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原来继母在背后是这么说她的。
继母很高竿,用这种精神虐待让她在家里待不住,国中毕业后选了要住宿的高中,大学后只在过年回去,毕业后甚至不回去了,妹妹在脸书上贴了没有她的照片,说是完美的全家福。
她对生母的印象薄弱,继母又不爱她,没尝过母爱的滋味,现在看到曾大娘护着自己的小犊子,羡慕之余更觉得自己要帮忙才行。
现实一点说,她短时间内离不开赵家,那么她就得想办法收服大房的人,让下人对她忠心,也许将来哪一天会救她一命。
「祁嬷嬷,你先回和盛院吧,今天之事我自然会给交代。」
祁嬷嬷心想,这柳姨娘可是有功之人,又听说敬过茶后大爷便赏了跨院住,替赵家生下了三爷的陈姨娘都还只有一间房,更别提只生女儿的薛姨娘了,至于二爷院里的采竹采青,到现在都还是通房呢。可见不只老太爷老太太看重,就连大爷也记得这份恩情,不管柳姨娘受不受宠,功劳摆在那里,既然如此,给她几分面子定不会吃龄。
想到这里,祁嬷嬷收起刻薄脸,笑说:「既然柳姨娘这样说,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祁嬷嬷走后,遂花这才回过神,一头钻进曾大娘怀中瑟瑟发抖,五个板子就算是粗壮大汉也得躺上好几天,何况是她,但让母亲替她受过却是万万不可,她心里着急,忍不住哭了出来。
满花比较实际,谨慎地小声问:「柳姨娘您真有办法?」
没办法,所以得想办法啊。春分在心里叹气。
隔日,她央着赵左熙开了自己的库房,选了一枝参,知道这小参至少也值四十两,忍不住一阵肉痛,但想想遂花的小屁股,再肉痛也得舍了。
带着曾大娘跟遂花到了和盛院,守门的婆子认得她。赵家最近的谈资就是春分,都暗暗说柳家那乌烟瘴气的鸡窝居然也能飞出一只准凤凰。
婆子客气地问:「不知道柳姨娘来找谁,让婆子通报一下。」
「丫头昨日冲撞,今日带来给二奶奶赔罪。」
大户人家就证麻烦,苦主蠢是许姨娘,但和蠢归小罗氏管,于是她得先拜见二奶奶小罗氏,客套一番后才能去安慰许姨娘。
小罗氏没怎么摆正房太太的架子,很快春分就被请到花厅。
「婢子柳氏见过二奶奶。」大户人家就这点麻烦之二,她已经抬了姨娘,不能称为春分了,以后就是柳氏。
小罗氏微微颔首,「柳姨娘不用客气。」
这是她一次见到小罗氏,不是她在说,这小罗氏长得真是美,肌肤胜雪,杏眼樱唇,真不知道赵左齐在不满意什么。
真要说缺点,就是品味差了点,打扮得有些老气,乍看之下好像古装片中的员外夫人,但她其实还是个奶奶,可以打扮得年轻点的。
春分躬身道:「大房的丫头前日害得二房的许姨娘落水,婢子特地带来请罪,还请二奶奶看在小丫头不懂事,大人有大量,别罚得她落下病根就好。」
小罗氏微笑,「就是这丫头吗?」
在春分的示意下,遂花连忙磕头,「是婢子不长眼,把许姨娘撞入池塘受惊,请二奶奶责罚。」
这当然都是春分教的,哪个正房太太会看姨娘顺眼,要不是怕赵左齐责罚,小罗氏搞不好自己推许姨娘落水呢,还会选在冬天,看是要淹死她冻死她病死她都行。
遂花撞了许姨娘虽然有罪,但肯定正中小罗氏下怀,小罗氏就算罚也不会罚太重,遂花受得起,而二奶奶既然已经罚了,许姨娘便不能越过主母再罚一次,这件事情自然就能揭过。
果然,小罗氏脸上隐隐有着笑意,「你这小丫头可真不长眼,许姨娘那可是二爷的命根子,含在嘴里怕融了,捧在手心怕化了,连我这二奶奶都得让上三分,岂是你这小丫头冲撞得起的?」
遂花伏地,「都是婢子不好。」
「那就罚你抄上三十遍祈福经吧。」
遂花跟曾大娘异口同声,「婢子领罚,谢二奶奶责罚。」
春分傻眼,这哪里是罚了,根本是赏啊,遂花可以读书写字了,理由光明正大,因为二奶奶罚抄经。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小罗氏这么美,赵左齐却不喜欢了,因为没有脑啊,哪怕她再怎么不喜欢许姨娘,面子也得做足,例如罚遂花做粗使两个月之类的,算是个轻微的惩罚,既展现了主母的气度,又表示出我二房的人不会白白吃亏,可现在却罚她读书认字,这实在是……
她已经开始佩服起许姨娘了,有这种主母她还能过得这么好,真厉害。
「曾大娘特意炖了鸡汤,还请二奶奶准许婢子等人见许姨娘。」
小罗氏笑着挥挥手,心情很好的说:「去吧,谢嬷嬷,给柳姨娘带个路。」
出了花厅,春分悄悄塞给谢嬷嬷一颗她从赵左熙那边拿来的银珠子,谢嬷嬷不着痕迹地揣进袖子里,神色顿时好了起来,「许姨娘没什么大事,不过落水受了点惊吓,休养几天就好。」
「不知道许姨娘可有着了风寒?」
谢嬷嬷撇撇嘴,「许姨娘身体可好了,只不过不趁机装装病,怎么能惹得二爷心疼呢?柳姨娘放心,二爷又不傻,自然知道姨娘是在撒娇,不会因为这样坏了跟大房的情分的。」
春分内心一喜,「那就好。」只要不是真的坏了身子都好说。
到了二进靠左的一个房间,谢嬷嬷禀报,「许姨娘,柳姨娘过来看你了。」
格扇呀的一声打开,一个小丫头探出来,「柳姨娘这边请。」
谢嬷嬷笑说:「既然已经带到,老奴就不耽误两位姨娘说话了。」
「多谢谢嬷嬷辛苦。」
春分让曾大娘,遂花在门口等着,自己跨过门槛进去,心想,这就是许姨娘的房间?有本事让娘家全脱奴籍,还能做点小生意,她以为许姨娘的房间就算不大,也不会比厢房差太多,现在一看真的是……很普通啊。
许姨娘躺在床上,旁边祁嬷嬷伺候着,见她进来,行了个礼,出去了。
许姨娘头也不转,直接问道:「不知道二奶奶罚了遂花什么?」
「罚遂花超祈福经。」
「原来撞我入塘还能学认字。」许姨娘冷笑。
「我知道许姨娘委屈了,虽然是夏天,但终究受了寒,所以特地带了人参过来,大爷的库房没有太多东西,这已经是里面最好的了,请许姨娘消消气,遂花只是个性比较急,但绝对不是冲着许姨娘过去的,并不是丫头娇贵,只不过她才十四岁,五个板子真的受不起。」就算明知道许姨娘没病,她也得说点好听话哄哄。可接下来的画面让春分傻眼——躺床的许姨娘突然扯掉了盖在身上的薄被,自己穿了珍珠绣鞋走下来了,完全没有继续装病的意思。
许姨娘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美女,而是小家碧玉型的清秀,些微的八字眉不但没有苦命感,反而有点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人想保护。
「柳姨娘,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这已经超过春分的预想,她傻了一下这才回道:「许姨娘身子无恙,那可真是太好了,遂花那丫头没造太大的孽。」
「我又不会有子嗣,落不落水有什么要紧。」
春分知道这种人,自哀自怜,安慰她根本没用,于是直接道:「许姨娘宽心吧,二奶奶也没有。」
许姨娘闻言,笑了出来,「没错,她害得我终身无子,她自己也轮不上。」说完端详起她,「以前真看不出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本事?指原主替赵左熙挡刀的事吧,「见大爷危险,一时没想太多而已。」
「我说的不是那件,是铺子的事情。」
春分糊涂了,「铺子?」
这下换许姨娘惊讶了,「你不知道?」
「我,我该知道吗?」
许姨娘又看了看她,神色比起刚刚更加不同,「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啦,不要再打哑谜了,她好想知道。
许姨娘走到八仙桌旁,倒了两杯茶,「这是二爷给的雨前龙井,虽然比不上男人们才能喝的明前茶,但也不错了,你喝喝看。」
「我喝不出来。」巴西咖啡还是曼特宁咖啡她倒是可以。
「柳姨娘快人快语。」
春分「醒来」快半年,仗着原主的记忆与半分聪明在翔云院混得很舒服,还以为赵家上下都不难应付,但这许姨娘真的好可怕,明明也才十几岁,怎么活像个人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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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人财两得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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