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哭完了,倒是觉得难为情。她抬头凝眸望着聂缙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若是我是你,也觉得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惦记什么儿女私情。只是聂缙,无论你还是我,为何我们都这么可怜,可怜到不能守护住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不知道她要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竟叫她这样不情愿。
他伸手,手心轻轻拂过她的头顶,「你可以的,只要你愿意。你忘记了吗?从前我母亲是不是对你说过,洛颜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一定会获得幸福的。」
洛颜伸手擦了眼泪,点了点头:「我记得。」
玉柳在身后着急,想要催促却又不敢,只是絮叨的说着:「姑娘,再不回去便错过晚饭的时间了,老爷要问的。」
洛颜握着聂缙的手,顺手褪下手腕上的赤金镶红宝石的镯子到他的手上:「以后怕是见不到了,留给你做个念想。即便是他日你遇到困难,这镯子卖了也能替你解一时之困。」
聂缙低头看了看那镯子,终究是没有推拒,握在了手心。
洛颜一步三回头上了马车,马车驶动渐渐没入了夜色之中。
他的心里沉甸甸的,转身入了院子,想起方才洛颜在耳畔说的话,她说他如此状况,必定不会想到儿女私情,这句话于他而言,真的太惭愧,他时常的心中悸动难道就不关私情吗?
他到了寝殿这边,却看到小丫鬟将饭食送进他的房间里,望见他便说:「聂缙,你的饭今儿就送你屋里了。」
聂缙一愣,看了一眼那寝殿的门,想不到时间这么早,寝殿的门已经关闭了。
「殿下吃过饭了?」
小丫鬟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
小丫鬟接口道:「是春华姐姐让我把饭食送到你屋里来的。说长公主殿下已经歇下了,饭也懒得吃了。现在怕是睡了吧。」
聂缙听了这话更加纳闷,她这么早就睡了?莫不是今日游菊岛累到了,竟又不吃饭。他总觉得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隔日里,昭和一早就入宫了,聂缙并没有瞧见她的人影,也没有叫他随行,他有些莫名其妙,便只好到阿吉宅子里考教阿吉功夫。
阿吉天赋极佳,小小年纪几个月的时间便能打上两套拳,有模有样的。知道昭和中午没回府,他便也懒得回府中吃饭,同阿吉在一块吃了饭,阿吉又缠着他钓了一回鱼这才从那边回来。
傍晚,他从阿吉宅子回来,正好走到正厅前,抬头迎面便看到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走过来,正是昭和。
他正望着她,还没开口,便瞧见那人转了个弯,绕了道从另外一边回了寝宫。
他愕然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只是察觉她的气色真的不大好。
听闻她晚饭又没吃,聂缙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宫里的事情不顺利,亦或是身体不舒服?
他到了寝宫门口,有心想要进去,可是春华拦在门外。
「我可否见见殿下?」
春华摇头:「殿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想见,包括……你。」
聂缙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里头。
才进屋,便看到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过来,将一样东西递给他:「有人让送东西给你。」
难道又是洛颜?
聂缙拿了那东西,是一个木盒子,他打开了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字条。
「今晚亥时一个人准时到西山破庙口,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洛二姑娘没命!」
聂缙大惊失色,看那字条下搁着一个赤金宝石镯子,同她当日送给他的正好是一对!
他仔仔细细的看那字条,除了龙飞凤舞的字体,看不出任何线索,也看不出是什么人送出来的。
他眼眸一转飞快的跑出去逮住方才传东西的小厮,那小厮只说是个小孩子送过来的。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竭力的冷静下来,陡然就意识到,是有人要杀他,洛颜被他连累了!
聂缙隐隐猜到是谁在操纵这一切了,那个人一直要杀他,只因为他身在公主府中不得便利下手,如今怕是瞧见洛颜来看他便盯上了洛颜,只这一面他就害的她深陷危机,叫他心中如何能安?
他在房里焦虑的打着圈,不知道那厮在公主府是否有耳目,又不知会不会隔墙有耳,他不能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昭和,只因关系着洛颜的性命安全。那人要的是他的性命,倘若动用了公主府的兵士,那人一定得了消息知道了洛颜立即就没命了。
他左思右想,也只能单身前往看能否有机会救回那丫头。
他脱去外袍,从柜子里拿出当初昭和送他的黑色软甲穿在里头,又在外面套上了青色袍子,将那枚弯月银匕首揣如怀中。
那人要他亥时到达西山破庙口,他现在去准备快马,待会便能到达破庙口了。
他立即起身往马厩那边去了,没想到却正好遇到了府里的侍卫官肖远,肖远见他牵马,便问:「你这是要出去?现在已经闭了门禁,若要出去必须要有殿下指示,你有吗?」
聂缙一愣,顿了一下才说:「有。」
「那拿出来看看!」肖远疑惑的看他。
「是口头的吩咐。」聂缙答道。
肖远想起上次他不经公主同意便私自出府结果闹得他也受了公主责备,如今若是再闹这一遭,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我看,还是随我去见见公主再出去也不迟。」肖远眼神一动,立即有两个侍卫看在了他的身后。那架势,若是他不去,肯定是两个大汉架着他去。
聂缙知道今日若是不见昭和定然是出不去了,只得跟着几个人走。
昭和神思懒倦,晚间吃了点水果便没再吃东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几日功夫这手腕倒显得越发精致。
外头秋容传话说肖远带着聂缙要见,她此时也并没睡,只是不想瞧着那人生气,合上了手头的话本子,坐了起来。既然是肖远都来了,聂缙肯定是有事了。
昭和披上了粉黄色软锦披风出了卧房到了小厅中,两个人已经低头等在门槛外。
「怎么回事?」她落了坐,依旧像没骨头似的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蹙峨眉瞧着外头两个人。
「禀告殿下,方才聂缙去马厩牵马,说要外出,属下问他有没有殿下指示,他说有口头的吩咐,所以属下特地过来请示。」
聂缙要出去?还撒谎?
昭和缓缓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那男子的脸上,只见他白皙的脸微微红了红,显然也知道在她的面前这个谎言戳穿了。
「肖远,你先下去,本宫有话同聂缙说。」
肖远听她这话便明白聂缙果然是撒谎了,但是公主对聂缙不同府里人都知道,这件事他是尽责了,至于如何处置自然都在长公主。
他安心的退了下去,留了聂缙一个立在门槛外。
昭和目光凉凉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说?能让你聂缙撒了谎这大半夜里出去的,怕不是个关系普通的人吧?」
聂缙蹙了蹙眉:「属下的确有要事,还请公主放行,明日早晨之前定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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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贵夫荣 上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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