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乱迷离,气息交缠间,她酥肩半裸,他胸瞠半露,彼此的手在对方上下挑逗得燃起了熊熊燎原烈火……
豻用尽所有自制力,才勉强止于最后一步,铁臂紧紧拥揽着怀里娇喘哆嗦的软软小身子,呼息粗重地喃喃——
「不准,再把那个劳什子的钟家娇娇配给我。」
「呃?」她迷茫地仰头望着他,浑沌晕陶陶的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都这样了,你还想不负责吗?」
「欸?」她眨了眨眼,一回过神来,脸蛋瞬间涨红了。「我我我……您您您……」
「我不管我前世心悦谁,今生我就是认定你了。」他深邃幽微的鹰眸紧紧锁着她,低沉道:「而且本宗师心眼很小,装了一个就再装不下旁的,什么钟家王家赵钱孙李的,干我底事?」
她呆呆地望着他。「可是……」
「怎么,你吃了就不想认帐吗?」他鹰眸危险地眯起。「嗯?」
他浑厚低哼的一声「嗯」,惹得她小心肝儿都抖了起来,这这这嗓音实在太引人犯罪了啊啊啊啊啊!
「我……」她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瓣。
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动作,眸底又掠过狼一般的绿油油光芒。
她被他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下腹去的贪婪狂野眼神,瞅得背脊不由自主阵阵酥麻了起来,小手赶紧抵住他的胸膛,低下头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我、我也没说不认……帐啊……我只是觉得……」
为何前世的他和如今的他差别那么大?他这样……她都快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了,上辈子的豻宗师,和这辈子的豻宗师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他心悦的是她,那钟家娇娇呢?
她茫然了起来。
「怎么?」他察觉到她的异状。
常峨嵋抬眼,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自己此刻的迷茫忐忑和……不安。
虽然今生已经和前世大不相同,她逃脱了在绥南公府后院中拘禁饿死的结局,绥南公府也较前生更快覆灭,可复仇是一回事,她能改变的是事件本身,可人心呢?还有人的感情呢?
月老的红线……是可以选择想怎么换人绑就换人绑的吗?
如果命运自有轨迹,姻缘由天注定,那么会不会兜兜转转一圈回来,宗师还是会选择被钟家娇娇吸引?
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的会令人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颗心捧到对方面前,犹恐他不喜,生怕他摔了……往后,再也不由自己掌管。
「我只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额头靠在他胸口,轻轻叹气。「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他的眼神掠过宠溺和一丝心疼,大手抚着她的脑袋瓜,低声道:「莫怕,一切有我,我就在这儿,你摸摸,是不是再真不过了?」
许是今晚月色太美,他的眸光也太温柔,常峨嵋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一场前所未有的美丽梦境一般,彷佛这一刻,所有前世的仇,今生的恨,离得她恍若天边外,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她,毁去她内心深处那份最幽微隐密渴盼的……奢望。
豻宗师,阿嵋愿做您随身的那只玉佩,一生一世相伴永不离。
这是她前生无法说,今生不敢言的两世宿愿……
她痴痴地凝望着他,千言万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只能紧紧回抱着他,将脸深深埋进他强壮得令人无比安心的胸膛里。
小丘子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你们……」稚嫩小脸看了看这个,再看了看那个。
常峨嵋夹了一块红烧豆腐干放进他碗里,笑咪咪的开口,「吃!」
豻则是高深莫测地喝着熬得香喷喷软糯的米糜,抛给了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不要多问」的眼神。
小丘子只得低头吃了口豆腐干,又扒了口米糜,后来想想还是抬起头,黑圆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面前高大剽悍英伟的男人。「宗师,您……可以收小道为徒吗?」
豻手中的箸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既已投身入道门,又如何能入我麾下?」
咄!当本宗师是收童生开私塾的吗?
「小道……我、我想习武,以后二娘子姊姊就不用怕那些坏人了。」
豻眉角微微一抽,「用、不、着,你二娘子姊姊有我便足够了。」
「可是——」小丘子情急,可下一瞬嘴里突然被塞满烧竹笋,差点噎得他翻白眼。
常峨嵋在一旁看得想笑又不忍心,轻轻地拉了拉豻的大袖,娇憨甜甜地道:「吃朝食吧,我亲手做的呢!」
「好。」他目光柔和似水,吟吟笑地端起陶碗大大喝一口。「嗯,这糜可真美味。」
她双颊酡红害臊地笑了。
小丘子则是没好气地暗暗腹诽咕哝了一句——装可爱,羞羞脸。
朝食用罢后,常峨嵋趁着小丘子去做早课的当儿,想起一件事,不由蹙起眉心,「我想了想,还是得把小丘子安置到隐密之地好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等常峥玥伤势缓和过来,她和小丘子将面临的是翻天覆地的疯狂报复。
尽管这毁容之举非他二人之过,但常睁玥素来不讲道理……
思及此,她不禁眉头越发深锁。
豻笑了笑。「不怕,此刻常家正热闹着呢。」
纵然她昨日也是这样安抚小丘子的,但依然生恐事有生变,但他既然如此笃定,她也登时放宽了心。
就在此时,一只油光水亮的黑色鹰鸠忽然落在他左肩上,吓了常峨嵋一跳。
「这是长空。」豻摸了摸亲热蹭着自己的鹰鸠,不忘牵过她的小手,「长空,这是阿嵋,往后你需得敬她如敬我,记住了。」
长空侧着脑袋盯着她一会儿,忽然振翅拍了拍,发出了一声清亮长啸。
「它这就认得我了吗?」她欢喜又忐忑,白嫩嫩小手迟疑地递到长空锐利的鹰眼尖喙前,吞了口口水。「好长空,乖长空,以后我们做好朋友吧,千万别啄我呀!」
长空瞅了她一眼,撇了撇头,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她啼笑皆非——自己这是被一只鹰鄙视了吗?
「鹰的尖喙和利爪能轻易撕狼裂虎,但它认主也护主。」他微笑地道,「你只管顺顺它的羽毛,它熟悉了你的气味与手势,日后会待你更亲近些。」
「嗯!」她重重点头,笑咪咪地望向长空。「好长空,姊姊下次给你吃很多胖虫子……咦,它吃虫吗?」
「它只吃上好的生肉。」他忍笑,分别拍拍傲娇的鹰宠和傻憨小爱人的脑袋瓜。「好了,你们都认得对方了,往后乖乖的,别打架,豻哥哥疼你们。」
一人一鹰同时瞪他——
请不要用骗娃儿的口吻哄人(鹰)好吗?
「咳。」豻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立时转移话题地道:「险些忘了,长空是来递送消息的,来,抬爪!」
长空果然很帅气地抬起了爪子,让豻取下它脚上的细小铜管,从里头旋出了一只轻薄的帛卷。
常峨嵋好奇地眨了眨眼,却没有多问。
「长空,去吧!」他轻扬铁臂。
长空拔翅而起,高高盘旋了一圈,鹰鸣了两声似乎像撒娇,这才瞬间消失在空中。
「哇……」她看痴了,决定以后一定也要抱紧长空的狗腿,不,是鹰腿。
真是太帅啦!
他不无醋意地敲了她小脑袋瓜一记,略示警告,这才垂眸落在帛书上的墨字,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耶?」她眨眼睛。
「昨日威武将军府一名小厮『冲撞』长平郡主的车驾,当场死于马蹄下。」
这自然是巍的手笔,但接下来的精彩好戏可就是拜眼前这小娇娇所赐了。「受惊的长平郡主回府却又『撞破』了威武将军儿媳严氏写给太史令的一封情信,醋坛翻倒,惊怒交加,今日一早已经率人打上了威武将军府……」
「哎呀!」她听着听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谜样的笑来。
「你交给太史令的锦帛上,内容很精彩?」他爱煞了她这副算计人成功的得意狡狯劲儿,不禁嘴角暗暗上扬。
她心猛一咚,有些尴尬。「您怎么知……呃,不对,您当然会知道,您是暗卫头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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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出豻郎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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