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咱们又不欠他什么,躲他反倒显得咱们心虚似的,若遇上了,我便大大方方请他吃一碗黄瓜凉皮,他能当街掀了我的摊子不成?他要真那么做了,丢脸的是他,不是我。」
任容祯听罢,不由得拍手道:「说得好,蛮法三千,道理一个,有理站得住脚,便当理直气壮,无须畏惧。」
他说得头头是道,可金桐蕊和奉莲娘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两人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不约而同地道:「你不是哑巴?」
任容祯这才惊觉自个儿能说话了,他的哑穴解了,顿时心里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他要尽快离开这里与武扬、武耀会合,若他们寻不着他,他失踪之事便会传回京中,而原来只不过是被山贼打劫的一桩小事便要成大事了。
他看着她们,正色道:「我并非哑子,不过是遭山贼点了哑穴,以致于无法开口。」
奉莲娘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金桐蕊视线往下,「那你的腿……」
任容祯撇了撇唇。「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须知道。」
金桐蕊不喜欢他这说话的态度,说一下又怎么了?会死吗?跩什么跩,活该他腿断!
奉莲娘看着自家闺女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道:「小哥,你不是这附近的人吧?是路过才教山贼打劫的吗?你家人在何方,可要通知他们来接你?」
任容祯等的正是这句话,他咳了声,面色严谨地道:「本王乃是景亲王府小王爷任容祯,尔等速速通报本县县令,让他过来接本王离开。」
金桐蕊和奉莲娘愣愣地面面相觑,心中的想法很是一致。
金柄蕊凑了过去,附在母亲耳边道:「娘,他虽然不是哑子,却是个傻子。」
她和爹发现他时,他穿着一身粗布青衣,身上没个值钱东西,这会儿却说自己是小王爷,谁信呢?
奉莲娘也蹙着眉小声回道:「就是啊,这可怎么是好?」
「还能怎么办,都带回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把他送去哪儿。」金桐蕊眼珠子转了转。「娘,您说,若送去官府成吗?」
「官府会收容傻子吗?」奉莲娘有些担心。「他腿脚又不方便,在那儿会不会没饭吃啊?」
金桐蕊不以为然地道:「他有嘴啊,怎么会饿着,看他骄傲的,娘就不必替他担心了。」
奉莲娘很是迟疑。「可是……处了两日,都处出感情来了,这会儿把他送走也于心不忍……」
任容祯见她们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心中老大不痛快,俊颜结了霜。「尔等还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我说了,本王乃景亲王府小王爷,名唤任容祯,速去通报康城县令,让他来把本王接走,等他来时,本王对尔等自有重酬,听明白了吗?」
金桐蕊忍不住噗哧一笑。「你是不是很喜欢看戏?演起戏来倒有模有样,佩服佩服。」
「唉。」奉莲娘摇了摇头,很是不舍地道:「可怜的孩子,长得这样好看却撞坏了脑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任容祯有些暴躁地道:「大娘,多谢你的胆心,但是本王并没撞坏脑子,我脑子好使得很,本王知道你们一家都是好人,等县令来了,你们搭救本王有功,一定论功行赏,所以,你们快去通知县令过来,本王今日就要走。」
「连论功行赏都出来啦?你真当自个儿是那什么小王爷的吗?」金桐蕊好笑地道:「娘,这样不行,咱们得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奉莲娘满面愁容。「闺女你说的不错,可咱们村里的大夫都是不靠谱的,好点的大夫要到县城里,且那诊金也不是笔小数目,你摆吃食摊子,样样都要银子,光是订制那锣锣锅就去了一两银子,咱们眼下真的没有余力。」
金桐蕊两手一摊。「好吧,邢也只能等我挣到银子再请大夫了,幸好撞坏脑子并不碍事,就让他这样待着吧。」
任容祯听得胸口直冒火。
撞坏脑子并不碍事?这丫头在说什么浑话?先不说他根本没有撞坏脑子,若是他真的撞坏了脑子,她们就打算这样置之不理?
他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维持最后一丝冷静地道:「本王再说一遍,本王乃是景亲王府的小王爷,你们速速去通知县令来把我接走,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不等他说壳,金桐蕊就起身毫不迟疑的朝他后脑杓打下去。「说你傻还不承认,你当县令是谁都能见的吗?若你是小王爷,那本姑娘就是小王妃了。」
任容祯非常不满地瞪着她。「你打我?」
他任容祯这一辈子还没被谁打过,这村妞竟然敢打他?
奉莲娘拉住女儿,「哎呀,点点,你别那么凶,怪吓人的,瞧,他知道是你在打他,这样脑子应该是没有全坏,咱们就求老天保佑,让他早日想起来自己是谁,到时再送他回家就行啦。」
金桐蕊揺着头。「我看难喽,他这疯样,跟村口的大牛哥哥挺像的,大牛哥哥不是一天到晚说自己是皇帝吗,喏,就跟这傻小子一模一样,天知道他哪天才能想起来自个儿是谁。」
任容祯咬牙切齿。不必想起来,他根本没忘好吗?
他不该来的,为什么要让他落在此处,他现在真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
「会说话不是挺好的吗?我在外头都听到了,点点你不要吓到人家了。」一家之主金大秀来到灶房,看着任容祯笑道:「既然你会说话,就叫我一声大叔好了,小树已经洗好了,换你洗了。」
任容祯整个人瞬间绷紧了,他死死瞪着众人。「谁敢碰我一根手指试试!」
来这里两天了,他当然也想沐浴,但他不容别人碰他的身子。
没人理他,奉莲娘径自说道:「孩子的爹,要吃饭了,你就快抱他去洗洗吧,他和小树的身高差不多,就先换上小树的衣裳吧。」
金大秀回道:「好咧!」
任容祯满身警戒,脸色铁青,拳头握得喀喀作响。「不、准、过、来!」
他因为自尊心,死活不肯留在王府里养伤,若在这里让个陌生大汉剥光衣裳刷洗他的身子,那么他从王府出走岂不是成了笑话?
金大秀视他的警告于无物,径自抱起他进净房去了。
外头灶房里,金桐蕊和奉莲娘在做饭,就听到一声又一声的「住手。」、「大胆。」从净房传了出来。
金桐蕊很是不屑地道:「娘,你说他是不是没洗过澡啊?不然怎么洗个澡反应这么大,杀猪似的?」
奉莲娘叹了口气,「他都傻了,已经够可怜的了,咱们就理解理解吧。」
不管任容祯申明了多少次他是景亲王府的小王爷,但金家人始终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自然不会有人去通知县令,况且对金家人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吃食小摊生意。
金桐蕊持续在镇上市集做试吃活动,两日后,铁匠吴秉生将锣锣锅送来了。
金桐蕊试用之后便手把手地教父母如何蒸凉皮,腌黄瓜的步骤他们也学会了,只剩那辣油的配方不好拿捏,要她自个儿做。
到了正式摆摊的前一日,金桐树建议道:「姊,你既然要摆摊,总要有个名字吧?这么一来,人们要口耳相传也较上口不是?」
金桐蕊笑吟吟地道:「这点我已经想好了,就叫「金园食肆」。」
金园是她老爸一手创立的,她的食肆取名金园,就是做个念想。
金大秀也笑着拿出一块木板。「爹也想着给你做块招牌,便做了这块木板,是不是要拿到村长家里请村长给你提个字啊?」
他们家里只有小树识字,但那笔墨早搁起来许多年没用了,小树的字也早生疏了。
「任容祯,你不是说你是小王爷吗?」金桐树指名道姓地调侃道:「小王爷应当不会连字都不会写吧?不如就由小王爷您来提个字如何啊?」
金桐蕊马上热烈拍手,和他姊弟连手,「好啊!就有请小王爷给小女子的食肆提个字吧!」
她这可不是坏心眼,是要帮助王子病从梦里醒过来,不然他整天作那个当小王爷的美梦,于他身心有害。
「你们姊弟莫要如此。」金大秀忙要劝阻。
「怎么?小王爷你不识字吗?」金桐树咧嘴一笑。
「这有何难?」任容祯才不耐烦与他们争辩。「笔墨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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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膳小王妃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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