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茵想回他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她有些困了,阖上眼睡了过去。
恒毅抱着她,也一块入睡。
见兄长终于来了,明芳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他的胳臂,哭求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上次不该那样骂你,那时因为奶娘死了,我太伤心,才会胡言乱语,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放我出去吧。」
「你当真知错?」恒毅冷眼睨着她。
她用力点头,「这些日子我好好反省过了,我真的知错了,等出去后我就亲自去向嫂嫂赔罪。」
被关在房里两个月,哪儿也不能去,她快疯了,现下只要能放她出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我可以放你出去,但倘若你仍劣性不改,又想着害你嫂嫂,就别怪我不再留情,等你嫁出去后,也别再回来了,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妹妹。」为防她再心生歹念,恒毅对她说了重话。
经过这些事,消磨光了他对妹妹的情分,当他不再宠着一个人时,可以很绝情。
被关了两个月,明芳那张俏丽的脸庞显得憔悴消瘦,听见兄长这般无情的狠话,又惊又骇,她隐下眼里的恨意,委屈的啜泣道:「大哥,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我只是嫉妒你对嫂嫂太好了才会那么做,你别不认我这个妹妹!」
她这些年虽骄纵任性,却也知道府里那些下人以及与她往来的那些亲人、朋友,全都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会对她奉承亲近,若失了大哥这个靠山,那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见她哭得伤心,恒毅缓下脸色,「你若此后安安分分的,一切都会如往常那般。」
而明芳被放出来后,她先去向随茵认了错,之后便规规矩矩的,不敢再造次。
她就要出嫁了,她不敢在这时候使性子,唯恐真会失了大哥的宠爱,只能将满心的怨恨压抑在心底。
大喜之日的前两天,随茵将明芳找来院里。
「这些是你大哥给你准备的嫁妆,你拿去看看。」
小艾将那嫁妆清册递给明芳。
明芳接过,垂眸仔细看着,大哥为她准备的嫁妆果然很丰厚,有好几间的铺子,还有座宅子和许多金银首饰。
看完后,她向随茵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听说大哥带回了一座西洋钟,能给我吗?」
随茵直接拒绝,「那是你大哥带回来送我的。」有了那座西洋钟,她现在看时间很方便,并不想转送给她。
「我就要出嫁了,嫂嫂连这也舍不得给我,莫非还在记恨我吗?」明芳一脸泫然欲泣。
走进小厅里的恒毅见着,瞥了明芳一眼,又看向随茵问道:「明芳这是怎么了?」
「她想讨要那座西洋钟,我不想给她。」随茵面无表情的回答。
恒毅眉心微拢的看向妹妹,「那西洋钟是我送你嫂嫂的东西。」
「对不起,大哥,我只是想带一样府里的东西过去,好留个念想。」
「我给你的那些嫁妆还不够你留个念想吗?」
明芳委屈的咬着下唇,「我是真的很喜欢那西洋钟。」
以前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大哥都会给她,先前他也曾带回来一座西洋钟,那时她看了喜欢,向大哥讨要,大哥毫不犹豫就给她了,结果被她摔坏了。
随茵清冷的嗓音响起,「那西洋钟是你大哥亲手送给我的,对我而言很珍贵,但倘若你愿意用你那些嫁妆来换,我可以考虑割爱给你。」
「嫂嫂,你怎么能要我拿嫁妆来换?」明芳怒目嗔道。
随茵冷冷的瞅着她,「就如同你看重你的嫁妆,不肯拿来换,我同样也很珍惜那西洋钟。」
听她这么说,恒毅眼底露出笑意,看向妹妹说道:「好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帮你找找就是了,你别觊觎你嫂子的东西。」
他接着再说了几句话,便将妹妹打发走,然后拥住妻子,笑道:「你还喜欢什么玩意儿,我全都找来送给你。」她这么珍视他送给她的东西,他很高兴,因为那是一种心意,让他觉得她已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心意。
「我没缺什么。」随茵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眉开眼笑的。
「以后若想到什么,尽管告诉为夫。」有个清心寡欲、不贪心的娇妻,真是让人不知该喜该愁,让他这个做丈夫的都没表达心意的机会。
她颔首,接着说道:「待明芳出嫁后,咱们去明若庵看看额娘吧。」
庶女出嫁,东敏长公主原本是打算回来一趟,但她日前突然病了,故而无法回来为庶女送嫁。
「好。」自家媳妇儿有这个孝心,他很欣慰,觉得额娘这一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替他求娶了随茵,不只化解了他们母子之间多年的误解,还让他找到这辈子想厮守一生的人。
虽贵为郡王,但这些年来他的心一直浮躁而空虚,直到娶了她,他的心整个被她给填满了,有她相伴的这段时日,是他此生最充实满足的。
九月初三,送明芳出嫁后,接着是朝廷一年一度的木兰秋称。
木兰秋猕一般通常在八月举行,不过因为先前太后病了,这一年皇帝将秋猕的日期延到九月初十。
宗室和王公贵族与各部各院的官员被点到名的皆须随驾出行,恒毅每年都参与,今年他本想告假不去,因为秋猕为时一个月,他委实不想离开妻子这么久。
但皇上不准,还训斥了他一顿,他不得不将妻子留在府里,随驾出行。
出发这日一早,随茵服侍恒毅穿衣梳头,等要送他出门时,想到两人要分开一个月之久,她心里莫名生起一抹不舍,替他再理了理丝毫不显乱的衣领。
「一路上多加小心,别逞强。」以往这种话她是不会说的,但她此时就是忍不住想叮咛他一声。
「我知道,这阵子我不在府里,你若遇着什么难事,就问德多,或是去明若庵请示额娘。」恒毅也满眼眷恋。
「我会替你管好郡王府,你不用担心。」
「我在外头也会好好的,你无须操心。」
两人离情依依的说着话,直到时辰到了,恒毅才不得不离开。
随茵一直站在门前目送他离去,心知他一个多月后就会回来,可追随着他身影的眼神就是无法收回来。
直到再也瞧不见他,她才扶着有些酸软的腰徐徐走回寝房。
因为要分开一个多月,昨晚他一再向她索要着,她被他折腾得腰都快断了。
然而想到从今天开始一个多月见不到他,忽然觉得那点酸疼也不算什么了。
夜里就寝时,床榻上少了一个人的温度,让已习惯与他同床共枕的她,辗转反侧了许久,难得的失眠了。
她试着回想与他成亲后的点点滴滴,来抚慰着那颗寂寞难眠的心。
心里记挂着一个人的感觉,就像一颗心上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沉甸甸的,却又觉得甜蜜,她的眼神荡漾着一抹恒毅先前一直渴求不得的温柔。
「算算时间,皇上他们秋猕也快回来了。」怀了三个多月身孕的拂春,在弟弟常临的小院子里,同额娘和妹妹一边闲聊着,一边欣赏着弟弟近来的画作。
常临的画越来越好,开始有人慕名上门来求他的画,但常临那性子,每张画都是他的宝贝,除非他自个儿愿意送,否则谁也不肯给。
常临倒是大方的送了拂春四幅画,她把其中两幅挂在永玹的书斋里,结果被来访的怡亲王给瞧见了,祭出重金希望她能割爱。
她本不愿意,不过当怡亲王出到三千两银子时,她答应了。
那是靠着常临的画作赚来的银子,因此她带着那三千两回去交给额娘。
「额娘,您瞧常临也能自个儿赚银子孝敬您和阿玛了。」当时她拿银子给额娘时,说了这句话,顿时惹哭了额娘。
常临那般异于常人的性子,这些年来没少让他们一家子为他担忧,如今他的画作能得到那眼高于顶的怡亲王赞赏,还重金求购,也算是让他们能稍感欣慰了。
「是呀,听说再过两日,皇上的銮驾就能抵京了。」白佳氏应了声,这回她丈夫留守在京里,没随圣驾前往木兰围场,两个女婿倒是都去了。
「永玹这一去就一个多月,以前天天见面倒没啥感觉,这一个多月不见,怪想念他的。」在母亲和妹妹面前,拂春没遮掩,坦率的表露出对永玹的思念之情。
听她这么说,随茵也想起了恒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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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口下留人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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