陈连生身上全是骨头咯手不说生怕力道重了就把人给拍碎了。安顿好人后又马不停蹄地在屋里找了圈,总算在靠窗一个书桌上找到了一壶凉茶。
「陈大哥,外面太忙估计没办法烧壶热茶,你含一口在嘴里包暖了再咽下去……」舒甜小心翼翼端了杯茶回到炕头,可没等她把话说完,炕上那人眼睛突然睁开眼,凹陷的眼窝中一双眸子冷峻又锐利,吓得舒甜剩下的话怎么都吐不出口了。
「你……没上吊?」
「你……没上吊?」
要不是舒甜离陈连生太近,他断断续续的四个字还真听不清楚。但当舒甜回味过他话里的意思后一时有些懵,「你什么意思?」大喜之日诅咒新娘上吊?不对!舒甜这身体上吊的事就舒大春一家、钱家和董家人知道。因为怕影响舒芳的名声,刘氏可是撒泼打诨威胁两家人不能往外说,依着舒甜对两家人的了解,应该都不是那等碎嘴的人。
正当舒甜百思不得其解时,她没看到炕上陈连生眼中闪过一道疑惑光芒,嘴唇翕动,似乎在说:圆融大师说的难道是这个?
不过,深呼吸了两口气后,陈连生还是艰难地回答舒甜,「听别人说的。你……是不想嫁给我这将死之人吗?」
陈连生的眼窝深陷,又一直半眯着,舒甜这时候才发现他眼睫毛很长,眼线也长,开合之间眼中黑黝黝的好似一潭死水,让她不由自主正襟危坐,「陈大哥别听人胡说,你身体会好起来的。」
陈连生扯了扯嘴角,人心最是诡诈,这世上当真会有愿意嫁给将死之人的傻子么?舒秀才死了舒家大房又不是什么善茬,想必是冲着村长家的权势和财力嫁进来的吧,所以才不敢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陈连生重新闭上了眼睛,屋内顿时安静得就剩下两人一稳一缓的呼吸声,舒甜等了会儿没见陈连生回应略有些尴尬。刚才在堂屋说送入洞房,也不知是习俗还是什么原因,她被带着往后走了一段路才转回这间屋子,正好趁机打量下这以后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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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甜妻 上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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