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突然清清楚楚的跳进他的脑子里,教他不自觉瞪大眼睛,翻身坐起。
他敬佩她对念祖的一片深情及痴心,因此即便她合该是属于他的,他也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及渴望,可如今,是她先抛下了念祖,他又何必介意念祖存在与否?
心念一定,位出锋立刻下了床,飞也似的离开自己所住的长静院,朝着涤尘轩而去。
从没有任何一刻,他觉得涤尘轩这般遥远,明明就在他位府的范围内,他却急躁得感到路途遥远,恨不得自己背上能多出两道翅膀,几个振翅就飞抵她面前。来到涤尘轩,他发现屋里还有一豆残光,显然她还未睡下。
于是,他敲了门,命令道:「是我,开门。」
屋里,正准备睡下的严世安听见他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走到门边。「做什么?」三更半夜的他不睡觉,跑来找她做什么?
「有事。」
「什么事?」
「要事。」
「什么要事?」
位出锋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他深吸一口气,忍住想破门而入的冲动,不悦地道:「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板拆了!」
严世安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他这是在耍什么流氓?不过与其激到他真的拆下门板,她还是主动开门吧。
她打开房门,看着门外一脸不悦的他,不免感到奇怪,大半夜的,他大爷是吃了什么火药,这般气冲冲的跑来敲门?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这时间敲姑娘家的门,合宜吗?」
位出锋冷然哼笑,「对你,合宜。」
他这是什么意思?暗讽她是个随便的姑娘吗?
位出锋伸手推开门,害得她急急忙忙往后退了两步,她警戒地问道:「位二爷,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看着她的头发,挑了挑眉,「簪子呢?没戴在头上?」
「都准备就寝了,还戴什么簪子?」她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他干么突然关心起她有没有戴簪子?慢着,难道……她狐疑的瞅着他,「你……」
「我的好表弟不是送了一支簪子给你吗?」位出锋又问。
严世安一怔,「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冷冷地道。
这句话用在这儿恰当吗?若要人不知的事情,都是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坏事,她是做了什么啊?
她只是跟赵人凤出去,而且是为了查证他是否就是陷害他的真凶,就算他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为何,也不必把她说得如此不堪吧?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如果他真是喜欢她,怎么会用这种话来伤害她?
喔,看来他又将她跟李初雪重迭在一起了。
又不是她自己想宿在一个跟李初雪同名的女子身上,这一切都是天老爷的安排,他以为她愿意吗?如果可以,她多想继续当严世安,至少、至少她不必因为喜欢他而患得患失,也不必被他这样羞辱。
位出锋他直视着她,无法控制地嘲讽道:「口口声声念着情郎,一上了岸就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他说话夹枪带棒的,又这般讽剌,令严世安越发愠恼,她也不想多做解释了,负气地道:「我想跟谁好不用你同意,你凭什么羞辱我?」
闻言,位出锋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像拎小猫似的把她抓了起来,恶狠狠的瞅着她,咬牙切齿地道:「就凭我帮你赎了身。」
「放……放开我!」她被他的眼神吓坏了,但为了保护自己,她还是张牙舞爪,只是显得虚张声势。
「我曾想放了你,你却奋不顾身的跟上来。」他逼近她,脸几乎要贴上她了,
「说要给我暖床,却又推三阻四,寻死寻活,一副痴情深情的样子……」
迎上他的眸光,严世安屏住了呼吸,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冷笑道:「一面扮演着痴情女,又一面勾搭男人,你心心念念的念祖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吗?」
她感觉受辱,忍不住抬手就想甩他一巴掌,他反应极快,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然后一扭。
「啊!」她疼得叫出声音,五官全揪在一起。
「你明明是我花了百两银子赎来的,却死活都不让我碰,我本以为你是什么贞节烈女,没想到只是演戏。」
他知道自己说了很重的、很伤人的话,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跟脑袋,因为妒火已烧得他头昏,烧光了他脑袋里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及礼貌。
「位出锋,你混蛋!」她气得大骂。
他却不痛不痒。「是,我是混蛋,一个妒火中烧的混蛋!」
「妒火……中烧?」严世安难掩惊讶的看着他。
她没听错吧?他嫉妒赵人凤?他这是承认对她有感情?
「你……你嫉妒?」她直盯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的问道。
位出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眉头深锁,一脸尴尬懊悔。
「你刚才说你妒火中烧。」严世安的眼底闪着慧黠的光,「是不是?」
他喜欢她,对她动了情,这是真的吧?如果不是,他怎会嫉妒?他说了那么多混蛋才会说的话,其实都是因为他对她用了情。
「不,」位出锋涨红了脸,不自觉放开了手,试着替自己解释,「我是说怒火中烧,你心里不是有人了吗?为了替他守住清白身子,你不惜寻死,既然如此,又为何跟人凤表弟……他是你喜欢的样子?」
看他满脸通红,一副想找地洞钻的窘样,严世安释怀了,不再因为他刚才那番话语生气或是难过。
他太傲了,傲到他无法对喜欢的女人坦白,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李初雪的关系,她好想知道李初雪当年究竟如何伤了他?
「赵公子不是我喜欢的样子。」她平静地回道。
闻言,位出锋一脸狐疑,「如果不是,你为何……」
她还未摸清赵人凤的底细,只能避重就轻地道:「我同他出游,是因为我来到长桥后,少有人对我好。」
他心头一颤,所以当赵人凤对她释出善意并热情接近她时,她就……当年的李初雪是否也是如此,因为寂寞难耐、无所依靠,才在赵人凤的柔情攻势下红杏出墙?
「在长桥,我人生地不熟,又不好自己出府,所以当赵公子热情邀约,我就答应他了。」
听见她这么说,位出锋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她不是忘了情郎,也不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只是因为……孤单。
当年,他是不是也让李初雪感到孤单了?位府太大,大得让她感到寂寞,位府人太多,多得让她觉得孤独……
是他一直没发现她是那么的孤单吗?如果他发现了,试着去挽救及改善,结果是不是就大不相同?他知道现在想这些于事无补,过去的已经过去,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可是……
眼前的莫初雪还没过去,还在他面前。
此时位出锋的神情及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你不是犯人,随时可以出府。」
「咦?」严世安一怔。
「日后你要出府,就让秀竹跟着,她是在长桥长大的,长桥她熟。」
「我真的可以自由出入位府?」她半信半疑。
「在位府,我说了算。」他说。
听着,严世安的唇角慢慢扬起,绽开一抹恬淡安心的微笑。
「你刚才说人凤表弟不是你喜欢的样子,那么你……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察觉到自己又问了一个蠢问题,他尴尬得想转身就逃。
他真没想到自己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腼腆又羞怯。
看着那个自相识以来总是冷得像冰,又爆得像火的他,竟然也有如此羞涩的一面,她不禁觉得有趣。
她睇着他,眼底闪着狡黠,「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他被她的问题问倒了,只能两眼发直的看着她。
「你对我坏或是对我好,都只是因为我跟你死去的妻子同名吗?」逮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严世安对他逼供。
「我……」
「秀丽姊还有凤海都说……」她眨动着大眼望着他,「你对我的态度如此反覆,是因为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位出锋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登时瞪大了眼睛,惊羞的望着她。
「她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害怕爱上另一个人?」严世安不让他逃避,又问。
他眉心一拧,没有回答。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要这个名字。」她深深的注视着他,「但我就是我,即使我名叫初雪,我还是我,绝不是她,不管她做了什么,都跟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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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坑船王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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