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夫荣 上 第二十九章

  「皇后你这是何故?」
  「栾氏之逝,是臣妾治理后宫疏忽之罪,臣妾自责甚深,在此向皇上自请入罚入皇觉寺念经赎罪三个月。」
  元和帝慨叹道:「那皇觉寺清苦,你怎么受得了?不去也罢。」
  「还请皇上允许,这样臣妾才能心安理得。」
  元和帝看她这样固执,叹道:「那你走了,何人管理后宫?」
  「云妃恭谨能干,臣妾推荐云妃。」
  「也罢。」元和帝将她扶起来,「难得你有这份心,想必她在天上也不会怪你。你去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朕必定亲自召你回来。」
  叶后行了个礼,「多谢陛下。」
  叶思怡回去收拾行装,莲蕊想着要搬离宁凤宫便心里感伤,瞧着冷清清的宁凤宫和满地打包的行装,叹道:「那皇觉寺怕是更冷清呢,娘娘何必呢,陛下也并未怪罪你。」
  叶思怡淡淡一笑,抬头看着外面青色的天空,心里觉得一阵舒畅:「本宫乃是皇后,栾氏是死在本宫监管的时间内,若是那人回来必定怀疑,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本宫走了,这才能无迹可寻,亦让他无计可施。何况,这鸟笼一般的宫墙本宫也呆够了,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凤辇出皇宫,虽然没有皇帝来送,却气势不减,前前后后行装车马随从前拥后簇长长一条队伍向外走,昭和长公主亲自相送。众人都知道皇后自责上了自罪书,一面叹皇后贤良一面又替她不值,因为,不少官员也过来沿路相送。
  凤辇经过前殿时,沿路的官员见着是出宫的凤辇急忙恭敬的垂手立在道旁。
  叶思怡掀开一角珠帘,向外看去,只见兰台之上,遥遥立着一角紫衣,这一秒,仿佛有重物敲打在她的心坎上,扑通扑通的失去了平日的韵律。
  他高冠博带、朱紫深衣,俊雅出尘而又沉稳内敛,已不复当初的少年青涩。
  他站在高台之上,凝眸看着这个方向。
  叶思怡悄悄看出去,仿佛感觉他能够一直透过帘子看进来一般,她颤抖着放下了珠帘,一只手紧紧的按住了心口,似乎那里一直紧紧的揪着不能放松。
  「襄哥哥……襄哥哥……」她喘着气喃喃低声轻轻的念着这三个字,随着哽咽的声音,压抑许久的清泪沿着眼角潸然滑落。
  凤辇过去,慕容襄深黑的眸子凝上一层轻雾,他知道她这一趟出去是为了避祸,他庆幸现在可以待在御史台做一个言官,能为她做点什么即便是只能这么远远的望着她,他也此生无憾了。
  五天后,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进了皇宫。
  承恩殿被封,皇帝缠绵病榻,皇后自罪入寺清修,冯立入了后宫找了一批人来问话,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独自坐在总管府中,双眉紧蹙,如剑般凶煞,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砸:「都是饭桶!本座不在期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没一个人弄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禄哆哆嗦嗦的上来:「只知道被皇后关在了青怡殿,那周围都是皇后的人,咱们也靠不过去呀。」
  冯立勃然大怒:「本座培养你们这些酒囊饭袋,都是吃白饭的是不是?何时皇后便有了那么多人?这几年她何曾有过这么大的势力?你们这些蠢货怎么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宝禄苦着脸:「那……那最大嫌疑的还是皇后啊,她罩着的人,自然是她弄死的,要么,就还是栾氏自缢了。」
  冯立气的一脚踹过去,恨不得将他踩成肉饼,喝道:「蠢货,猪都比你们强!」
  他安静下来,宝禄赶紧又上了一碗龙井茶,他看着雕花房梁,细细的品着龙井,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道:「本座猜到是谁了。」
  宝禄几个小太监一愣,崇拜的看着他,问:「大总管觉得是谁呢?」
  冯立冷冷一笑:「有两个嫌疑人,一个是蔺贵妃,另外一个,就是长公主!」
  「何以见得呢?」小太监们挠着头十分的不解,这桩事看来看去都是皇后呀,哪还冒出第二个,第三个人来?
  冯立站了起来,冷声道:「前段时间,有人要对付本座。第一个嫌疑,便是长公主。有人刺杀本座,刺客到了河边,偏偏她就在游河。若要对付本座,必定先杀栾氏,谁人最清楚本座的行踪?除了皇帝便是长公主。何况,皇后原本安分并无势力,陡然间势力增长还胆大包天的要出宫避祸,能给她这样大的权力和胆子的,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一个人,长公主!」
  宝禄这才恍然大悟:「那蔺贵妃呢?」
  冯立眯着眼,眼眸一转:「她也有嫌疑,蔺家暗地里在筹谋什么,难道以为本座不知道吗?杀了栾氏,驾驭了无用的皇后,那蔺贵妃便如虎添翼,她是最大受益者。所以杀栾氏者她嫌疑很大。」
  宝禄被搞糊涂了,觉得这个也有道理,那个也有嫌疑。
  「那究竟应该是谁呢?」
  「是谁?」冯立冷笑,「查查不就知道了?皇后只是一颗棋子,如今她既然避开了,算她识相!本座要的可不是一个受人摆布的棋子!给本座严密的监视长公主府和碧萦宫,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是!」手下太监立即应声。
  冯立坐下,豁然又站起,他双手紧握,眼底划过一丝厉芒,长公主,聂缙……
  他一想起聂缙就坐立不安。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经过栾氏这件事,无端的,他的脑海中便将聂缙、长公主、刺客三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本座必须杀了聂缙!」他一拳重重捶在桌面上。
  宝禄头疼:「大总管,那聂缙常常跟随长公主,不好下手啊。」
  冯立冷眸如剑一般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屏住呼吸。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昭和长公主本座本还让着她三分,若是她真敢打本座主意,照杀不误!至于聂缙,杀、无、赦!」
  「宫里传来消息,冯太保回来了。」阿吉的宅院里,秋容悄悄在昭和的耳畔说了一句。
  「嗯。」昭和轻轻应了一声,手下的画笔却没有停。今儿天清气朗,昭和带着阿吉在院子里玩耍。
  阿吉就在那柳树边站着,身上穿着水蓝色的小袍子,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儿正打树干呢。
  「阿吉!」昭和对他招招手,「看过来!」
  阿吉回头,圆嘟嘟的粉白小脸立即对她做了个鬼脸。
  「这个阿吉。」昭和浅笑,在纸面上的孩子却是脸带着腼腆的微笑,可不是这调皮鬼的样子。
  聂缙侍立在昭和的身后低头看她作画,同别人不同,她喜用天然的材料做成各色的颜料运用在画中。红色的是朱砂,白色的是白云母,青的是绿松石,黄的是栀子粉,蓝的是蓼蓝草,紫的是紫草,褐色的桑树皮。
  此时,随着她笔法熟练的游走,画作上已经出现了栩栩如生的顽童,微笑的脸上带着几分腼腆几分狡黠。
  这比他见过的许多画作高明许多,没想到娇贵的长公主殿下竟是个丹青高手。
  画完,昭和在旁边注上:「阿吉,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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